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聽了也大吃一驚,連忙說道:“奴婢明明將它們關在後花園的籠子裡,怎麼會跑到澹臺大人的院子裡了,怎麼……還上了房!”
澹臺雅樂一臉苦惱的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它們怎麼會上了房,等我發現的時候,它們已經在房頂上了。因爲它們是寧大人的寵物,我生怕傷到它們惹寧大人不快,只好親自來請寧大人去帶它們下來了。”
這兩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傢伙!
寧歡心中暗暗罵了句,然後她轉頭看向阿布,撇嘴道:“你同她們去看看吧,將那兩個小東西弄回來,這次可要關好了,不要再讓它們跑出去闖禍。”
阿布聽了連忙點頭:“大人放心,我一定將它們帶回來,絕不會再大意了!”
聽到寧歡竟然要阿布去將它們弄下來,澹臺雅樂笑了笑:“怎麼,寧大人不親自去嗎?阿布去,它們肯聽話?那……不是大人的寵物嗎?”
聽到澹臺雅樂這麼說,寧歡心中更惱火了……那兩個小東西就是不肯聽她的,她又有什麼辦法,只怕是還記恨當初她要剝它們的皮做褥子的仇呢。
只是心中這麼想的,她的臉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撇嘴道:“沒看我在爲老大做飯嗎?哪裡有空管它們,它們愛死哪裡就死哪裡!”
“老大……”澹臺雅樂眼神閃了閃。
寧歡還沒開口,阿布便連忙接口道:“我家大人是這麼稱呼主君的……澹臺大人,咱們還是快去吧,不然它們脫了力,從房頂上掉下來,可就不好了!”
澹臺雅樂聽了立即點點頭:“沒錯,咱們還是快去吧!”
說着,她又向寧歡笑了笑,然後帶着阿布離開了。
澹臺雅樂她們走了沒一會兒,寧歡就把豆腐做好了,然後,她就把豆腐煨在鍋裡保着溫,把其它的菜擺在桌子上,想等着阿布一會兒回來一起吃。
只是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未時,都不見阿布回來,寧歡實在是等不了了,便將每樣菜都留了一點,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可是吃完飯後,仍沒看到阿布的影子,寧歡這纔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若是平時,她早就出去查看了,可今天卻不行,在她的計劃裡,未時過半就是她的行動時間,因爲只有那個時候出了城主府,纔有足夠的時間找到第五姬,在墨染空發現她跑了之前離開赤泉邑。
赤泉邑雖然不大,而且墨染空一般情況下不到申時過半絕不會回來,她本來時間應該很充足的,可她對這裡卻不熟,找人還需要一定時間,所以,這纔將原定的時間往前提了提,好把時間留足。
顯然,阿布這麼久都不回來,很有可能是受了澹臺雅樂的刁難,搞不好還受了委屈。只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這樣一來,等她離開之後,反而能將阿布的嫌疑降到最低,撇清她的關係。
雖然這丫頭到最後都沒同她一條心,仍舊站在墨染空那邊,可她也算是伺候過她一場,她也不
希望自己走後,她會受苦。
只是轉念又一想,她還真是操心的命,阿布既然能在那個路大人死的時候都沒受牽連,想必一定不是傻瓜,與其擔心她,她倒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的好。於是,她心中暗暗對阿布說了句“對不住了”,轉身回了墨染空屋子裡,從牀底下拿出自己的包袱,穿好披風,準備上路。
出了墨染空屋子的門,已經快要申時了,這若是在普通人的家裡,這會兒剛好是午休過後準備晚飯的時間,本該是一天裡最熱鬧的時候,可在這城主府裡,此時卻是最安靜的時刻,因爲這是墨染空一天裡練功的最後一段時間,也最不願意讓人打攪。
不過,即便院子裡沒有旁人,可既然是逃跑,寧歡自然不能像昨天逛園子那樣大張旗鼓,當然是哪裡隱蔽就從哪裡走了,於是,她花了比昨天多一倍的時間纔到達花園門口。
可她剛進花園的月亮門,正打算直奔後牆的時候,突然一羣黑影“呼啦”一下擋在了她的前面,嚇得她立即後退幾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羣鬼魃兵。
而緊接着,一個笑吟吟的女子從這羣穿着黑色罩衣的鬼魃兵身後走了出來,盯着寧歡和她身後的包袱不緊不慢的道:“寧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呀!”
這個從鬼兵身後走出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將阿布帶走的澹臺雅樂。
寧歡心一沉,但馬上便笑嘻嘻的說道:“我能去哪兒,當然是來園子裡曬太陽咯,呶,趁着今天天氣好,我把老大送我的寶貝拿出來曬曬,也省的老是藏在包袱裡,受了潮、長了蟲!”
