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這個淳王怎麼說,她不認賬就是了,第五姬早死了,還出了殯,埋在了第五家的祖墳裡,她現在已經不是第五家的大小姐了。
可是,她這點心思淳王又怎麼肯讓她如願,而看到她甩開他手的時候,動作異常利落,半點沒有之前初見面時虛弱的樣子,於是他愣了愣後更怒,再次向前欺了一步,大聲道:“竟然連病都是裝的!不行,爺這回吃虧吃大了,你必須跟爺回去……蘭心,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幫忙!”
“是!”蘭心早就在他身後候命很久了,此時聽到他的吩咐,立即向前衝了幾步,就要同淳王一起搶人。
看到這主僕兩個將她當空氣,寧歡大怒,揮着藥鋤就衝了過去,然後向淳王的方向使勁一劈,讓他立即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她擋在小五前面,看着他們兩個冷笑道:“怎麼着,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搶人,你真以爲這是大夏,這是夏城嗎?你以爲在這裡你還可以爲所欲爲?”
“她騙婚,我是來抓她回去的,難道有什麼不對?”看到寧歡擋在了身前,淳王的臉色立即變得面紅耳赤,他不敢看寧歡的眼睛,而是氣哼哼的說道,“你閃開,爺不想跟你打,省的傷了你。閃開閃開!”
“傷我?”寧歡冷哼,“你的口氣還真不小呢!”
她說着,看了他身後一身勁裝打扮,看起來很厲害的蘭心,眼珠一轉,突然大聲喚道:“你們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看來上次你們出手還是太輕了!”
隨着她的話音,卻見兩隻白色的毛球從屋子裡滾了出來,只是,雖然它們肥嘟嘟的,速度卻十分的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寧歡的身邊,然後它們又是一晃,竟然雙雙從地上彈了起來,“吱吱”叫着向淳王和蘭心的臉撲了過去。
看到這兩個白色的毛球,淳王又怎麼會認不出來,當即大驚失色,轉身就想逃跑。只可惜,他的速度再快也沒這兩個毛球快,不過是眨眼功夫,他便被其中一隻毛球撲到了臉上,然後他後退了幾步,被旁邊的臺階一絆,“噗通”一聲摔倒了地上。
蘭心見狀不妙正想要過去扶他,卻不想另一隻毛球已經撲到了她面前,而後它抱住她的頭,立即將她的視線牢牢遮住。
蘭心大怒,就想直接將擋在她臉上的那東西拿開,可剛想擡手,卻發覺自己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捆住了一般,一動都不能動了,她當即大驚失色,大聲喚道:“王爺小心……”
不過邊喊着,她腳下一絆,也摔在了地上。
衝出來的兩個毛球自然就是大白二白,如今它們的動作越發伶俐,速度也
越來越快了,幻術更是手到擒來,隨時都可以發揮。
將兩人全都絆倒後,兩個小東西先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相互間“吱吱”的叫了幾聲,像是在商量什麼,然後寧歡便看到淳王突然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大叫起來,邊叫邊喊着:“來人,來人,快將它們帶走,快帶走,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呀……”
他這副樣子,不像是想讓人帶走大白二白,倒像是見了鬼一般,又想到兩個小東西得意洋洋的樣子,他看起來應該是陷入了它們製造的什麼幻境中,而那幻境裡,應該有他最害怕的東西。
而另一邊,被二白困住的蘭心,卻突然蜷着腿縮成了一團,竟然安靜下來,緊接着,她的口中發出一種詭異的“呵呵”笑聲。這笑聲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是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她小聲的呢喃,就像是在同什麼人悄聲細語,聽起來她似乎非常愉悅,彷彿在經歷着什麼好事。
但是,不管好也好,壞也罷,如今兩人肯定是全都陷入了幻境中,不會再繼續鬧事了。
這個時候,寧歡同第五姬總算鬆了口氣,而在此時,大白二白也從淳王他們身上滑下來了,滾到了寧歡身邊求表揚。
這會兒,幻境已成,即便它們離開,法術也不會破掉,所以由於剛纔淳王他們被兩個小傢伙抱着頭,寧歡她們沒看清,而這個時候,她們總算看清他們此時的情況。卻見蘭心滿臉通紅,神色迷離,淳王一臉狂躁,五官扭曲,看起來應該是在幻境中越陷越深,也讓人細思恐極。
不過,兩個小東西剛剛在寧歡的褲腿上蹭了蹭,便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即豎起了耳朵警惕的瞪着院門,嚴陣以待。
寧歡同第五姬也以爲淳王又有幫手來了,她手中的藥鋤也又一次被她握得緊緊的,就等他們闖進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們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五兒,你沒事吧!”
