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死
突死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冷亦清休養的日子無聊也好,安逸也罷,總之兩三個月的時間就那麼匆匆的流逝了,冷亦清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溫葵對基地的各項事務也足夠熟悉了,這天下午就要把冷亦清接回基地了。
三樓是小隊住的地方,臧翟和阮洛芷在最外面,是隔壁,溫葵的房間則是最裡面。那麼……
‘那麼爲什麼到現在冷亦清都還跟在我後面!’溫葵忍不住在心裡咆哮。
終於,就在溫葵快要忍不住問出口的時候,冷亦清停下了,溫葵扭頭看過去,‘隔壁!’溫葵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現實的玩弄。
“好巧。”冷亦清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葵怎麼聽都覺得像調侃。
“好….好巧。”
“這房子呢,哪裡都好,就是有點不隔音,要是聽到什麼響動你可別害怕。”
“什….什麼響動?”溫葵怎麼覺得像是掉進了狼窩一樣。
“響動啊…恩…這可不好說,什麼尖叫啊,□□啊….”冷亦清還是面無表情,“哦,當然,你的房間裡傳出這些響動的時候我自然也不會去看的。”
冷亦清說尖叫的時候,溫葵還覺得鬆了一口氣,可是當冷亦清說出□□的時候,溫葵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溫葵對於住在冷亦清隔壁這件事就很在意,是因爲自己喜歡冷亦清,所以會覺得不自在,冷亦清再這麼一說,溫葵就有點無地自容了。
溫葵扭過頭,看冷亦清還是面無表情正在翻鑰匙開門的該死的撲克臉,突然發現,以前怎麼沒發現冷亦清這人怎麼真麼會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呢!
冷亦清就像是剛纔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開了門就閃身進去了,留溫葵一個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越跟冷亦清相處越覺得這人是無賴。
溫葵也不在外面乾站着了,趕忙開了門進屋裡。
但是前一秒的我們永遠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所以不要輕易的對一個人許下誓言,也不要輕易的闖進一個人的生活。
剛坐下的溫葵,還沒緩過來勁,就聽到電話響了,‘振軒’兩個字在屏幕上忽明忽暗,不知怎地,溫葵突然有點不敢去接這個電話。
“振軒,你怎麼還記得給我打電話。”
“…….”
“振軒,搞什麼啊,幹嘛不說話。”
“阿葵….”樑振軒的聲音很喑啞,就像是,哭了很久一樣。
“幹嘛啊?振軒,別鬧了。”溫葵心裡突然像是空掉了一塊,空的難受,她突然很害怕,樑振軒再開口,好像他一開口,就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掉一樣。
“阿葵,阿蘭,她…..”
“別玩了,振軒,阿蘭她怎麼了。”溫葵沒有發現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着,“哦,我知道啊,她是不是要執行什麼任務,需要很久時間,對吧?”
“阿葵,阿蘭,阿蘭她死了!”
“啪”,溫葵手中的手機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掉了下去。
溫葵就那麼坐在牀上,地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隱隱能聽到樑振軒的聲音,也許是在解釋什麼原因,又或者是在說些安慰的話。但是現在的溫葵什麼都不想聽,又或是說聽不到。
就像是孤單單的站在飛機起飛的旁邊,耳朵裡全是轟鳴聲,大腦一片空白。
溫葵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去流眼淚,就像是被全身麻醉了一般,想動卻沒力氣,想哭卻沒有肩膀,想笑卻沒有理由。
溫葵頹坐在地上,伸直的腿踢倒了放在一旁的椅子,也沒有察覺。
冷亦清剛接到臧翟的電話,正準備出去是,突然聽到溫葵的屋裡傳來了一聲椅子倒下的聲響。
“我說什麼來着,隔音不好,叫你不要弄出聲響。”
良久沒人回答,冷亦清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冷亦清走過去敲敲門,門卻沒關。
“我剛給你說了不要發出聲響,你就…..”冷亦清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溫葵,心裡猛地一緊。
“溫葵,怎麼坐在地上?”冷亦清急急忙忙的問。
溫葵還是那樣呆呆的,或許他的心裡根本就不承認藍蘭已經死了這個事實,但是樑振軒的電話打過來,誰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嘟嘟嘟”,溫葵的電話又響起來,是樑振軒。
溫葵看着閃爍的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振軒兩個字,心裡抗拒着。
“喂。”
“阿葵,你還好嗎?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我剛聽到的時候我也以爲是我聽錯了,但是這是事實,由不得我們選擇,我們必須接受…..”
“是我,振軒。”冷亦清打斷了情緒激動的樑振軒,“我,冷亦清。”
“亦…..亦清?怎麼你拿着阿葵的手機?”
“這說來話長,你先說怎麼了?我看溫葵的情緒好像不太對。”
“哎,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我和阿葵還有一個人是一起長的吧,那個人是藍蘭,也是軍人,但是今天,她爸爸突然告訴我說藍蘭執行任務的時候…..她……死了。”
冷亦清這下也張大了嘴巴,雖然她知道做軍人執行任務任何時候出現生命危險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就這樣突然要你去接受一個人的死亡,也是一瞬間無法調整的。
更何況是溫葵親近的人,冷亦清現在無法體驗到溫葵的感覺,因爲她並不認識藍蘭,只是知道有這個人,但是溫葵呢,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說沒就真麼沒了,論誰也不會輕易接受的吧。
冷亦清看着溫葵,又是那種像是拿了指甲在你的心上輕輕的劃一樣,尖銳的感覺,她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給了這個女孩太多的磨難,雖然這個女孩並不知道她已經陷入了一場巨大的恩怨爭奪中,但是冷亦清知道。
所以冷亦清當年纔會說,要她一直這樣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可是事實並不會按着她所想的一步步走,溫葵非但沒有好好的活下去,甚至來到了這爭鬥的中心。
‘她知道會是早晚的事吧。’冷亦清在心裡嘆息。
現在,就連她的朋友,也不肯放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