“曬寶貝?”澹臺雅樂聽了忍不住笑了,“有的時候,我真佩服寧大人的臉皮呢,明明是沒影的事兒,你也能說得活靈活現的,倒像是真事一般,讓我不得不服。”
“彼此彼此。”寧歡一臉認真地說着,然後真的解開背在身上的包袱,對前面那些擋着她的鬼魃兵們說道,“喂,讓讓,讓讓,你們把陽光都給遮住了,都給我讓讓!”
只可惜,她的話沒有一個人聽,那些鬼魃兵們一動不動,澹臺雅樂也是一動不動的,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寧歡,像是在看戲一般。
他們不讓路,寧歡還真沒辦法,於是撇撇嘴,嘟嘟囔囔的重新將包袱揹回到後背上:“怎麼,連曬東西都不成嗎?不讓曬我拿回去總行了吧。”
說着,她一轉身,想要原路返回,可是剛轉回身,身後也被鬼魃兵圍的嚴嚴實實,卻是被他們給包圍了。
寧歡大怒,轉頭看向澹臺雅樂:“澹臺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阿布呢?她中午同你走了,就再沒回來,我還沒找你,如今你又得寸進尺,找起了我的麻煩!我問你,你到底把她弄哪裡去了?我找不到她,自己帶東西出來曬曬,去去黴,你也攔着,你到底想做什麼!走,跟我去找老大評評理,看看你是不是倚老賣老,欺人太甚!”
一個“老”字,讓澹臺雅樂的臉色沉了沉,而此時,寧歡
已經轉身走向了她,左手向她伸了過去,似乎是要抓住她的手腕,去找墨染空評理。
澹臺雅樂看着寧歡伸過來的手眼神微閃,然後突然後退兩步,沉聲說道:“拿下!”
寧歡聞言大驚,只是此時她想跑卻來不及了,周圍的鬼兵們一擁而上,將她的雙手扭到了後面,然後只聽“噹啷”一聲,一柄雪亮的匕首從她的右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喵的,被發現了!
寧歡暗暗氣惱。
原來,她剛纔左手伸向澹臺雅樂的時候,右手已經偷偷握住了從袖口滑出來的烏山匕,就是在大行山的時候,墨染空送給她的那把。她本想着,偷跑不成就硬闖,反正她現在同外面也只有一牆之隔了,先把這個澹臺雅樂劫持了再說。
不過可惜,這個澹臺雅樂人老成精,倒是先被她給察覺了,反而讓她先下手爲強。
正懊惱着自己最近吃得太多,搞得身手也遲鈍了,卻見澹臺雅樂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烏山匕,眉頭皺了皺:“主君連這把匕首都給了你,對你還真是好呢,只可惜,你不識擡舉,非但不想着報答,反而想謀害主君,實在是罪不可恕!”
謀害主君?
寧歡心中一驚,立即擡頭看向澹臺雅樂,冷哼道:“賤人,你給我編罪名也過過腦子好不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謀害老大了……”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聽一陣“吱吱”的聲音響起,她連忙循聲望去,卻見大白二白正在園子裡的一棵樹下看着她,根本就沒關在什麼的籠子裡,而此時,它們兩個的眼中充滿驚恐,就像上次她剛剛逮住它們時一樣。
這兩個小東西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種表情了,反而是給她的白眼多一些,這讓寧歡的心一沉……這兩個小東西到底是被抓回來了,還是根本沒跑?而且……籠子又在什麼地方!
寧歡向澹臺雅樂周圍看了看,突然問道:“阿布呢,她現在在哪裡?”
這一次,她是真的想知道阿布的下落。
只是,澹臺雅樂沒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笑。
寧歡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當即不再掙扎,而是又對她說道:“我要見老大……”
“啪”的一聲響,澹臺雅樂狠狠的甩了寧歡一個巴掌,冷笑道:“這兩個字是你叫的?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要謀害主君,罪不可恕。還想見他?真是做夢!”
“你果然怕我見老大?”向地上吐了口血沫,寧歡冷笑着大聲道,“你還說你不是在陷害老子?澹臺雅樂,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以爲你是誰,你也不過是老大的肉人罷了,而這些人……”
說着,她看了看旁邊的那些黑袍人,微微一笑:“你真覺得今天陷害了我,不會捅到老大那裡去?”
“而且……”說到這裡,寧歡眼睛微眯,“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毒害了老大,怎麼毒害的,你倒是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