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豬鹿蝶三族的準備,霧隱的未來
“鹿久!”
“鹿久!鹿久!”
以特殊設備擴大自身秘術的範圍和連接,山中亥一此刻甚至已經站起身,準備前往猿飛一族了。
然而下一刻。
“我在的。”
聲音響起,山中亥一一屁股坐了回去。
雙手結印不變,雙目緊閉。
片刻後,山中亥一再次道:“你有三秒鐘的時間回答我的問題,鹿丸三天前在棋盤上拿在手裡的棋子,是什麼?”
“一、二……”
“飛車。”
腦海中得到鹿久的回答後,閉着眼額頭青筋暴起的亥一明顯鬆了口氣。
這樣的舉動,在亥一看來還是太冒險了。
宇智波一族自四代火影繼任以來,應該說在霧隱衝突事件時,便已經明確的站隊四代火影。
這是之前談話裡,鹿久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
並且鹿久還分析出……之前宇智波一族交出警備部隊的權力時,族內武鬥派大量失蹤,或許本身就是宇智波富嶽所爲。
這樣的情況下,如此直接的試探本身就太過於危險了。
但……鹿久需要得到答案。
同時,豬鹿蝶也需要得到答案,這個答案關乎着村子的安全。
“對方並沒有動手,雖然已經開啓了三勾玉寫輪眼,但並沒有控制我。”
“剛剛之所以對話延遲,是爲了防止對方故意在對話後在使用幻術。”
鹿久的聲音落下。
亥一沉聲道:“計時多久?”
鹿久:“十秒。”
亥一:“明白,十秒後再次比對暗號。”
……
宇智波族地,族長的會客室書房裡,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點。
寂靜無聲,三勾玉猩紅的瞳孔直視着奈良鹿久。
“爲什麼……會這樣說?”
宇智波富嶽雙手緊握。
此刻猶豫不決的性格,再次讓他無法做出及時判斷。
動手?
剛剛面前這位豬鹿蝶的大腦,已經直言了自己所準備的後手。
以幻術操控,哪怕能夠無縫隙對接,也無法保證這位奈良家的族長,會沒有留下後續的準備。
並且……火影大人和自己,也從沒有加入雨之國。
先生從沒有過這樣的要求,同時也沒有提起過任何加入的話。
同行之人的理想是改變這個世界,並不僅僅是改變一個火之國。
影依舊是影,木葉也依舊是木葉。
所思所想很快,但事實上在富嶽問出這句話後,僅僅過了兩秒。
兩秒的時間,早有準備的鹿久回道:“召集上忍班,思想課這個名稱,還有宇智波一族近來的變化,讓我聯想到了雨之國。”
鹿久看向富嶽:“第三次忍界大戰之後,雨之國的變化很大。這個村子似乎一改過去的封閉,甚至以地理位置的優勢讓整個國家的經濟都繁榮了起來。”
話音落下,鹿久再次於腦海中和亥一對了一次暗號。
同時繼續道:“雨之國的權利中心,似乎在戰爭時期,便從雨隱村轉移到了一所學堂。而這樣的學堂,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遍佈雨之國,近來更是朝川之國湯之國等地蔓延。”
“四代大人的直屬暗部,雖然各個忍族的成員並沒有進入核心,但這兩個國家傳來的合作意向,我們卻是知道的。”
話音落下,鹿久似乎在等待着富嶽的答案。
然而這個時候,宇智波富嶽卻站起身,讓開了與鹿久對話的位置。
“嗡……”
金色閃光掠過,波風水門出現在鹿久面前。
“火……影大人。”
鹿久站起後微微躬身,但卻依舊開口道:“火影大人,是加入了雨之國嗎?”
波風水門直接回道:“沒有。”
隨後壓了壓手,示意鹿久坐下。
新的茶杯落水後,才繼續道:“鹿久既然一直在關注雨之國,那麼不知道對雨之國目前的糧食產量是否有所瞭解。”
糧食?產量?
