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延續相比於忍族更加悠長,沒有查克拉這種力量,自戰國時代前便一直以另一種方式掌握權力的貴族,知識的積累是無比豐富的。
這裡的知識,並不是忍者學校裡教授的那些,例如苦無投擲拋物線等等。
而是以過去發生的事,也即是歷史事件爲記錄文獻,一代又一代人的經歷爲基礎,講述着名爲‘權術’的力量。
以史爲鑑可知興衰。
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最能夠發人深省。
忍界貴族的先祖們,因爲甚至自身力量與忍者對比如同螻蟻,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另一條路。
以經濟約束,以戰爭消耗,始終讓忍者的數量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界限。
一直到,有個人同樣開始對忍者們講起了歷史。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很清楚貴族的套路,同時也清楚,這些人爲什麼要阻攔時代的發展。
在雨之國的研究院成立之前,科技力量在忍界事實上並不是一片空白。
例如忍者執行任務時會用到的無線電通訊,又例如木葉醫院裡很多需要用到電的設備。
電,在能夠利用這一能源後,事實上很多東西便應該緊隨其後出現,但現在卻並非如此。
科技的發展,會威脅到他們的統治。所以哪怕知道科技力量會給這個世界帶來進步,他們也只會進一步將其堵死。
無線電、錄像機等等,都證明了這一點。
……
深夜,三個身影出現在日向族地外圍。
茂密的樹葉下,蹲在樹幹上的止水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的鼬想要有所行動,卻被止水拉住了胳膊。
“隊長。”
“火影大人命令,只要人質不出村便不得行動。”
“明白了。”
鼬安靜了下來。
兩人剛剛對視之後,鼬便多少猜到了一些。
村子中,日向一族是火之國的貴族之一,歷史課開展後,日向似乎像過去的宇智波一般,被隔絕在了核心之外。
暗部所得到的情報裡,雲隱盯上的似乎是宗家家主長女,那麼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白眼。
止水看着那三個雲隱以秘術潛入日向族地,悄無聲息,查克拉也降到了最低。
這樣的秘術,對感知類型的忍者有作用,但見聞色霸氣所能夠聽到的氣息,卻依舊無法遮掩。
相比之下,止水比鼬更清楚一些。
火影大樓辦公室裡,火影和鹿久的對話,那位奈良家的助理,提到過一句日向日差。
日向一族宗家與分家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次行動或許會是日向一族分家的契機。
四年時間過去,思想的火焰已經席捲半個忍界。距離解放整個忍界的日子已經不遠,火影大人或許也是爲了讓村子的力量能夠合在一起。
“開始了。”
一旁的鼬輕聲提醒。
而在兩人的見聞色中,三個雲隱的使者已然將日向宗家大小姐扛了出來。
日向雛田,和佐助與鳴人都是同期。
“日向日足雖然是宗家家主,不用上戰場也不用執行任務,但這並不代表這位家主是蠢貨啊……”
止水的話音剛落,日向族地中一人已經衝了出來。
“誰!”
厲喝一聲,八卦空掌已然騰空而起。
“噗。”
擄走雛田準備離開的雲隱,直接被這一掌打到吐血。
雛田被拋起,另一個雲隱接過後再次狂奔。
然而日向日足的空掌也緊隨其後。
僅僅片刻,日向一族的族地門口,便躺下了三具屍體。
然而等抱着雛田的日向日足看清地上這些人的身份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雲隱……”
以白眼的能力,如果不是雛田危險,第一時間日向日足便會發現對方的身份。
但現在,他只感到膽寒。
“父……父親大人。”
同樣僅僅六歲的日向雛田被嚇到了,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日向日足深吸一口氣:“回家。”
這個時候,日向族地內宗家的護衛也走了出來,同行的還有兩位長老。
“日足,怎麼……”
後面的話沒有繼續,因爲三具屍體的護額,直接變讓其驚住了。
“屍體先帶回院落。”
日向日足將懷裡的雛田交給族人,隨後與兩名長老前往族會地點。
……
“家主大人,屍體帶到院落的話,就再也沒有否認的機會了。”
“我知道。”
“現在是特殊時期,將他們掩埋一處,必須要小心才行。一旦被雲隱發現,日向就真的危險了。”
作爲日向一族的長老,年齡帶來閱歷,也讓他知道這種事被發現,日向的選擇將會成爲對方的籌碼。
然而……日向日足依舊閉着眼,根本沒有絲毫理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陽光落下,但日向日足想要等待的人卻依舊沒有出現。
“家主是在等火影大人嗎?”
