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感覺到身體很熱,皮膚上有白色的氣體升騰起來。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下來了。
當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增加了,陸銘突破了,修爲達到了搬血初期巔峰,雖然沒有達到搬血中期,但是勢已經大成。
遇到沒有領悟出勢的搬血後期巔峰高手,也有把握一戰。
最重要的是《龍象勁》讓他力量大增。
普通的搬血境初期,擁有萬斤之力,在戰場中堪稱殺戮機器,但是他的力量,達到了一萬八千斤,已經堪比搬血後期了。
同樣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緩緩站起身來,陸銘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身體內血液遊走的聲音,如同長江大河,奔騰不休。
“呼!”
吐出一口濁氣後,就向着外面走去。
初秋的夜晚,院子裡此起彼伏的響起蟬鳴聲,一股草木的氣息撲面而來。
兩個小丫鬟打着瞌睡。
李兮柔坐在樹下的石凳上,雙手託着腮,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
看到陸銘的時候,臉上驚喜之色一閃而逝。
“相公,你出來了。”
說着話,就把石桌上的罩子揭開,露出熱騰騰的飯菜。
顯然已經熱過很多次了。
“出來了,以後我修煉的時候,你就自己吃了先睡覺,不用總是等我。”
陸銘走上前來,摸着李兮柔的腦袋道。
看着她略顯睏意的小臉,露出了一抹的寵溺。
“相公不在,我一個人睡不着。”李兮柔小聲道,臉上升起紅暈。
讓陸銘沒來由的心中一陣火熱。
不過緊接着,腹中餓意襲來。
看着桌上的美食,就大肆的吃喝了起來。
“明天姐夫的車隊,又要路過風雷鎮了。”
“你想要看看嗎?”陸銘嘴裡嚼着一塊肉,擡起頭問道。
李兮柔沉默片刻後黯然道“不去了,姐夫現在有點不想搭理我。”
妻子的失落,讓陸銘有些揪心。
“以後我們會好起來的。”
他笑着說道。
同時坐直了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鄭重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成爲別人都羨慕的女子。”
酒水一飲而盡。
吃過飯之後,陸銘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李兮柔回房休息了。
風雷鎮數十里之外。
黑沉沉的林子中,大量的山匪在裡面奔行着,他們來自摩雲寨,爲首的是個鍛骨後期巔峰的高手。
身後跟着黑壓壓的人羣。
他們手握長刀,眼中露出幽冷光芒。
最終,在前往府城的路邊停了下來。
“三爺,這是不是太小心了,不就是讓那些商隊加過路費嗎,還用的着咱們這麼多人?”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山匪咧嘴道,月光映照在他坑坑窪窪的臉上。
顯得有些猙獰。
“你知道什麼,除了加銀子外,這一次李家的貨我們也得要,他們從南邊拉回來不少的棉絮,天氣冷了,山上的兄弟不得添置些衣物嗎。
要不冬天還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
而且最近他們傍上了府城的一個校尉,聽說風頭正盛呢,好幾次交過路費都不情不願的,寨主讓給他個下馬威,免得李家人起其他心思,讓幾個其他的家族也不聽招呼,那就麻煩了。”
三爺是個中年人,長刀臉,長着一雙三角眼,不過在寨子里人緣倒是挺好。
對寨子裡的人也不怎麼苛刻。
所以手下的人偶爾也敢在他的面前,問些問題。
不過因此就認爲對方好說話那就錯了。
幾個寨主中,老三是以狠辣而出名。
至今殺了多少人,自己都數不過來。
“三爺說的是,寨子裡的幾位爺,對咱們真的是沒二話。”
陸銘不知道這些,這一夜他睡的很沉。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去李巖家裡蹭飯之外,就是帶着手下的兄弟操練。
整個千戶所,依舊是一片蓬勃發展的景象。
而李家之內,卻發生了震動。
李家的家主,也就是李兮柔的父親,坐在客廳上面的位置。
他面色很陰沉,雖然在盡力的讓自己不生氣,但顫抖的雙手,顯示出了他的憤怒。
李兮月的夫君,也沒有了往日的陽光大氣,蓬頭垢面的跪在地上。
三天前,在風雷鎮的那段路上,自己拉的貨都被劫了,還死了幾個夥計跟護衛。
“大伯,過路費已經交給他們了,但還是要讓留下貨,想到這批東西的重要性,我就辯解了幾句,沒想到摩雲寨的人就大開殺戒了!”
李兮月的夫君張鳴解釋道。
如果不是他逃的及時,摩雲寨的人怕是將他也給殺了。
現在想想,心裡都一陣後怕。
“辦事不利就是辦事不利,找什麼藉口,你知道這一次貨意味着什麼,那是軍中的訂單,如果時間到期了不能交貨,我們李家就算有兮雨夫君家裡的關係,不用擔什麼罪責,但以後城衛軍的訂單我們想都別想了!”
李兮雨是李家的二女兒,也是兮柔的二妹,現在已經跟血翎校尉的兒子訂婚。
所以,他們李家纔有機會拿到城衛軍的採購訂單,可沒有想到,第一次做事,竟然就給辦砸了。
張鳴岳父恨鐵不成鋼的怒斥着。
同時偷眼看着自己的大哥。
畢竟是女婿犯了錯。
他也不希望大哥真的責罰。
“好了老二,張鳴這孩子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我去找找校尉大人,看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吧,城衛軍的貨都敢劫,摩雲寨的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
李家的家主說完之後,就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風雷鎮,今天陸銘剛剛操練完手下的兄弟,並且正式發放了陌刀後。
天剛擦黑,張猛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人,我聽說前幾天,李家的貨都被摩雲寨的人給劫了,死了不少人,那些貨似乎是城衛軍訂的,鎮守大人放出話來要剿滅摩雲寨。”
陸銘眉頭一挑,如果這摩雲寨真的能被剿了的話,倒是一件好事。
省的自己麻煩。
“伱覺得能成功嗎?”
“我看懸,府城的城衛軍欺負一下百姓還行,打摩雲寨差了些,過去又不是沒有打過,最後還不是被殺的屁滾尿流的跑了。”
張猛有些不屑道,對於城衛軍,他顯然是不看好。
“那就等着看吧,能消耗些也好,到時候咱們跟摩雲寨動起手來的話,壓力也能小點。”陸銘聲音低沉道,糧食他是不準備交出去的。
每年因爲這些山寨要糧食,風雷鎮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從百姓手裡搜刮糧食送山匪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至於跟城衛軍合兵一處進攻摩雲寨,陸銘可沒有這個想法,自己只是個千夫長,好不容易操練出來軍隊,可不想讓別人指揮着當炮灰。
而且,陌刀兵剛剛領了武器,還是熟練一段時間的好。
接着,陸銘又看着張猛道“最近一段時間,多打聽摩雲寨的消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彙報。”
“遵命!”張猛應了一聲後,就小心的退了下去。
陸銘則是回到了後院。
準備穩固一下修爲。
還有就是,經過這幾天的打磨,他感覺到氣血再次增長了些,試試看能不能突破到搬血中期,到時候進攻摩雲寨就更穩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