鹿久目光微凝:“忍村的情報並不需要對這個有所瞭解,這應該是大名府負責耕地的貴族大人需要去調查的。”
水門微微搖頭:“那麼鹿久認爲……戰爭的本質是什麼?”
鹿久:“自戰國時代開始延續至今的衝突,讓仇恨的種子一代代蔓延傳承。”
波風水門頷首回道:“很標準的答案,也確實是戰爭爆發的因素之一。但鹿久覺得忍村直接和平兩百年,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這裡我可以給你一個數據:一個忍者自出生開始,因爲查克拉的緣故需要正常普通人三倍左右的糧食。而自進入忍者學校開始,苦無、手裡劍、起爆符、兵糧丸等等消耗所需要的資源累計,會是普通人的幾十倍。”
鹿久很聰明。
僅僅片刻,便分析出了火影大人究竟想要告訴他的是什麼。
忍者的存在需要如此巨大的消耗,且提到了雨之國的糧食產量,還有忍者長時間和平會如何的提問。
一個人或者說是身份,在鹿久的腦海裡呼之欲出。
大名!
火之國兩位玉,影想要對大名出手嗎?
怎麼……可能?!
自戰國時代開始,五大國之間或者說是忍者之間便有着規矩,忍者不得向普通人出手。
因爲忍者也是人,是人就需要吃飯,需要穿衣,需要種種的社會資源。
而這些資源的產出是普通人。
想到這裡,鹿久目光凝重。
“火影大人如果想要將火之國變成一個武力唯一的國家,這會讓整個忍界陷入煉獄!”
“您過去在我的印象中,並沒有這樣的野心。火影大人……火之國一旦混亂,大名府一旦有問題,整個忍界都會……”
話沒說完,波風水門擡了擡手。
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是啊……他們綁架了整個世界。生命無有貴賤,但他們卻以高貴自稱,掌控着普通人耕耘出來的資源,同時又以資源掌握着忍村這樣的力量。”
“忍者不得向普通人出手,但數次忍界大戰,死去的普通人卻不計其數。”
“先生說:資源匱乏下戰爭無解,所以雨之國的第一步,便是讓資源充足起來。”
先生?
鹿久抓到了關鍵詞。
但同時,他也在思考着火影大人所說的話。
“所以火影大人……是已經在聽從那位雨之國先生的命令了嗎?”
波風水門疑惑擡頭:“爲什麼這麼說?時至今日,先生依舊沒有在雨之國奪取山椒魚半藏的權力,自然也沒有讓我服從命令。”
“一直以來,先生所做的都是傳授知識,讓我們能夠看清每一個歷史事件背後的本質。”
“影依舊是影,木葉也依舊是木葉。”
這句話鹿久在腦海裡再次過了一遍。
但聰明人,是無法這麼快對懷疑的對象產生信任的,哪怕這個人是村子的四代目火影。
“或許,鹿久可以在歷史課正式開始後去聽一聽。豬鹿蝶三族中,以智商聞名忍界的奈良一族,應該更能夠發現先生對這個世界的本意。”
水門,平靜的目光與鹿久對視着。
而鹿久也猶豫了。
這句話,已經表明了自己不會被幹掉。
事實上,在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出現後,他便知道自己反抗會沒有任何勝算。
甚至面對四代目的飛雷神,被幹掉前發出信息可能都做不到。
但十秒一次暗號,哪怕自己死去,亥一那邊也會完成約定好的事情。
鹿久:“火影大人似乎很自信,自信那還沒開始的歷史課,能夠說服我。”
水門:“並不是自信,而是我一直知道忍村創立最初的意義是什麼。和平……不再有戰爭,孩子們都能夠安穩的長大。”
“無論是豬鹿蝶,亦或者千手和宇智波等等,最初的時候,都是因爲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不是嗎?”
“而在歷史事件的背後,戰爭還有和平的答案,都在其中。”
沉默中的時間過得很快,最終奈良鹿久並沒有消除自己的懷疑,但也沒有了最開始視死如歸的魄力。
離開宇智波族地,鹿久看向四周。
戰爭的本質與和平的本質。
和平……這確實是各個忍族所希望的事情。
整個第三次忍界大戰,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或許,等待歷史課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木葉經不起折騰,並且哪怕通知了三代大人,面對四代的飛雷神,又真的能夠對抗嗎?
