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

泥沼

泥沼

“你是說,是你父親讓你進入部隊的?”冷亦清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再次詢問着溫葵。

“是啊,怎麼了?”溫葵很不理解,雖說她說是爸爸讓她來部隊的是一個藉口,但是也確實沒有錯啊,一開始確實是溫嘯天說要讓她考取軍校的,只不過剛好出了冷亦清和她的那檔子事,所以溫葵才徹底決定進入部隊,所以溫葵這樣說也不算是欺騙。

再次得到溫葵確認的冷亦清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

‘怎麼可能?溫嘯天怎麼會真麼做?溫葵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冷亦清看着溫葵,臉上剛開始那不可置信的表情逐漸變得像是心疼一樣,和多年前的如出一轍。

溫葵看着冷亦清臉上的表情,感到困惑不已。

“你怎麼了?”

“沒事。”冷亦清這才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又恢復到了平常那副冷淡的模樣。

溫葵見她突然變了臉,只覺得這人真是陰晴不定,還是和從前一個鬼樣子。

但是溫葵還是從冷亦清的臉頰上看出了疲憊的感覺。

“要不你休息一下吧,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雖然溫葵此刻是更想和冷亦清呆在一起的,但是比起來冷亦清的健康,溫葵寧願選擇放一放自己悸動的心。

“恩。”冷亦清閉着眼從喉嚨裡黏出一個字來。

溫葵走出去,看到一個身影迅速的從門口移開,溫葵不用猜都知道是阮洛芷,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幹出這種事了。

“好聽嗎?”溫葵笑吟吟的說。

“什麼?我沒有偷聽!”阮洛芷頭也不回的說。

“我說你偷聽了嗎?我是問問我的聲音好聽嗎?”溫葵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偶爾會腹黑的人。

“你…….”阮洛芷知道自己被溫葵戲耍了,惱羞成怒,但是她確實是偷聽了,所以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雖說冷亦清很疲憊,但是她卻一點也睡不着,腦子裡不斷的出現最近發生的事的片段。

一開始是她執行任務時被人暗殺,接着又是槍擊,緊接着便是溫嘯天的這碼子事。

一個又一個的謎團接二連三的出現,事情已經開始向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似乎已經脫離了冷亦清的控制,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泥沼之中。

好像有什麼人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冷亦清只想出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組織的人,但是讓冷亦清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是組織的人,那麼爲什麼又要她去執行之前的任務呢?冷亦清怎麼要想不通,腦子像是有一團亂麻,怎麼扯都扯不開。

冷亦清緊鎖着眉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值班室。

“醫生,請把今天取出的子彈碎片交給我。”

“但是,根據醫院的規矩,這是不能外交的。”

“我們是軍人,事關重大,還請醫生通融一下。”臧翟嘴上說着通融一下,但實際上已經把話說死了。

‘這是軍方的事情,如果不交給我的話有什麼後果你們就自付吧。’臧翟的潛臺詞就是這個意思。

“這……”那醫生爲難了一會兒,但是還是怕惹麻煩啊,還是把那些彈片找了出來,拿給了臧翟。

“哦,對了,今天有個女人來問我這個病人的情況,是你們軍事基地得人嗎?”臧翟剛準備轉身走人時,忽然聽到那醫生問道。

臧翟心裡一驚,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醫生,有些事還是不要問的好。”

臧翟的話一出口,那醫生也頓覺自己失言了,趕忙住了嘴。

醫院旁邊公寓的某個房間,明明是白天,這個房間裡的窗簾卻拉的嚴嚴實實,也沒有開燈,如同黑夜一般。裡面的對話更是讓人覺得詭異萬分。

“屬下辦事不利。”

“狼蛛,這是第二次了。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吧,任務失敗.......”

“還懇請組織再給我一次機會。”

沉默。

“還懇請組織再給我一次機會!”

“事不過三,狼蛛,要是下次任務還是失敗了,別怪我不講情分。”

“是!”

臧翟坐在病房裡,拿起密封袋裡的一片彈片,對着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眯着眼睛仔細的看着。

金屬光澤的彈片上還粘着斑駁的血跡,在陽光下面看起來是那麼的冰冷刺骨。

“阮,你來看看。”

臧翟叫來阮洛芷。

阮洛芷最突出的能力是僞裝,其實也就是化妝技術,類似於古代的易容術的之類,但是並不像傳說講的那樣神乎其神,只是通過化妝製造感官錯覺,從而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

但是除了僞裝,阮洛芷同時也是“武器大師”,可能是興趣的關係,阮洛芷一直對各種武器都很有研究,小隊裡的槍支器械全部是由她來保管的,從來不會擔心卡殼或者老化的問題,因爲阮洛芷對槍支的愛惜超過你的想象。

阮洛芷捏起一片,輕輕地撫着,一點點的摩挲。

“這應該是經過改裝的口徑的□□子彈,本來是穿透力極強的,但是因爲改裝,雖然碰到強力的阻礙會炸裂,但是卻也妨礙了它本身的威力,所以冷才能因此撿了一條命吧。”

臧翟臉色陰沉。

一同出生入死好幾年的戰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差點丟了命,論誰也不會開心的起來的。

但是僅僅從剛纔醫生的那番話來看,臧翟只知道殺手是個女人,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概是上次執行任務的那羣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吧,畢竟斷了他們的財路,可能是報復吧。”冷亦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半靠在牀頭上突然插了句話。

見她醒了,臧翟和阮洛芷快步走到牀邊。

“躺好。”臧翟說話總是簡短的話很,語氣也是生硬的。

但是和他並肩作戰多年的冷亦清怎麼可能會聽不出那簡短生硬話語背後的關心。

“沒事,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不過還是在兩人的堅持下,躺了下來。

“但是,他們是怎麼得知你的樣貌的呢?還有基地的位置,我們的基地可是連許多軍政要人都不知道的。”

“上次不是說跑了幾個麼,記住我的樣貌倒是不成問題。至於基地的位置,大概是湊巧碰到我去接溫葵了吧。”冷亦清自然是不會說實話的。

冷亦清談及溫葵,才發現溫葵並不在房間裡。

臧翟用手支撐着下巴不說話,顯然,湊巧的說法臧翟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