而劉月也知道說出重傷自己話的,正是永和縣主,就是以前與南宮如一樣,死忠於自家夫君的人。這女人何必爲難女人呢?
劉月心裡暗暗把莫離罵了一通,一個大男人沒事長那麼好看幹什麼?到處惹桃花害得自己讓人當成公敵,這感覺可一點也不好。特別是在宮裡這種地方,想發作也得掂量掂量,連氣都發不出來,還憋氣。
劉月嘲諷的勾勾脣,“永和縣主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這誰進宮不得打扮的規規矩矩的,就怕在宮裡的貴人面前失儀。
再說了我也只是按品大妝罷了,可不像永和縣主不管合不合規矩,什麼東西都往頭上戴。這樣說來,永和縣主才真是打扮的出挑,這女爲悅已者容,這也難怪。”
永和縣主氣紅了臉,本來想挖苦那個鄉下女人來者,這會子反倒讓她頂回來。果然大家再看永和縣主的目光,就多了幾分鄙夷了,因爲永和縣主的頭上,
確實有不合規矩的首飾,一支小小的鳳釵,誰不知道這鳳釵只有皇后可以戴。雖說永和縣主頭上的鳳釵很小,小到都看不出鳳的形狀,可是若細細看來,還真是鳳頭。
這永和縣主也太大膽了,這進宮誰不按規矩來裝扮,就怕出了差錯得罪貴人,可是永和縣主這倒好,居然還特意打扮的如此精緻,看來還真如定北侯世子夫人說的那般,女爲悅已者容,也不知那個知已到底是誰。
“你個鄉下女人,知道什麼是規矩,什麼是不合禮數。你不過是胡扯罷了,大家可不要信她。
我頭上戴的全是合規矩的首飾,可沒有半分於禮不合。”永和縣主費力的解釋着。不過永和縣主這會再解釋也沒用,反正大家是信了定北侯世子夫人的話。
許貴妃知道永和縣主不是劉氏的對手,看到永和縣主一臉的着急和尷尬,許貴妃適時的打圓場。
溫和大度一笑:“也不知本宮這一胎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不過皇上說了,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得好好寵着。”
其它人知道許貴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看到今日出什麼亂子。所以立馬識趣的轉移話題,“貴妃娘娘這一胎自然是小皇子,瞧您這氣色,一看就是讓小皇子折騰成這樣。”
許貴妃溫柔一笑,“是小公主也不錯,將來尋個好人家嫁出宮去,和和美美的過一生。只是皇上子嗣單薄,若能再產下一位小皇子,想必皇上會更高興些。”
永和縣主適時的拍馬屁道:“貴妃娘娘放心,您必定能如願的,您瞧瞧您多有福氣,老天爺必定會讓您如願的。”
邊上另一位夫人也接道:“貴妃娘娘放心,您這一胎可是皇上千盼萬盼得來的,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這身份都是極其貴重。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養好胎!”
許貴妃淡笑的點頭,劉月可不想摻合到那些恭維裡面,只是坐在一邊淡淡的品茶。劉月也不知道這許貴妃爲何突然就看自己不順眼了,之前還有皇后時,許貴妃待定北侯府一向客氣。
這皇后倒臺,太子被廢,許貴妃這態度也立馬轉換了。看來當初許貴妃只是迫於無奈,纔會給定北侯府幾分臉面,這會盛寵在身,又懷上龍種,哪裡會把定北侯府放在眼裡。
現在定北侯府只能在許貴妃跟前表忠心,讓許貴妃將來給定北侯府一條生路。不過劉月覺得皇室的本性就是貪,將來許貴妃得到的越多,必定只會越把定北侯府不當回事。
許貴妃今日就鐵定要讓劉月沒臉,所以突然朝劉月看去,臉上雖事着笑,可是明顯眼神很冷。“定北侯世子夫人覺得本宮這一胎是皇子還是公主呢?
這京城都說定北侯世子夫人有福氣,以鄉下民女的卑微身份入了太后的眼,又成功的入了定北侯夫人的眼,嫁到侯府後,又成與莫世子夫妻恩愛,產下雙生子。可算是一路順風順水,着實讓人羨慕呀!”
劉月看着衆人投來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恭敬道:“娘娘若問臣婦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臣婦還真不知,臣婦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才能如娘娘所說的那般事事如意。
臣婦覺得娘娘是一位好母妃,所以不管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娘娘必定會極盡可能的寵愛,娘娘覺得可是呢?”
劉月是無所謂了,就算許貴妃提起自己的身份又如何,民女又能如何,不一樣是人嗎?而且劉月自認爲比起在座的這些人,自己至少還保有一份善念。
許貴妃微微一笑,心裡卻明白,用身份來讓劉氏沒臉,她是根本不在意的。也是,這身份只是過去式,重要的是眼下,劉氏集定北侯府萬千寵愛於一身,會在意外人說道什麼嗎?
