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五大忍村而言,無論各個忍族的關係如何,影始終是玉。
例如猿飛和豬鹿蝶。
猿飛一族是豬鹿蝶友誼的見證者,也是三顆代表羈絆耳釘的給予者。
但就算如此,明面上自波風水門繼任四代火影之後,玉的命令是必須接受的。
正因爲如此,火影接任儀式後,根部也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這是明面上的表現,並不代表暗中的力量也會遵從影的命令。
根部自創立以來就在團藏手裡,他成爲火影木葉才能更好的思想深入骨髓,這是團藏的基本盤。
宇智波一族的情報來源於此,同時他也盯上了宇智波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
“宇智波……授課?”
團藏看向寺井。
寺井低頭回道:“似乎是講述歷史的課程,以戰國時代的一些事例講解爲課本。但我們的情報,只有最初的三次課程。”
團藏沉聲問道:“爲什麼只有三次?黑羽……背叛了?”
寺井的身體有些顫抖。
根部對於背叛者的處罰,不僅僅是背叛者自身。
“咒印……沒有迴應。大概率,黑羽背叛了。”
“砰!”
握在手中的茶杯炸裂,團藏的神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寺井能夠感覺到殺意。
……
木葉,猿飛一族,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庭院。
琵琶湖將茶杯放在茶几上,隨後躬身退了下去。
而猿飛日斬則依舊看着手裡的書冊,看都沒看忽然前來拜訪的團藏。
“辭去火影后,你現在過得真是悠閒啊。”
團藏的語氣略帶嘲諷。
但猿飛日斬連書都沒放下,只是平靜開口道:“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水門不是我,飛雷神之術與強大的感知力下,埋伏襲殺也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團藏冷哼一聲:“火影是木葉的玉,沒有人敢這樣做。”
猿飛日斬撇了他一眼:“明白就好。團藏,水門纔是火影。”
與過去一模一樣的暴擊,只是對象換了一個人。
在根部面對屬下能夠冷靜自若的團藏,此時面對這個老友,卻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火影……火影!
這個位置曾經離他那麼近,近到只要在猿飛日斬前面說出那句話,他就會是三代火影。
自己不是懦弱,只是被搶先了。
但只有自己,才能讓木葉再次偉大。而現在……傳說中的力量就在眼前。
“看來你並不知曉啊。”
團藏故意開口,但見猿飛日斬並不理會自己,只能繼續道:“你我都是老師的弟子,對曾經創立木葉的那兩位,多少都清楚一些。”
猿飛日斬閉上眼,手裡的書本也隨之放下。
結印之後,一道結界將這間屋子全部遮蔽。
“嗤!”
團藏不屑的嗤笑一聲:“你還是這樣愛惜自己的羽翼,哪怕自己不再是火影也依舊如此。日斬……你知道自己有多虛僞嗎?”
猿飛日斬眯着眼,看向對方:“根部藏於地底深處汲取養分供給大樹,枝繁葉茂下的木葉,才能夠成爲參天大樹。這是根部成立時你所說的,不是嗎?”
“自初代大人去世後,整個忍界的混亂再次爆發。而數次戰爭,木葉因爲處於忍界中心,土地肥沃被所有敵人窺視……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木葉。”
“初代細胞的研究我早已經叫停,根部暗地裡做的事情我很清楚。事情暴露,根部需要爲此負責。”
“波風水門,不是我。”
話音落下,團藏雙眼中的怒火早已升騰而起。
剛剛的話讓對方聯想到了初代細胞的研究,且再一次明目張膽的表示,一旦暗中的東西被擺在檯面上,根部和他就是犧牲品。
而大義……爲了村子。
波風水門不是猿飛日斬,四代火影和他們沒有羈絆。
這是警告!
“你是真的……虛僞至極啊!”