“現在將屍體掩埋……還來得及。”
兩人說着都看向日向日足。
而日向日足則微微搖頭:“在第一個抓住雛田的傢伙被我一掌幹掉後,這些準備就已經來不及了。”
聞言,日向的兩名長老相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與霧隱的衝突前,日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在之後,確實我們的建議錯了。”
“我們日向生處於木葉,而不是大名府。僅此一點,便已經能夠得到答案了。”
日向日足的眼眶佈滿了血絲。
他們同樣也是貴族的一員,底蘊足夠,自然基本分析事件的能力,都有。
三個人就來日向族地劫掠宗家長女,雲隱不是自信,而根本就是故意的。
日向一族的白眼,分家的人因爲有咒印,所以哪怕在戰場上死去或者被俘虜,眼睛都不會被對方得到。
但宗家可沒有咒印。
對方選擇雛田的原因也就清楚了……就是爲了逼自己出手。
只要自己出手,他們便有了藉口。
另外還有火影大人的直屬暗部。
那位幾年前就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聲名鵲起的瞬身止水,這種情況下監控雲隱必然是他負責。
但一直到自己宰了三個,對方也並沒有出手。
這就是火影大人態度的體現。
三個小時後,分家日向日差來了,且帶來了火影大人的命令,讓日足立刻前往火影大樓。
……
與此同時,火影大樓裡,此刻已經吵翻了天。
雲隱的使者詢問使者團的三人在木葉失蹤,作爲代表的隊長向四代火影質問,且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按在了木葉的頭上。
“看來你們沒有任何和平的誠意!我們使者團的三人在木葉失蹤,你們是想要再次挑起戰爭嗎?”
“如果找不到他們,雷影大人一定會與木葉開戰!和平協議也是你們木葉親手將其撕毀的!”
“我在木葉的身上,已經無法看到任何和平的渴望!”
“火影大人!”
此刻的波風水門依舊處理着文件,並沒有理會已經吼了半小時的雲隱使者。
一旁的鹿久也忙碌的分類着文件。
一直到這個時候,波風水門才放下筆。
“雲隱的使者且稍安勿躁。我的暗部在最後見到他們時,應該是在村子日向族地的範圍。”
“我已經讓日向宗家的家主過來了,木葉會全力配合雲隱調查清楚此次失蹤的真相,也會讓日向一族動用白眼的力量,特許村內使用,來找到雲隱失蹤的那三個使者。”
“閣下可以先等一等。”
說着水門低頭繼續處理文件,而原本吵鬧了一上午的雲隱,此刻卻面色有些古怪。
真相?
真相是什麼他太清楚了。
但四代火影話裡的含義,爲什麼像是同樣清楚?
面露怒色的坐下後,雲隱維持着自己的表情,但內心已經在思索自己的發現。
似乎,對方並不以爲意。
這不對……情報顯示,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徒孫,性格相比大蛇丸或者二代火影都可以說是有些軟弱。
只要他們逼迫,那麼日向日足便沒有辦法拒絕。
以一村之和平去壓一個人,哪怕是日向宗家的家主,也同樣無法承受。
不過想到自己所做的準備……
“咚咚咚。”
敲門後,日向日足走了進來,對波風水門微微躬身。
“日向日足!”
