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
不殺
臧翟領着溫葵七拐八繞的,在一棟並不多顯眼的建築物前停下來,“這是分給我我們小隊的樓,你的房間在三樓最裡面那間,一樓是儲物室,二樓是空房間,你也可以自己用一間當做自己的雜物間什麼的,房間鑰匙應該在房間裡面,你進去後自己找一下,那我就先去彙報工作了。”
溫葵邊往房間裡走着,邊應着。
溫葵環視着房間,在覺得還是蠻不錯的,最起碼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房間裡堆滿了灰塵,相比應該是沒有人用的房間就沒有打掃了吧。
溫葵只好把包放下,隨便找出了一條帕子圍着嘴巴,就開始打掃起來。
醫院病房。
“阮,有什麼話就問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問你?”
“你一個下午都是‘我有問題想問你’的樣子,我怕你再不問我你就要憋死了。”
阮洛芷聽了冷亦清的話,只覺得臉上像是火燒雲一般,不過心裡卻是歡喜的,冷亦清真麼瞭解她,阮洛芷說不開心纔是鬼話。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以前是不是跟溫葵認識啊?” 阮洛芷已經從溫葵那確定了冷亦清她們兩人是舊識了,但是還是想從冷亦清嘴裡親口得到確認。
阮洛芷忽然有一種罪惡感,因爲她想從冷亦清嘴裡得到的確認並不是她認識溫葵,她其實知道,自己最想聽到的是冷亦清親口說,‘我和她以前不認識。’
“恩,是的,我以前是她軍訓的教官。”
阮洛芷得到了冷亦清的確認,只覺得渾身很不舒服,不知怎的,就好像覺得她和冷亦清就像分開了一樣,像是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亙在她和冷亦清之間,這讓阮洛芷害怕極了。
“冷,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阮洛芷自己都沒發現,她問過好多次冷亦清這句話,但是這次,她的聲音卻顫抖的不像樣子。
冷亦清並沒有察覺出阮洛芷的不安,反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又問這種傻話。”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沒開玩笑啊,但是生老病死人人都逃不掉的,尤其是幹我們這行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覺得是無比慶幸的人,沒有資格給任何人承諾。”冷亦清竟然難得的嚴肅起來。
雖然冷亦清的回答,並不是在阮洛芷問的點上,但是今天被冷亦清說出來了,阮洛芷纔開始正視這個問題,其實她並不是不知道這個問題,只是她不想相信也不想承認,也許有一天,她和冷亦清會不得不分開,而這分開,也許就是陰陽相隔。
阮洛芷忽然就想開了,她不想再計較溫葵和冷亦清之間的事了,溫葵是溫葵,她是她,以前是以前,以後是以後,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珍惜她和冷亦清在一起的時間。
想通了之後,阮洛芷也不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她剛纔聽冷亦清說什麼來着,教官?
“冷,你剛纔說你是溫葵的,軍訓教官?”
“是啊,就在我來基地之前,怎麼了?”
“那溫葵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也不清楚。”
阮洛芷看着冷亦清,她不是不知道,冷亦清除了在她和臧翟面前還算是有點表情的人,在其他人面前基本上就是一塊會說話的石頭,她實在想象不出來冷亦清當教官的模樣,她當刑官好像才合適。
阮洛芷一直沉浸在自己那無比豐滿的想象中,絲毫沒有發現冷亦清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很在意門外。
“阮,去幫我買點水果吧。”
“恩?什麼?水果?”阮洛芷被冷亦清打斷了“遐想”。
“我說水果,我想吃,就不能滿足一下傷員的要求嗎?”
“哦哦,好,我馬上就去買。”阮洛芷一下子回過神來,雖然她有點奇怪冷亦清一向不怎麼吃水果的人今天居然會主動要水果吃,但是還是會滿足她的要求,或者說,只要是冷亦清的要求,阮洛芷都會毫無條件的滿足的吧。
阮洛芷一走,冷亦清馬上就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假寐。
沒多會兒,就聽到病房門被悄悄打開的聲音,從腳步的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女人,穿着一雙尖細的高跟鞋。
冷亦清屏住呼吸,她知道,如果此刻這個人發難,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一劫的。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着。”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甚是熟悉。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冷亦清自然也就不會裝下去了。
“是你!”冷亦清看清來人之後,眼裡掩飾不住的都是驚訝,不過也就僅僅是那一瞬間,很快。冷亦清就恢復那副冷靜的面孔。
“對,是我,好久不見啊。冷,教,官。”短短的‘冷教官’三個字,硬生生被這女人說的是千嬌百媚的,脊椎骨直髮涼啊。
冷亦清面上的表情卻是動也沒動,就好像叫的人不是她一樣。
“上次在樹林裡的人還有這次槍擊我的人都是你吧。”冷亦清並沒有用問句。
“真不愧是冷大教官啊,這都知道了?”
冷亦清聽着那女人明顯的調侃,臉上像結了一層霜一樣,冰凍三尺的。
“喲喲喲,別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
“那你又爲何要三番五次的致我於死呢?”
“我這個人嘛,喜歡有挑戰性的,像你現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是不屑於去動手的。”
冷亦清當然不會相信她說的鬼話。
那人看着冷亦清臉上的表情,突然做出‘西子捧心‘狀,“哎呀呀,還不相信我了,人家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呢。”
冷亦清的嘴角直抽抽,要不是她現在動彈不得,她真想上去把這女人的臉給打爆。
“既然不是來殺我的,那爲什麼到這裡來?”冷亦清覺得她欠抽是欠抽,但是還是要回歸最主要的正題的。
“有人一直想你死,但是我好像並不是那麼想讓你死。”
“你不想我死?”冷亦清有點嗤之以鼻,“不想我死的話我現在會躺在這?”
“信不信由你,總之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但是你的生命是掌握在你的手裡的,你死不死都要看你自己。”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說完,那人便走了。
冷亦清還想再問個清楚,但是覺得阮洛芷也該回來了,而且就算叫住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吧。
冷亦清就那麼“目送”着那人妖嬈的身姿出了病房,末了,那人還回過頭來拋了一記媚眼給她,冷亦清覺得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惡寒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