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薇坐在沙發上,從包包中拿出眼藥水輕輕滴進自己那因爲剛剛哭過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
程嘉從衛生間拿出沈雨薇常用的卸妝水出來,擦掉沈雨薇臉上那些憔悴的僞裝,然後靜靜的等待着付清語被輿論吞沒。
林文言這邊一直都沒有什麼頭緒,給付清語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林文言只能打電話給小曼。
小曼對於照片的事也是一無所知,只能告訴林文言,付清語的身體還不錯,情緒上也沒有什麼大的波動,不上網也不看電視,只是靜靜的躲在房間之中看書,總的來說還不錯。
夜晚,當小曼被保安悄悄的從後門送回了付清語的別墅時,付清語依舊悠閒的躺在沙發中看書。
小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扔掉付清語手中的書抱怨道:“我說大小姐,外面找你都要找瘋了,我每天跟一個賊一樣跑來跑去,你就這麼給自己找清閒躲麼,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是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躲不是長久之計啊,林大哥十分擔心你,這幾天已經打了好多個電話了。”
付清語的眼袋都要下垂到人中旁邊了,大大的眼睛因爲沒睡好而發紅,被一圈黑眼圈圍繞着,就像是一個兔子和大熊貓混血的不明生物一般。
付清語哀怨的看了一眼小曼,聲音嘶啞的說:“那我還能怎麼樣,我不能接林大哥的電話,我除了一事無成就沒少給林大哥添麻煩,我還怎麼能這樣作爲林大哥的累贅呢,你也知道的,我對不起林大哥的地方太多了。”
“他林文言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呀。”小曼拿出沙發後的電視機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並一直翻找着娛樂頻道。
“我現在畢竟是林大哥名義上的女友,卻一次次的和楚靳宣傳出緋聞,現在竟然還被拍到這種東西,對林大哥的名譽十分不好,現在竟然出了這種事情,真是很讓我沒辦法接受。”付清語垂頭喪氣的說道。
她不敢告訴小曼,因爲她的意氣用事,楚靳宣已經知道她要將近辦法逃跑的事情了。
“我我沒想要她會做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可我還是相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這是某娛樂節目的報道上,沈雨薇對記者說的一段話。
最近沈雨薇接受採訪的時候,總是會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並且始終都在強調“‘自己十分信任付清語’、‘付清語是單純善良的’、‘希望大家不要責怪付清語’、以及‘付清語是不會破壞我和靳宣的’一類的話。
“這!這就是放屁!”付清語一時激動,不免口出狂言,將電視遙控器砸在了電視機上,只聽電視機“呲”的一聲,閃了一下白光便不再有任何響動。
付清語如同一隻瀉氣的皮球,軟軟的癱瘓在沙發上,緊緊的咬着下嘴脣,淚水還是在最後一刻不矜持的“啪噠啪噠”落了下來。
第一次看到這樣柔弱並且帶雨梨花的付清語,小曼也有些慌了神,急忙把付清語拉到自己的懷中安慰道:“不哭不哭,沒關係的,都會過去的。”
聽了小曼的安慰,付清語的哭聲越來越大,抱着小曼肆意的揮灑自己的淚水,並把鼻涕眼淚蹭在小曼花一萬二新買的白色套裙上。
小曼從未見過付清語這樣的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着她,慢慢拍着她的背部。
以前曾經就有人因爲抵抗不住緋聞和輿論的壓力而自殺的消息,現在付清語的狀態非常的不好,小曼真的怕她就這麼一下子就想不開了。
過了一小會,付清語終於由大哭轉爲了小聲的抽噎,也不知抽噎了多久,疲憊的她呼吸終於漸漸平穩,閉上了總是忽閃着睫毛的大眼睛。
付清語已經好多天都沒有閤眼休息過,如今那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法徹底消耗掉她的最後一絲力氣,讓付清語沉沉的睡去。
小曼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將付清語輕輕放倒在沙發上,又找出一條白色毛毯蓋在她的身上,纔再次套上高跟鞋,走進了有關付清語的輿論之中。
見到小曼終於肯出來露面,衆位記者就像看到了曙光一樣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個不停。
這些記者大多數都是從出事當天就開始蹲守在這裡,生怕錯過了付清語的第一手新聞,一日三餐也只能叫外賣,更有甚者竟然在付清語的別墅前搭起了帳篷。
小曼一身銀色的貂絨大衣,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風,威嚴的審視着這裡的每一個記者。
“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十分抱歉讓各位在這裡挨餓受凍了這些天,我是付清語的助理小曼,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向我提問。”小曼的聲音冷冷的說,更讓人在這個冬夜裡感覺到寒冷。
這也是小曼第一次以付清語助理的身份站出來,用這麼公式化的語言去面對一件事。
“小曼小姐,請問您能說一下關於付清語小姐和楚靳宣先生在沙發上擁吻的事情麼?”
小曼掃了一眼問問題的記者,抱歉一笑,說到:“抱歉各位,付清語小姐並沒有同我提及過這個問題,所以我無可奉告,但是我還是想要說一句,這張照片上,付清語小姐的嘴角有一絲不易發現的血跡,而楚靳宣先生包紮着的手也滲出一絲血跡,誰家kiss是怒目相視的,由此可見,當時的事情有可能是一個意外,而不是兩個人的法式熱吻。”
“小曼小姐說這麼多是爲了替付清語小姐開脫第三者的罪名麼,爲什麼楚靳宣先生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來到付清語小姐的家中,與付清語小姐有這樣一場‘意外’呢?”
“因爲我不是當事人,所以我無可奉告,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請大家尊重每一個人,而不是高呼着‘付清語小姐是第三者‘這種話,哪怕是一個記者,也應該有自己的職業道德。”小曼冷冷的望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其中一個記者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陰陽怪氣的說道:“誒呦,整那些沒有用的事情,既想當***那就不要立牌坊啊,幹着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還不允許別人說是第三者,裝什麼清高啊。”
這樣一句話說出來,一時之間在場的人全部譁然,一一說到:“沒錯啊,當了第三者就應該勇敢承認,給自己找什麼藉口啊!”
“沈雨薇小姐現在多慘啊,付清語竟然還找人在這邊說這些沒有用的風涼話,真是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