“世子夫人說的好,本宮還真不在意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世子夫人果然深得本宮的心意,難怪討世子爺喜歡。”
劉月不語,只是微微一笑,可是這一笑在衆人看來,卻是勝利者的炫耀。
當年多少人一顆心全放在莫世子身上了,若莫世子真娶個身份高貴的女子,大家還能平衡一些,可是最後偏偏所有人都輸給一個鄉下女人。這讓大家如何甘心呢?
永和縣主心裡氣的咬牙,爲何莫世子就沒看到自己的好呢?偏偏選了這麼個身份卑賤的鄉下女人,自己可是縣主呀!
肯定是這個鄉下女人用了什麼妖術,把莫世子勾去了,不然莫世子那般高傲的人,爲何會自降身份,被一個鄉下女人壓着,屋裡連一個通房也沒有呢?
不行,不能讓這個鄉下女人得意。“貴妃娘娘怕是不知吧!莫世子可是極怕世子夫人,這京城誰都知道世子夫人馭夫有術。
不過臣婦倒不贊同,這男人哪能讓一個女人壓着,屋裡連一個通房妾室也沒有。這樣的男人走出去都讓人看輕,連女人都收拾不了,又如何去處理國家大事呢?”
許貴妃心裡滿意極了,今日許貴妃就是想好好打壓打壓劉氏的氣焰,當初自己確實依仗定北侯府,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劉氏還敢駁自己的面子。
這就說明劉氏心裡根本沒把自己放眼裡,若是個明白的,就算心裡不樂意,也不敢反駁自己。說到底這會是莫世子慣的,若莫世子身邊再多幾個女人,這劉氏就得意不起來了。
今日許貴妃選的這幾人,可都是不待見劉氏的人,就是想在塊好好讓劉氏沒臉。
另一位內閣大臣的江夫人也忍不住點頭,“可不是,這男人在外爲皇上效力,做妻子的就該寬容一些。多爲男人想想,多放一些人伺候老爺們,這樣老爺們才能鬆快鬆快。
不然成天讓人管着,活着多沒勁呀!這也是世子夫人年輕,不知事,這男人嘴上說不要,指不定心裡多想呢?
世子夫人若真心的疼世子爺,就該多爲世子爺着想,拿出正到的氣度來,好好讓世子爺舒服舒服。”
劉月冷笑,這些人一塊連着讓自己給莫離納妾,還真虧得她們想的出來。自己若是軟性子,怕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礙於情面,必定只能應下了,可是自己偏偏又不是這樣的性子。
劉月擺出溫婉的笑來,自嘲一笑:“諸位夫人說的確實在理,可惜我家世子爺就是不肯納妾,也不肯收通房。婆婆也是堅決不同意,說莫家沒這樣的規矩。
我這做媳婦的肯定得以孝爲先,婆婆的話自然該尊從,總不能駁了婆婆的意思。
不過呢,我也不像諸位夫人這般大度賢惠,我可不想把男人往別人女人屋裡推,這樣夜裡我怕會氣的睡不着。所以諸位夫人的好意我可就心領了!”
這話說的,瞧瞧,這般放肆,也就只有定北侯府容得下這般沒規矩的女人。什麼把男人住別的女人屋裡推,會氣的睡不着,這話心裡想想就成了,可是別說出來。
可是這位倒好,直接當衆就好說出來,而且還是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這定北侯夫人也是,什麼規矩不好訂,偏偏就訂這不讓納妾的破規矩,也不知道拿拿婆婆的架子,好好收拾收拾兒媳婦。這兒媳婦若慣成像世子夫人這般,做婆婆還有什麼意思。
許貴妃臉上一僵,乾笑道:“世子夫人放心,若您真有這份心想爲世子爺納兩個人在身邊伺候,想必侯夫人也不會堅決反對。若真反對,還有本宮呢?”
劉月心裡真想甩許貴妃幾個耳光子,自個當妾就同情妾呀!這好日子才過幾天,就開始不安份了,
這麼快就想摻合定北侯府的事情,也虧得她想的出來。劉月滿含歉意:“貴妃娘娘客氣了,我自個也不想讓人來分了世子爺的寵愛,所以這納人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做,也不會去想。這賢惠的夫人,我可是做不來的,貴妃娘娘別見怪纔是。”
許貴妃手裡的帕子緊了緊,這樣塞人她也不要,還真是膽大。看來得另用別的法子敲打劉氏。可是看劉氏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還真是尋不到漏洞,
不管自己想做什麼,她肯定是直接拒絕。而定北侯府那些人,又肯定站好這一邊。要說女人做到劉氏這份上,真是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