一聲怒吼,對方彷彿發泄一般想要躍起,但剛剛有所行動,想要伸手去抓日足的衣領,結果……
“嗡……”
波風水門所掌握的霸王色霸氣一掠而過,一瞬間便讓對方的內心一緊,來自於心底的恐懼,甚至讓他愣在原地。
“日向是木葉的日向。”
波風水門站起身,目光直視雲隱的使者:“我讓日足前來是幫助你調查的,這一點你需要清楚。”
霸王色霸氣的壓迫隨即消散,而對方也站了起來。
“火影大人。或許你很快就會知道,剛剛我爲何會如此憤怒。”
隨後,日向日足親手殺死三個雲隱使者的錄像被放了出來,掐頭去尾。
“火影大人,這就是真相!”
日向日足連忙躬身對波風水門道:“火影大人,這是污衊!”
“污衊!?”
雲隱同樣高聲厲喝道:“你是想要開戰嗎?日向一族,你們殺死了我們來尋求和平的使者,伱們能代表木葉,決定開戰嗎?!”
日向日足雙手緊握。
雖然在來火影大樓前便有所預料,但這樣被質問,且無法回答的問題,讓一時間有些無法回答。
而波風水門則看向日向日足。
“日足。”
“火影……大人。”
“他們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你這樣無言以對,是想要承認嗎?”
日向日足一擡頭,目光中有些驚疑不定。
明顯?
這是讓自己說出真相嗎?但對方有錄像,雖然因爲距離遠而模糊,但卻能夠看清楚日向宗家空掌的力量。
這樣……如何去辯解?
思索的時間很短,日向日足的內心再次做出了決定,就像數年前也是在這裡一樣。
“雲隱的目標……是日向一族的白眼。”
“胡說八道!”
話音剛落,對方便直接怒罵。
“我們的人只是路過日向族地周圍,就被你這個家主親手幹掉!你想做什麼?!”
雲隱看向波風水門:“四代火影大人,所以說你們是想要開戰嗎?”
波風水門笑了笑回道:“可以。”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對方呼吸一滯。
怎麼敢?
對方怎麼敢就這樣開戰?
要知道第三次忍界大戰,同樣再次被圍攻的木葉,損失相比於雲隱而言要大得多。
而且火之國大名府對木葉也有所不滿,同時水、風、土、雷,五大國的大名府因爲雨之國那個神秘學堂的緣故,都不滿木葉。
任務委託減少,這種情況下,對方怎麼敢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開戰?
這個時候,波風水門站起身。
將抽屜裡的錄像帶放進放映機,隨後一個沒有掐頭去尾的視頻出現,並且一點點被看完。
“看來……雲隱此次出使木葉,並不是爲了和平啊。”
霧隱的使者同樣呼吸粗重:“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話音落下,便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鹿久推開門讓他離開。
但同時,鹿久也看到了走廊不遠處,哪裡猿飛日斬正帶着兩名顧問走了過來。
反身後,鹿久微微躬身道:“火影大人,三代和兩名顧問都來了。”
波風水門點點頭坐了回去:“帶他們進來。”
一進門,三人同時就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日向日足。
“水門,村子不能夠與雲隱開戰。”
猿飛日斬說着看向水門,目光中有着堅定:“第三次忍者大戰才結束幾年,村子在戰爭中犧牲的人太多了。慰靈碑的那些名字,代表的是一個個犧牲。”
波風水門微微擡頭:“三代大人還是看看這個吧。沒有人應該被犧牲,慰靈碑是木葉的英雄,但沒有一個是被要求犧牲的。”
昨晚直屬暗部帶回錄像帶再次被放了一遍。
猿飛日斬和兩名顧問的心思,卻並沒有放在畫面上。
因爲對他們而言,起因是否是雲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覺得村子無法承受戰爭。
“日足。”
“三代大人。”
“你先下去吧,村子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你也可以信任村子。”
日足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將目光看向水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