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見曉??晨霧淡淡
莫斯科郊外的鐵路貨運中心站
偌大的車站場??來來往往的貨物列車
此時已經是四月二十八號
留西科夫和他的別動隊乘坐的悶罐列車經過幾天幾夜的行駛??終於駛進了莫斯科遠郊的這座大型車站??停在了站場最外側的股道上
列車剛剛停穩??衣衫不整、一臉疲倦的“喜劇人”就拉開車廂門向外張望??他看到車站外不遠處的公路上停着一輛也裝着藍色棚子的中型卡車
他急忙跳下車廂??摘下圍在脖子上的紅圍巾??用左手高高的舉起向着卡車不停的揮動着
一個瘦高個男人從卡車上跳下來??也用左手邊揮動着着一條紅圍巾??邊向悶罐列車走過來
他是隱藏在莫斯科地區的德國情報人員??代號“牢騷人”
“牢騷人”來到列車旁??收起紅圍巾說道：“早上好??朋友??我是‘牢騷人’??”
“喜劇人”回答道：“早上好??我是‘喜劇人’??”
二人握手
接着??“喜劇人”問道：“情況怎麼樣??”
“牢騷人”點點頭回答道：“一切正常??”
“喜劇人”也點點頭說道：“很好??”
說完他轉身向車廂裡大聲喊道：“瓦爾斯基先生??你們都下車吧??到站了??”
同樣是衣衫不整、鬍子拉碴、一臉疲倦的留西柯夫出現在車廂門口??他向車廂兩端張望了一眼??第一個跳下車??隨後回身接下同樣也是衣衫不整、一臉疲倦的列娃下車
“牢騷人”來到車廂旁向留西科夫鞠着躬說道：“您好??朋友??我就是‘牢騷人’??歡迎你們來到莫斯科??”
留西柯夫打量他一眼說道：“您好??我是瓦爾斯基??”
說完他指着列娃說道：“她是列娃??我們的形象......太狼狽了??”
“牢騷人”向列娃也鞠了一躬：“歡迎您??列娃少尉??”
說完他又轉向留西科夫說道：“你們一路辛苦了??請跟我來吧??帕克先生在等你們??”
他說的帕克也是隱藏在莫斯科地區的德國情報人員
說完他引導着留西科夫和列娃向公路上的卡車走去
別濟曼斯基跟着跳下車??他也向列車兩端張望了一眼??快速的想了幾秒鐘??轉身接過長谷部太郎遞下來的行李??隨着留西柯夫、列娃等人走向公路上的卡車
長谷部太郎、別列堅科和馬爾哈庫依次跳下車??提着各自的行李也向公路上的卡車走去
一小時後??留西科夫等人乘坐着“牢騷人”開着的中型卡車駛進了莫斯科近郊的一大片別墅區
卡車沿着一條穿過一大片茂密的白樺林的車道駛進一座四層別墅的院子裡
在以後的幾個小時裡??他們在別墅的主人帕克的安排下分別進行了洗澡、刮臉、換服裝等個人事宜
別墅主人帕克和“牢騷人”則在廚房忙着準備午飯
第一個洗漱完畢的留西科夫穿上一身嶄新的深灰色毛呢西裝走進裝修豪華的起居室
他走到四樓寬大的陽臺上??點燃一支香菸默默的吸着
他又恢復了軍人特有的神態
他向別墅外面眺望着??默默的想着什麼
樓下是一大片剛剛泛綠的草坪和茂密的白樺林??遠處是莫斯科郊區大片大片的居民樓
洗漱完畢穿着一件淺綠色浴衣的列娃也走進起居室
此時的她一頭金髮披散着??未施粉黛的臉上流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她也走到陽臺上??望着凝眉沉思的留西科夫說道：“將軍??又回到了莫斯科??您此時一定有很多的感觸吧??”
留西科夫吐出一口煙說道：“是的??少尉??是有很多的感觸??但都是痛苦的回憶??”
