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閣老對於許豔的做死,也無語到極點了。直接氣的把許豔重新送回到了廟裡,而這次許豔是徹底的明白了,沒有人會來救自己了。這次惹怒皇上,更激怒了祖父。
就算孃親想,怕是也不敢給自己求情了。許豔到現在還不明白,爲何皇上不喜歡自己呢?許豔坐在離開京城的馬車裡,只覺得這一次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想到自己還是離開了京城。
許豔的離開對於後宮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皇上依舊寵愛皇后何氏,連帶着對何家都更加重視幾分。居然會破天茺的讓何家人進養心殿,陪着一塊批摺子。
何大人一直在三品官位上徘徊,一直盼着高升,難得孫女能成皇后,女兒能成太妃。何家算是沾足了女兒光。一時之間何家的風頭也不輸許家了。
不過有一點何家很老實,沒有若事生非,也沒有再往宮裡送人,更沒有與何皇后走的太近。緊守着臣子的本份行事,這也讓皇上很滿意。
當日何皇后來送湯水時,無意中就提到讓自家爺爺進宮伴駕,當時皇上是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確實不能只擡高許家,就算是自己的外家,也必需得守好一個度。皇上親政,自然希望維持各方勢力的平衡。
當日話豔叫囂的話皇上可記在心裡面了,皇上不想讓許家目中無人,到時候就算許閣老忠心,可誰知道許家其它人怎麼想的。所以許家可以重用,可是必需有一家與許家相互制藥。
這是父皇以前教的,當時皇上想不明白,自己既然信任許家,爲何還要擡一個家族來與許家對立呢?
這樣豈不是寒了外祖父的心,可是現在皇上才明白,如果繼續容着許家坐大,終有一日會不可收場的。而父皇所說的帝王之術,皇上這纔剛剛能體會一二。
所以當皇后提到何大人,皇上立馬就想通了,而何家是皇后外家,本來就該好好提拔。確實該有一個家族與許家一樣強盛,這樣許家纔不會越來越目中無人。
何家的起復好像是理所應當的,皇后是何家女,皇上不重用何家纔怪呢?只是何家人的低調,到是讓大家很樂意接受,許家那幅張狂的樣子,確實讓人不喜。
太皇太后眯眼看着身邊得力的大太監,“吩咐你去辦的事進行的如何?”
這位老太監可不是尋常的太監,可是太后跟前的老人,算是慈寧宮第一太監了。此人三歲進宮,連個姓氏也沒有,全是得了太后的眼緣,才能混到今日這幅光景。
宮裡的小太監們都稱其爲‘順公公’,這也是太皇太后當年賜的名字,順公公幫着太皇太后打理所有的人脈,等了這麼多年了,也算是太皇太后下定決心,要去動用這些人脈了。
“奴才已經打點好了,各方勢力均聽命於王爺!”順公公做了這麼多年的奴才,最懂太皇太后的心意了,話不用太多,表明意思就行。
“好,哀家在宮裡的處境你也是看清楚了,怕是這慈寧宮哀家也沒幾日可住了。你說說哀家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呢?”太皇太后問完,就盯着順公公。
順公公多有眼色,多機靈的人,最明白主子的心思了。主子問自己這話,說白了,就是要一個安心,要一個肯定的答案。要得到自己的認同,並且讓自己幫太后得到肯定的答案。
“太皇太后也是被逼無奈,當初太皇太后艱難的扶太上皇登位,如今本該是太皇太后享清福的時候,可是卻因爲新皇年幼無知,聽信讒言,重用外戚,忠奸不分。
太皇太后不得不爲國運憂心,這才只能出此下策。老奴知道太皇太后最希望的,不過是他日給先皇一個交待,對得起南宮皇室的祖宗。
不管外人怎麼評價太皇太后,老奴心裡明白,太皇太后纔是這世上最慈愛,最寬和的祖母。只是太皇太后不同於尋常百姓家的祖母,得爲這江山 ,爲這天下百姓着想。”
太皇太后臉色果然好了許多,“小順子,你這嘴是越來越甜了。哀家這一生身邊難得有幾個貼心的人伺候着,你算是頂頂的忠心了,哀家他日若是去了,自然安排好你的去處,不會讓你受罪吃苦的。”
順公公立馬謝恩:“老奴能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着,可不是天大的福氣,太皇太后您必定會長命百歲的。”
太
皇太后笑了笑:“這世間人均盼長命百歲,皇上還盼着萬歲萬歲萬萬歲呢?可是你看看,從古至今又有多少人可以萬萬歲,又有多少人活過百歲呢?