隨着這個聲音,一個藍色的影子從外面閃了進來,來人藍髮藍眸,卻是轂糧豐。而在他的身後,華採塵和向華也緊緊跟隨,顯然是一起來的。
三人一進來,看到淳王和蘭心全都癱軟在地上,寧歡她們還好好地,華採塵明顯鬆了一口氣,而向華卻看着地上的淳王一臉震驚,不由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看到第五姬無事,轂糧豐也鬆了口氣,他立即快步走到淳王身邊狠狠踢了他一腳,鬱怒的說道:“竟敢來找我家五兒的麻煩,活該被訛獸迷惑。”
顯然,對於大白二白的本事他完全清楚,或者說,從寧歡一出現,他就知道她後背背的揹簍裡有這兩個小東西了。
轂糧豐整日裡生活在術法中,對淳王被迷惑的情形司空見慣,更覺得他活該教訓,可向華聽了之後卻吃了一驚,立即看向一旁的華採塵,低聲道:“他畢竟是大夏的親王……”
而且還是他們宇清
山親自護送來南樑城的。
當然了,後面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雖然他也不清楚爲什麼明明比他們晚三天出發的其他弟子們會這麼早將淳王護送過來。但是,畢竟這人是他們保着來的,就這麼出了狀況怎麼也說不過去,更不用說他們兩個宇清山的術士還在這眼睜睜看着。
雖然對於大白二白兩個教訓淳王,華採塵也是喜聞樂見,更覺得是替寧歡出了口氣,但向華擔心的事情他也同樣想到了,只得對寧歡低聲道:“讓它們收了法術吧,給他個教訓也就是了。如此一來,這幾日在南樑城裡,他也就不會太放肆了。”
即便寧歡希望淳王一輩子都陷在幻境裡出不來,但是華採塵的面子她卻不能不給,於是撇撇嘴:“放了他也行,不過要先把他給打暈,我可不想再聽到他胡言亂語了。他想說什麼,回自己的地方去說。”
華採塵點了點頭剛要動手,卻見寧歡身邊有個人影一閃,已經率先來到了淳王和蘭心身邊,然後隨着她手起掌落,蘭心和淳王立即癱倒在地,竟然是被她給打暈了。然後她才轉頭看向寧歡,慢吞吞的道:“大人,好了。”
見她出手動作如此麻利,寧歡真是哭笑不得,但她還是遵守諾言讓大白二白收了法術。
兩個小東西一把法術收回,兩人臉上的紅暈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呼吸也漸漸恢復了平穩。
顯然他們兩個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被素雅打暈了。而此時,看着地上的兩個人,轂糧豐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我這就把他丟出南樑城去。”
說着,他就要去拎人。
不過就在這時,卻聽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笛聲,同時空中飄來了幾朵五彩祥雲,除此以外,隨着這祥雲一起飄來的還有紛紛揚揚的五彩花瓣和綵帶。
看到這些東西,聽到那陣笛聲,卻見轂糧豐的臉色一變,立即擡頭看向遠處,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須臾之後,隨着笛聲越來越近,花瓣和綵帶反而越來越少了,祥雲則飄到了他們的頭頂。
等祥雲停下,一個持笛少年從雲彩中露出頭來,然後他低頭掃了轂糧豐一眼,笑嘻嘻的道:“兄長,淳王爺是我的朋友,還望手下留情。”
說着,持笛少年身形一閃,便從雲彩上跳了下來,這個時候衆人才發現,這個少年竟然穿着一件七彩的羽衣,看起來,此人對五彩繽紛毛茸茸的東西很是喜歡。
這個時候,看到他下來了,轂糧豐冷哼一聲:“公冶博,原來這個人是你引來的,你就不怕大法師生氣嗎?”
聽到轂糧豐的話,公冶博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笑眯了眼:“榖糧大人都不怕,我又怕什麼,反正最近咱們這南樑城來了不少不人,再怎樣也不差這一個吧。”
“你這是在同我搶人了?”轂糧豐冷哼一聲,眼角閃過一絲厲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