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艱難前進

山裂城認輸出局,場上的局勢再無懸念。已經筋疲力竭的山豪,面對此前無一次失手的肖啓明,他的現在的努力只能說是困獸猶鬥。

又經歷了一次被沙包逼迫,自己跳下獨木橋後。山豪也沒了再次嘗試的想法,站在地上用手拍了拍獨木橋,狠狠瞪了山萬青一眼後,他也選擇了放棄。

就這樣,第一組的比賽就在一家歡喜,兩家愁的氣氛中劃上了句號。

其實說是一家歡喜也不準確,高興的是山池,肖啓明目前也是愁的很。山裂城和山豪這對難兄難弟在下場後對了個眼神,然後就一直似笑非笑的盯住了他。雖然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還是被搞得有點壓力。

山裂城和山豪都耗費的大量的體力,需要進行一些休息調整。肖啓明也利用這段時間進行了簡單的熱身。同時還將接下來要和自己同臺競技的山萬青和山鷹的沙袋也都試了試份量。在心裡和自己的沙袋份量做了比較,防止有人在裡面做手腳。

耽誤了一些時間後,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隨着其餘幾人都說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肖啓明擰起沙袋的兩角,將其負在背上,和山萬青、山鷹一道來到了自己所屬的獨木橋跟前。

臨上橋前,他看了隊友山池一眼,山池則回了他一個請放心的眼神,這讓肖啓明多少有些欣慰。雖然兩人之前並沒有什麼交情,但自己好歹也費心費力的幫他拿了個第一。要是山池還是向着之前的小夥伴兒,要當叛徒辜負自己,那他真的是要吐血了。

隨着投手這邊三人同時發出開始的口令,肖啓明的神經立馬就繃緊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朝前猛的跳了一大步。等到他的雙腳落到獨木橋上,他才真正察覺到了這個項目的難點。

這獨木橋看起來寬度還可以,走過來走過去的完全沒壓力。但是像現在這樣雙腳並列的往前跳,那就顯得太窄了。而且做成這根獨木橋的巨木,上下的粗細也是不一祥的。靠近起點這端明顯要細一些,彈性也更大。

雙腳剛落在橋上,肖啓明便感覺自己控制不住的要被彈起。於是他便趕緊的收縮起膝蓋關節,想要卸掉這股彈力。但因爲他第一步跳的太猛,加上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準備訓練經驗。

儘管他已經盡力控制,但這彈力還是沒有被完全卸掉。眼見這第一步就要被掀翻下橋,肖啓明只感覺自己的腦門立馬就起了一層汗。情急之間,也由不得他再分心他想。藉着身體保持平衡的本能,他就着這股彈力,又匆匆往前跳了一小步。

這一步的步幅不大,而且趕巧的是他在下落的時候,趕上了獨木橋往下的回彈。人與獨木橋的動作達成了同步,加上有了經驗的他刻意控制,這一步倒還是挺穩當。

他這沒有間隙的連跳兩步,一下子就與剩下兩人拉開了半個身位,投手區的山池以爲他是刻意爲之,也在下面爲了他叫了聲好。

聽到這聲叫好,一直在全神貫注保持平衡的肖啓明這才分心往投手區瞥了一眼。這一瞥,他的心裡直接就涼了半截。山裂城和山豪肯定是看不得他領先的,直接就同時對他出手了。

目前才堪堪能在獨木橋上保持平衡,穩定前進的肖啓明哪還有精力能分出來躲避沙包。於是他只能將臉稍微側開一點,然後就不管不顧的繼續往前跳。

他目前的想法就是,自己可以被擊中,被擊中也是應該的。但也必須得快速的把在獨木橋上負重跳躍給適應起來。通過不通過的另說,自己既然花時間來和別人較技了,就一定得有收穫。不然這種小孩子的遊戲,自己一個心理上的成年人來參加又有什麼意義!

隨着“噗”“噗”兩聲,身體也如實的將沙包命中身體的感覺反饋給了肖啓明。因爲是低頭側着臉,所以山裂城和山豪看不到肖啓明臉上的神色,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們進行歡呼。

當然,看見了也不要緊,因爲肖啓明本來就沒什麼失落的情緒。而在從橋上跳下的瞬間,他又多了個想法。

他並不打算在接下來繼續往前跳了,他只會在橋頭附近跳跳。反正他只是想早點把那種在獨木橋上跳躍的感覺找出來,在哪裡跳都一樣。

眼下山裂城和山豪明顯是結成同盟了,只要自己稍有領先,那他們肯定是要集火自己的。與其這樣,那還不如讓山鷹和山萬青他們先來爲這個第一較量較量。只要他倆槓上,那身爲各自隊友的山裂城和山豪,翻臉也就是遲早的事了。