列娃望着遠處的大片居民樓說道：“就會過去的??”
留西科夫忿忿的瞪着眼睛說道：“我討厭莫斯科??討厭這的一切??”
列娃不以爲然的看了一眼對方??微微一笑說道：“我道是還留着一絲......算是美好的回憶??”
留西科夫驚異盯着列娃：“這麼說??你來過這裡??”
列娃點點頭說道：“我外祖父葬在這??幾年前母親帶我來掃過墓??我在這裡遇到了我的初戀??”
留西科夫問道：“是嗎??他人現在在哪??”
列娃淡淡的說道：“他死了......”
留西科夫微微一驚??急忙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問起他......”
列娃臉色突變??同樣忿忿的說道：“他的全家都死於斯大林的大清洗??是格里科·雅戈達親自帶人乾的......”
留西科夫更加驚異：“是這樣......”
緊接着他又問道：“那你怎麼會躲過這一劫??”
列娃回答道：“好在我們的關係沒有公開??雅戈達下臺後??葉諾夫也沒有找我的事??我和我母親當時都在德國??我算是幸運的??可我母親卻在去年因爲患病去世了??”
留西科夫不再說什麼??又點燃一支香菸默默的吸着
列娃恢復了平靜：“將軍??我們不談這些了??說說我們的事吧??您什麼時候和您在內務部的朋友聯繫??”
留西科夫搖搖頭說道：“不需要了??天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列娃驚異的說道：“可是你們......”
留西科夫自信的說道：“事在人爲??我自己辦??我要模仿貝利亞的筆跡給自己下一道命令??”
這時??傳來別濟曼斯基的喊聲：“瓦爾斯基先生??開飯了??”
留西科夫轉過身??他看到油光滿面、西裝革履的別濟曼斯基、長谷部太郎、別列堅科和馬爾哈庫並排站在起居室一角的一張大餐桌前
“牢騷人”和別墅主人帕克恭敬的站在一旁
大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
留西科夫打量了他們一眼說道：“嗯??很好??都恢復了新的面貌??各位入座吧??”
說完他率先走到餐桌前入座
衆人入座
留西科夫向男主人說道：“你叫什麼來着??帕克??帕克先生??我想知道我們需要的裝備是否都備齊??”
帕克回答道：“請放心??瓦爾斯基先生??按照舒伯特上校的命令如數備齊??萬無一失??”
留西科夫點點頭：“很好??帕克先生??請拿酒來??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
帕克點着頭說道：“好的??”
說完他轉身打開一旁的酒櫃??取出一瓶伏特加??“牢騷人”急忙從另一個櫃子裡拿出幾隻玻璃杯分別放到每個人的面前
長谷部太郎、別列堅科和馬爾哈庫興奮的露出笑容
別濟曼斯基望着留西科夫說道：“先生??您說過不許喝烈性酒......”
留西科夫有些興奮的說道：“今天開戒??慶祝我們順利到達莫斯科??”
帕克打開伏特加??爲每個人面前的玻璃杯倒滿酒
留西科夫端起酒杯掃視了衆人一眼後說道：“各位??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已經完成??從今天起到五月一日??我們要盡情的享受最後三天的幸福和快樂??乾杯??”
說完他一口乾盡杯中的酒
長谷部太郎、別列堅科和馬爾哈庫一口乾盡杯中酒
“牢騷人”和帕克幹盡杯中酒
列娃也一口喝乾杯中酒??咧着嘴放下酒杯
別濟曼斯基喝了半杯將酒杯放下
留西科夫瞪着別濟曼斯基??大聲說道：“別濟曼斯基??幹??”
長谷部太郎、別列堅科和馬爾哈庫嚷嚷着：“幹??幹??”
列娃也附和着說道：“對??幹??是男人就得幹??”
別濟曼斯基看了列娃一眼??端起酒杯一乾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