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無力的坐在龍椅之上,底下跪着的南宮膽一臉的坦然,臉上無一絲害怕和寂寞。反而有一種難得的安心,好像自己做成了一件多麼傳大的事情一樣,而這件事情的成功,讓他心裡很高興。
“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是你一早讓哀家的人抓住,就是爲了向天下宣佈,想要傳位給莫家小兒?”太皇太后冷冷失問完話,眼神陰狠,這個孫兒自己是越來越不瞭解了。
南宮明不急不緩,只是淡淡道:“太皇太后覺得如何就是如何吧!”
這般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壞了自己的好事,不然現在自己就是皇帝了。而最可氣的就是,自己居然把好不容易尋來,最像皇帝的兩人殺死了。越想太皇太后越氣,自己怎麼就信了南宮明的鬼話呢?南宮明從來不會輕易認輸,這可是當初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孫兒,是自己告訴他,不能對敵人輕易屈服。現在他又怎麼可能因爲自己的要挾,就屈服呢?就甘願傳位給自己呢?
太皇太后諷刺一笑,一臉的鄙夷:“你不就是想要得到劉氏嗎?你想討好莫離,讓莫離把劉氏還給你,真是太天真了,天真的讓哀家覺得可悲,可笑。劉氏心中早就無你,不然又爲何會從宮裡逃出去。如今劉氏好不容易夫妻團聚,又怎麼可有會了你,放棄夫妻和兒子呢?當實你給她皇后的位置,她都不要,如今你覺得她還會回頭嗎?”
南宮明只是冷笑,笑的有些悲涼,可是心裡突然卻不再那麼憤怒了,原來自己真的可以忘記,真的可以放開。“是嗎,朕如今倒是放開了,有些東西本就不屬於朕。朕之所以失去此生至愛,這也得敗太皇太后所賜。所以太皇太后想要的東西。朕窮其一生,也不會讓你輕易得到。皇位就在眼前,可是你拿的到嗎?你也不想想,如今你可是人人喊打。人人罵着,這天下民心所向,就算你做了皇帝,無人臣服在你腳下,這皇帝又算什麼呢?太皇太后不若收手。好好想想到底該做什麼。”
南宮明已經放下了,爲了讓月兒幸福,自己犧牲又算什麼呢?不過是一條小命罷了,爲了心愛的女人,又有何不可呢?
太皇太后諷刺的笑出聲來,“是嗎?哀家倒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情種,不過比起先皇和順皇那些,你算是哀家衆多孫兒中最出色的了。既然你不想活了,哀家自然會成全你。你放心好了,你放上就會離開人世。去地上陪你的皇伯父了。”
現在生死對於南宮明來說,也就那麼一回事了。“是嗎?那孫兒就先行一步了,不過孫兒相信,皇祖母馬上也會來陪着皇伯父,要不要賭賭呢?”
太皇太后黑着一張臉,這個蠢貨,居然咒自己會死。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天下是哀家的,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哀家的。”
南宮明放聲大笑。嘲諷道:“是你的又如何,你能帶到地下嗎?你如今也八十了,還有幾年可活。到最後一樣得去地下陪我們,這也省了我還要化成厲鬼報仇了。莫家直接駐兵到山海關外。眼下登基之事,已經傳遍全國了。老百姓心中自人公斷,到時候太皇太后可莫後悔。”
太皇太后瘋狂的笑,眼中卻有無數的寂寞:“不會的,哀家怎麼可能會死呢?哀家會活的好好的,永遠活着。永遠、、、、“
“是嗎,只要你不會覺得寂寞,你就繼續活着吧,對你這種人來說,活着其實是一種折磨。“
太皇太后本來笑着的臉,突然就胯下來了。沒錯,自己每日都活在無盡的寂寞之中,失去了表哥,失去的孫子,失去了一切讓自己活着的意義。太皇太后像鬼一樣,一臉的失落,一臉的害怕。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殿,南宮明看到這樣的太皇太后,心裡的恨突然之間就沒了。後宮就是一個把人變成鬼的地方,這裡所有的女人都不是正常的,她們活在怨恨之中,活在寂寞之中,她們的思想又怎麼可能正常呢?太皇太后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報復,只是報復她認爲該報復的一切。
也許當初月兒離開自己是對的,不然這在吃人的後宮,也許月兒也會瘋的。莫離他日稱皇之後,真的能不計前嫌,對月兒不離不棄嗎?不行,自己必需活着,必需活闐守護月兒。這是自己欠她的,是自己把她從一個天真的小丫頭帶入京城,一步一步讓她走到今日這一步。在她得到幸福時,又是自己親手毀滅了她的幸福,如果自己不能對她負責,不能還清自己的債,怕是死也不能安心吧!
山海關的守君羅將軍是太皇太后的死忠,多年一直靠着太皇太后守着山海關。正因爲羅將軍的守護,太皇太后纔會安心在京城登基。羅將軍也知道太皇太后的做法不地道,可是呢?對太皇太后多年的栽培和大恩,羅將軍不得不還。所以羅將軍決定死守山海關,除非自己死,不然絕不會鬆口開山海關的大門。
對於莫家軍羅將軍有些懼怕,可是羅將軍知道,山海關易守難攻,只要自己穩住心緒,好好守住城門,莫家軍想要攻下山海關也不是易事。只是想到山海關附近的五城皆歸順於莫家軍,羅將軍就氣惱,這些人怎會如此現實,吃了皇家這麼多年的糧食,如何能背棄皇上與太皇太后呢?
看着面前吳大人的親筆信,羅將軍本能的回絕,不想見,也不能見,若自己真讓吳大人說服了,將來又有何顏面見太皇太后呢?不過羅將軍心中清楚,山海關攻下來只是時間的問題。眼下自己到底該如何呢?城內的百姓們已經公開的反對太皇太后了,不知爲何京城的消息,總能第一時間傳到山海關來。軍的士兵也開始士氣低落,莫家軍的聲名一直讓人敬重,如今要與莫家軍交戰,這些士兵們中難安,是很正常的。
諸多問題擺在眼前,羅將軍無奈一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第一不能把老百姓全殺了,第二不可能突然扭轉士兵們的士氣,第三自己不可能對不起太皇太后。只能把頭掛在褲子上,拼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