計劃敲定,肖啓明的動作就變得不緊不慢起來。等適應了在獨木橋上跳躍之後,那纔是他的發力期,當前該節省的體力肯定還是要節省的。

重新背上沙袋爬上獨木橋的肖啓明便開始了自己在橋頭的“獨舞”。在往前跳了兩步之後,他居然調頭開始往回跳。這讓下面的三個投手有點摸不着頭腦。山裂城和山豪免不了的又是一陣譏笑,山池則是捏緊了手中的沙包。

肖啓明這種自暴自棄的做法,直接讓山鷹和山萬青少了個對手。一番努力之下,他們也紛紛跳過了獨木橋的中段位置,但並沒有誰能和對手拉開身位。

山池到現在還沒有出手,他的選擇困難症犯了。山鷹和山萬青一直齊頭並進,兩人平時和他的交情也都差不多。讓他選擇一個先出手,他是真的選不出來。先對誰出手,那肯定就得得罪誰。爲了今天才打交道的肖啓明得罪一個有交情的小夥伴兒,他自己也分不出值不值得。

眼見着兩人接近了終點,山池心裡愈發的着急,感覺有點對不住肖啓明瞭。但另外一人卻比他更急:脾氣向來比較火爆的山豪看着山鷹要和自己的隊友山萬青一同衝過終點,直接沒忍住就出手了。

因爲終點在望,山豪的這次出手爲保證成功率,完全沒有做任何的保留。和之前的肖啓明一樣,他也選擇了三個沙包一齊出手。

雖然他在軌跡規劃上沒有肖啓明那樣無懈可擊,但勝在力氣大,速度快。注意力只在終點上的山鷹沒想到山豪會整這出。沒想躲,也來不及躲,直接就被其中兩枚沙包分別擊中了右臂和臀部,懊惱的從橋上跳了下來。

山裂城發現山豪背盟,頓時怒不可遏,連帶着之前他提出打配合但山豪不同意的怨氣一起從心底迸了出來。口中罵了一聲“山豪,你個混蛋!”,然後手上動作也沒停:兩枚沙包連珠似的打在了山萬青的臉頰上。

可憐山萬青明明只需一步就能達到終點,卻是被自己一直信任追隨的“老大哥”無情打臉。臉頰被打中對他影響頗大,身在半空的他只覺得力氣一泄,落下時便已經站不穩,直接從橋上摔到了地面。

在分別阻止了對方隊友通過之後,山裂城和山豪的聯盟便徹底瓦解了。兩人互相看不慣的冷哼了一聲,整個投手區的氣氛變的尷尬了起來。

不過這一切都和肖啓明無關,雖然他都看在眼裡,但他也知道,這對緩解自己的困境沒有任何幫助。只要自己繼續往前,靠近終點,那麼來自山裂城和山豪的槍火炮彈就不會少一絲一毫。

在橋頭折騰的這段時間裡,他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要領了。但考慮到還有最難通過,起伏最大的中段位置,他決定還得練習練習,再多積累一些經驗。於是便又看着重新上橋的山鷹、山萬青從自己的身邊超過。

徹底撕破臉皮的山裂城和山豪再沒有進行火力上的保留,山池在糾結了半晌之後也加入了戰團。一時間,整個場上開始沙包橫飛,不時還傳出有人從橋上摔落的慘叫聲。三根獨木橋上就像晉西北一樣,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連肖啓明這種自我放棄,原地爆炸的行爲都沒能打消敵人的殺心,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火力網的波及。不過對他來說,這也不是壞事,學着怎麼在有干擾的情況下繼續前進,這也是他要練習的部分。

期間他又被打中了三次,一次來自山裂城,一次來自山豪,還一次居然是他的隊友山池,雨露均沾的同時卻也顯得極其混亂。

山池主要是投的太奔放了,一時沒剎住車,手一滑就投向自己隊友了。肖啓明頭腦還保持着清醒,注意到他前兩投都失手了。爲了避免自己隊友提前出局,他也只能跳起來硬湊上去接下了這一擊。

混亂的局面沒能持續多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這場由山豪引起的混戰,最終是以山豪的率先出局而得以停歇。

因爲他的浪投,山鷹還有肖啓明都漂亮的完成了閃避。三投全失的山豪,意外的成爲了投手中第一個出局的。

之前一直被他兇的隊友山萬青,也立馬翻身做起了主人。將背上的沙袋一把掀掉,站起身就對着他斥責道:“你在幹什麼!是在夢遊嗎?這麼早你就出局,接下來你讓我一個人怎麼玩兒!”

“不比了,不比了,我放棄了!”

在丟下這句話,山萬青便從橋上跳了下來。裝模做樣的整理着衣服,也不再看山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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