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
退伍
從藍正家裡出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想是已經結束了，冷亦清三人也不好再談論什麼，只好逆着人流往回走。
“冷亦清，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溫葵。”
冷亦清點點頭，其實就算溫嘯天不說，冷亦清也不會告訴溫葵的，得知藍蘭的死已經讓溫葵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如果此時又告訴她藍蘭沒死的話，先不說溫葵能不能接受，這種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再堅強的人怕也是要崩潰吧。
快要到大廳的時候，冷亦清自動放慢的腳步，不和溫嘯天兩人一同進去，雖然溫嘯天也有囑咐過冷亦清說不要暴露，但其實冷亦清是下意識的不想讓溫葵知道，但是自己卻沒有發覺。
客廳裡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給藍正說着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安慰話。
梁鴻文進去看到這場景重重的哼了一聲，停在藍正身上的視線也算不上是友善。
藍正自然感覺的到這□□裸的視線，心下疑惑這是怎麼了。
藍正自然不會知道此時梁鴻文和溫嘯天早已知曉了藍蘭沒死的事，不然怎可能會真麼淡定。
“嘯天，去哪了，怎麼真麼久纔回來。”華姝一見溫嘯天回來便迎了上了。
溫嘯天笑着拍拍華姝挽着他胳膊的手，“真麼久才見了一次鴻文，在一起說了會兒話的。”
冷亦清和梁鴻文看着兩人的互動，興許別人看出來這兩人氣氛之間詭異，可是梁鴻文和溫葵可是知曉的，都在心裡不停的嘆息，溫嘯天眉宇間的溫柔是真的，華姝眼波流轉之間的關心也是真的，可是溫嘯天眼裡的痛苦也是真的，華姝眼裡的難過也是真的。
後來每每梁鴻文和冷亦清談及此事的時候，總是會不厭其煩的說一句‘天意弄人啊’。
“振軒。”溫葵突然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站在一邊的冷亦清。“振軒，阿蘭她沒有離開對吧？”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除了華姝和樑振軒以外，包括藍正在內的四人都以爲是溫葵知道了藍蘭沒死的事實，藍正身上冷汗直冒，面部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葵葵，你說什麼傻話呢？”藍正有些試探性的問。
溫葵並沒有理會藍正，“振軒，她一直在這裡的，我感受得到。”
“是的，她一直都在，阿葵，別這樣，阿蘭她是希望我們一直好好的走下去的，不是要我們停滯不前。”樑振軒的眼圈又有些泛紅了。
溫嘯天和梁鴻文則是心疼的看着溫葵，藍蘭的事對溫葵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卻沒辦法告訴她實情，最少，不是現在。
安慰了許久，溫葵的情緒總算是平復了下來，但是神情卻有些懨懨的。
“嘯天，我覺得葵葵需要好的休息一下，我先帶着她回去了。”華姝柔聲說道。
“好，讓警衛員和你一起。”
“恩，你早點回去。”
見溫葵和華姝離去，梁鴻文看着藍正的眼神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藍正的心臟‘噗通噗通’的直跳，他總覺得好像梁鴻文和溫嘯天知道了些什麼，但是他又覺得沒可能。
樑振軒覺得奇怪的很，但是父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小輩不好去摻和什麼。
“振軒你退伍吧。”
“爸，你說什麼！”樑振軒有那麼一瞬間以爲梁鴻文是在跟他開玩笑，但是梁鴻文的神情告訴他，梁鴻文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振軒你退伍吧，回來H省，我會把你安排進刑警大隊的。”
“鴻文你瘋了啊！”說話的並不是溫嘯天，而是藍正。
“我沒有，我不希望他在部隊裡面了，我不希望失去蘭蘭，我也不想失去我的兒子。”
“爸，我喜歡待在部隊裡，而且我已經二十了，我的路不需要你來安排了。”樑振軒有些激動。
“就這樣決定了。”梁鴻文說完就扭頭走了。
樑振軒低着頭，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溫嘯天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振軒，你要相信你爸爸這樣做總是有原因的。”
“他總是這樣，從小到大我都以爲阿葵和阿蘭是他的孩子，我總是得不到他的關注，無論我怎麼做他都不會發表意見，讓我進部隊的也是他，讓我退伍的也是他，我已經習慣了部隊，如今在讓我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哪有那麼簡單！”樑振軒越說越激動，藏了那麼多年的話，終於忍不住了。
溫嘯天靜靜地聽完樑振軒的話，輕輕地嘆息一聲，“振軒，天下沒有不爲自己的兒女考慮的父母，你要相信你爸，可能他是嚴格了一點，但是你要相信在他心裡是最愛你的，振軒，聽溫叔叔的話，這次就聽你爸的，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
藍正失重都沒有摻入三人的談話，看似平靜但他眼裡閃過的精光並沒有逃過溫嘯天的眼睛。
茶館。
一個身影坐在角落裡，靜靜地泡着茶。
“等你好久了，老溫。”
“鴻文，你真的要把振軒也拉進這趟渾水嗎？”
“這不是渾不渾水的問題，今天蘭蘭的這件事只是個□□，我早就想讓振軒回來了。”
“哎，那就也放葵葵回來吧。”
“老溫，你……”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好吧，那個冷亦清，也把她放調來這裡，畢竟H省纔是整個組織的聯絡處，估計現在她在組織裡的地位也已經夠牢固了。”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直面與廝殺吧。’溫嘯天抿了一口桌上冒着熱氣的茶。
華姝把溫葵扶到她的房間裡，溫葵看着這個熟悉的臥室，多少年了，這個房間裡的設施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也沒有一絲灰塵。
溫葵看着華姝，心裡泛起陣陣的酸意，藍蘭的離去也讓溫葵變得更加敏感起來，當年自己一個倔強的決定，就讓爸媽等了真麼多年。
“對不起，媽。”
“傻孩子，說什麼呢，那是你的決定，我無法干預你的不是嘛？”華姝頓了頓，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悲愴起來，“但是，以後的後果你可是要自己背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得希望你是可以不面對這些的。”
“啊，什麼？”溫葵聽得雲裡霧裡的。
“沒什麼，睡吧，葵葵，你今天也累了。”華姝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對着溫葵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