那位……可是以一己之力抵擋這個忍村的。
……
回到奈良族地,山中亥一與秋道丁座早已經等待在了這裡。
“亥一應該先去休息的,秘術對查克拉的消耗還是很大的。”
奈良鹿久坐在了三人身旁,久久無言。
丁座最先道:“水門不會損害村子,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和他一起出任務時能夠感覺得到,他對村子對同伴都有着熱愛和羈絆。”
一旁的亥一也皺着眉。
“火影大人的過去,同樣也讓我無法相信他會加入雨之國。木葉的影,並沒有背叛的基礎。”
“而且哪怕你將此點破,卻依舊回到了這個約定好的房間。這一點,也證明了你並沒有被控制。”
兩人說完,一直沉默不語的奈良鹿久呼出一口氣。
“席捲整個忍界的風暴已經開始成形。”
“是對是錯,又或者說是否損害村子的利益,這些我暫時無法看清楚。”
“情報太少了,並且我的關注點,也出現了錯誤。”
調查雨之國,涉及的方面因爲慣性思維,他根本沒有去深度探索雨之國的制度。
但資源這種概念出現,奈良鹿久便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分析。
“之後忍者學校的歷史課,我會去旁聽。”
“我也去吧。”
“那就一起。”
……
宇智波族地,波風水門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對面的宇智波富嶽沉聲道:“豬鹿蝶的大腦,這個稱號下,奈良一族的族長太聰明瞭。”
波風水門笑了笑:“本身就是對幾方的試探罷了。在解決了資源問題後,大名府拿捏不了木葉。”
“先生與我們的夢想,可從來都不是僅僅解放忍者。生命無有貴賤,佔據着大多數的普通人,同樣也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聯合所有能夠聯合的人,所有被壓迫的人聯合在一起,才能夠將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拉下來。”
“富嶽……”
“這個村子的所有忍者,曾經加入木葉所渴望的,都是不再戰爭,都是渴望和平的延續。”
“以木葉爲中心,思想的解放在整個火之國開始,這是前期的戰略目的。”
宇智波富嶽凝神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回道:“所以豬鹿蝶,甚至是木葉九成的忍者,都懷着和我們同樣的夢想。”
……
一個月後,水之國霧隱村。
一座普普通通的拉麪館,此刻卻坐着霧隱的三名高層。
三碗拉麪已經吃完,但顯然客人的目的並不是吃麪,此刻依舊沒有離開。
擦拭着櫃檯的凱文笑道:“霧隱最核心的問題已經被解決,血霧之裡在此之後也不會再繼續。你們……這麼閒嗎?”
照美冥微微搖頭。
皺着眉想了很久,纔開口道:“因爲四代大人的緣故,村子的力量已經很弱小了。血霧之裡雖然結束,但我們需要從其中得到經驗教訓。”
一旁的鬼鮫,此刻正以查克拉餵養着鮫肌。
低着頭也開口道:“元師大人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村子制度的改革,需要我們來推行。”
新的制度……
血霧之裡已經結束,但霧隱的力量在戰爭中損失慘重。
四代水影疑似被寫輪眼操控,這件事在之前已經討論過,被壓了下來。
但新制度的決定,卻又讓他們猶豫不決。
所以在今天,三人才會來麪館這裡。
這個時候,凱文的聲音響起。
“似乎你們並沒有發現……”
照美冥疑惑問道:“發現什麼?還有人被寫輪眼控制嗎?”
話音一落,鬼鮫的手錶已經觸碰到了鮫肌的刀柄上。
凱文卻微微搖頭,目光看了眼鬼鮫的方向,便直接讓鮫肌安靜了下來。
“這段時間我所教授給你們的東西,就是新制度的最優解。學會思考,學會去看清本質,學會以辯證性的思維去看待問題。”
聞言,三人的內心同時怔了怔。
似乎改變……確實是這樣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