哀家看的明白,哀家只想要活着時,能不讓人冷落,不受閒氣。哀家也是人,也怕寂寞,也怕沒人搭理呀!”
說以此處太皇太后對皇上的厭惡又多了幾分,雖然同樣是自己的孫子,可是這個孫子不與自己親近就算了。居然如此不孝不敬,這樣的孫子要着有何用。
順公公討好道:“太皇太后也是人,自然同尋常百姓一樣,盼着兒孫承歡膝下。老奴明白太皇太后的難處,太皇太后無需難過,將來等王爺回來了,您身邊又有人陪着了。”
“是啊,明兒那孩子最孝順了,當年就因爲哀家不想他娶一個民女。他就能放下那份情,順從的娶了謝家女。這孩子寧可委屈他自個,也不願意讓哀家不高興。
哀家也就這麼一個貼心的孫子了。哀家能不多疼他幾分,多寵他幾分嗎?哀家把手裡的東西全交給他,也是盼着他能如願,哀家能爲他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太后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着。
順公公雖然覺得南宮王爺孝順,可是卻覺得事實並非太皇太后想的那般,王爺不是孝順,而是形勢所迫了。“太皇太后說的是,老奴哪幾個幹孫子時面,也有偏疼的。人老了,就愛有人陪着。”
太后手裡捏着不少人脈,全是太后這麼多年經營下來的,太上皇初要時,太皇太后都沒理會,更沒想着全部交出去。現在卻全部給了王爺,想必也是被新皇惱了,一日也不想新皇再坐皇位了。
所以才全力支持王爺登位,不過這樣也好,王爺了能少費些力氣。有了太后的人脈在,王爺若要推翻新皇,就不會遇到那麼多阻力。至少太皇太后的那些人,就會支持不會反對。
南宮明的人手不停的運作,雖然南宮明人不在京城,可是那些謀士們,還有舊部下,全都開始聯繫各地的封官大將,或者各地的王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奪了皇上的皇位。而這一切動作,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的。
旁人根本看不出什麼來,而且也查覺不到易動。南宮明之前經營的人脈,再加上太后的人脈,這下朝中過半的官員都會支持南宮明。而那些看好戲的老王爺們,自然不想看着許家得意。
自從新皇登位後,對於皇室中人,並沒有安撫,也沒有重用。反而一直依仗着外戚,重用許閣老與何大人。
這讓皇室中的那些郡王王爺們,很是不高興。哪有南宮家的天下,去便宜外人的。
可是衆人不滿也無法,手中無兵如何能對抗皇上的軍隊。
特別是最近京中發生一件大事,許家三房大公子,居然打傷了安郡王。
而且理由居然是爲了爭一個小倌,這讓京城的老百姓們滿是不屑。反正這兩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是許家的公了,一個是郡王,居然不想着百姓的困苦,還爲爭一個小倌就能大打出手。
這也真虧得他們做的出來,丟不丟人呀!看尊貴,一本正經的這些公子郡王們,居然做這等不要臉的事情。這女人睡膩味了,居然喜歡上玩男人了。瞧瞧這些有權有勢的,真是錢多的沒地方折騰了。不管誰打傷誰,那都是活該。
安王爺看着讓人打成重傷的兒子,心裡氣極了,這會安郡王全身上下,全讓大夫包紮起來了。
頭整個包成了豬頭,這也不能怪大夫,雖然全是皮外傷,可是頭上到處是傷口,臉上破了好幾處,肯定要上藥包起來。身上多處的瘀傷,怕是安郡王沒有半個月,也不能下牀吧!
安王妃肥胖的臉上,根本看不到眼睛,可是臉上到處是眼淚,也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
“老爺,您可就這麼一個嫡子,您若不爲兒子討個公道。妾身就隨兒子一塊去了,反正您那心裡只有那幾房妾室,根本沒有我們娘倆。不然豈會任由兒子讓人打傷,還沒個說法。這真是仗勢欺人,咱們可是皇親,身上流着與皇上一樣的血呢?”
安王爺自然更加生氣,安王爺在朝中雖然並不多如意,也沒什麼正經差事。可是怎麼說也是王爺,又是太上皇的兄長,皇上的皇伯父。
可是卻有人居然敢打自個的兒子,一點的臉面也不留給安王府,安王府若是真嚥下這口氣了,怕是得讓人笑死吧!安王爺也極愛臉面,堂堂郡王讓人打傷,這不是在打兒子的臉,這是在打安王府的臉面。
“王妃別哭了,此事本王自有決斷,本王不會任由旁人欺負到安王府頭上。本王這還沒死呢?就有人不把咱們當回事了,若是他日本王沒了,豈不得把安王府夷平了。”安王爺興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