猿飛日斬微微搖頭:“一切都是爲了村子。初代大人的力量你我都清楚是何等的強大,木葉創立初期,又是何等的輝煌。”
“但初代細胞的研究死了太多人,同時也讓村子人心惶惶。我沒有阻止你,但並不代表支持你。”
團藏:“那麼你知道……曾經宇智波斑的力量,已經再次出現在忍界了嗎?”
說完正期待着這個老友的震驚。
但結果……並沒有。
猿飛日斬:“萬花筒寫輪眼的事件我知道。根部死了一批人,你有那個襲擊者的情報?”
團藏愣了愣。
襲擊者?
“我說的是宇智波帶土!”
“帶土?”
茶杯被放下,猿飛日斬站起身。
宇智波帶土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
什麼時候?
對宇智波一族有着一定了解的猿飛日斬,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野原琳。
理解愛再失去愛,情緒瀕臨崩潰下宇智波的體內會產生特殊力量,在匯聚到視覺神經系統後,會讓宇智波開眼。
所以……是戰爭時期?
“看來你所選擇的繼承人,也並沒有和你是真的一條心啊日斬。”
團藏的聲音逐漸低沉:“你我都清楚宇智波的問題,那個家族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爲了開眼,他們甚至會親手扼殺自己的羈絆。”
“這樣的力量放在他的身上,對村子而言就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不定因素。”
猿飛日斬看向他:“所以你想要得到這份力量?”
團藏:……
……
沒有人比猿飛日斬更瞭解團藏,從忍者學校期間便熟悉的兩人,某種程度上正是太過熟悉了。
團藏拜訪已經退休的三代火影,其目的並沒有達成。
因爲僅僅只是開口,對方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萬花筒的力量,相比于波風水門沒告訴這件事,被團藏掌握是更不願意看到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猿飛日斬沒有想法。
……
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
這個曾經辦公的地方,雖然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但猿飛日斬卻感覺自己離開了很久。
“水門啊……”
“三代大人。”
“不用這樣稱呼我,現在你纔是木葉的影。”
猿飛日斬將手裡的菸斗點燃,深吸一口後才繼續說道:“你對宇智波一族瞭解嗎?關於這一族的檔案記錄,是有很多記載的。”
波風水門點點頭:“之前宇智波富嶽放棄警備部隊,我將警備部隊的投訴檔案翻閱了一遍。”
猿飛日斬微微擡頭:“這樣嗎?那麼水門你應該清楚宇智波一族的弊端,他們開眼所需要的經歷,足以讓他們的思想出現問題。”
話音落下,水門沒有開口。
就這樣,兩任火影在辦公室裡沉默了良久。
一直到……
“三代大人。”
波風水門目光帶着堅定:“因爲刺激情緒而開眼,但這種情緒並不僅僅羈絆或至親的死。宇智波同樣也是木葉的一員,所以火之意志並不允許我放棄他們。”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着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
“這是三代大人告訴我們的不是嗎?宇智波,同樣也可以是火之意志的繼承者。”
猿飛日斬不停抽着菸斗,不一會兒整個辦公室煙霧繚繞。
他同樣也在思考宇智波的問題。
村子和家族,這是自忍村制度初建時,便一直存在的問題。
忍者出生於家族,秘術血繼這些力量,也同樣來源於家族。
二代大人成爲火影后,一系列的改革某種程度上就是爲了對此做出改變,忍者學校的成立也是爲了這些。
但宇智波……
“呼……”
猿飛日斬站起身:“按照宇智波一族寫輪眼的文獻記載,卡卡西的那顆眼睛,能力將與另一顆相輔相成。”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旦出現問題,木葉始終有力量能夠扼制住他。”
……
同一時間,木葉村外的樹林之中。
一座收養戰爭孤兒的孤兒院,此刻孩子們正在晾曬着衣服。
雖然那些衣物大小一看就知道不是孩子們的,但每個孩子都很認真,仔細抖開纔會曬在陽光之下。
其中一個女孩看着陽光下飛舞的蝴蝶,伸出手後,那蝴蝶直接停在了她的手指上。
“快看快看。”
一旁的男孩推了推眼鏡,目光中同樣充滿了好奇。
“咕……”
然而肚子裡發出的聲音,卻一把將他們拉回了現實。
沒一會兒,這種聲音很快此起彼伏。
正揉搓着盆裡衣物的藥師野乃宇,此刻也停了下來。
“院長,這些孩子都正在長身體。吃得太少,每天下午都難熬的緊。”
孤兒院的三個老師同樣也在揉搓衣物,這是她們的收入來源之一。
另一個老師嘆了口氣:“遞交上去給村子的申請依舊沒音訊,這樣下去到了今年下半年,冬天恐怕會熬不過去啊。”
藥師野乃宇皺着眉,隨後笑了笑回道:“放心吧,我會有辦法的。”
聞言三名老師都沒說什麼,繼續幹活。
院長有辦法嗎?
如果有辦法的話,像院長這樣善良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看着孩子們吃不飽。
所以……只不過是因爲作爲院長,她不能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她們,還有孩子。
樹幹下,一個孩子偷聽到了對話的整個過程。
然而在其身後,凱文輕聲道:“木葉忍者的戰爭孤兒,木葉會給予撫卹金,也會幫助其想法能夠活下去。但你們的父母並不是木葉忍者,甚至還有可能是敵人。”
兜回過頭:“先生有辦法的不是嗎?就將火影大人都會來聽課,先生也是火影大人的老師。”
聞言凱文微微搖頭。
“救助敵人的孩子,這無論如何去看,都是十分愚蠢的。因爲沒有誰能保證,這會不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兜撓了撓頭:“我都已經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了,仇恨對我們而言並不重要。”
凱文:“那麼你覺得……忍界就只有你們這一所孤兒院嗎?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失去親人活下來的孩子,太多了……”
兜:“先生的意思是……從源頭去剖析問題?”
凱文:“對。所以你需要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孤兒,這是後期的課程,你可以先仔細想一想。”
“另外,孤兒院的問題我會告訴水門。不行的話,你們也可以去雨之國,那裡會幫助你們。”
兜微微躬身:“感謝先生。”
……
第二天,宇智波族地。
今天的人來得很齊,九個孩子外還有止水和邁特凱,再加上一個前不久先生親自帶來的藥師兜。
“今天我們來講一講戰爭孤兒這一羣體。”
話音落下,教室裡的孩子有意無意,都會看一眼最後排的藥師兜。
而凱文也並沒有停下,繼續道:“因爲戰爭的原因,親人死去而無法生存的孩子,被稱爲戰爭孤兒。”
“每一次忍界大戰之後,這些孩子的數量就會暴增。但除了各個忍村的忍者後代,因爲衝突波及而去死的人,他的孩子或許也會因爲生存的問題而死去。”
……
課程進行的很快,以歷史和各種目前發生的事例,將思考問題的方式直接呈現。
宇智波止水也在聽課,並且過去也從未缺席。
自從第一次聽完先生對過去歷史的分析後,他也同樣明白了很多道理。
比如戰爭、還有和平。
上午的時間過去,這堂課結束。
但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等人,卻拉上了兜,想要一起去孤兒院看看。
宇智波一族雖然被排斥,但作爲忍族,這羣孩子們並不窮。
買了很多糧食,這些東西下兜沒辦法拒絕。
在孤兒院,已經經過這段時間思想教育的宇智波,第一次爲了陌生人而心生憤怒。
宇智波的情緒和三觀,在幾個月的時間後,似乎已經被重塑。
其中宇智波羽,從一開始的不屑驕傲,到現在能夠換位思考,是進步最大的幾個人之一。
……
課程結束後,凱文與止水還有鼬走在一起。
“先生。”
“嗯。”
“怎麼樣,才能讓戰爭不再爆發呢?”
“沒有誰能夠保證,因爲人都有慾望,野心也同樣是慾望的一種。”
止水皺了皺眉:“先生……沒有任何辦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