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醫院門口,我愛羅便發現體內的守鶴在看到先生後直接就縮進了牆角。
這會兒更是話都說不利索了。
“怎麼了?”
“我能感覺到……那個人的體內,擁有着比老頭子都龐大的力量。”
“老頭子是誰?”
“我沒和你說嗎?我們尾獸是老頭子以陰陽遁創造的,他開創了忍宗,將查克拉傳遞給人類,後來忍宗分裂後纔有了一個個忍者,發展成了忍族。”
忍宗的創立者……
思想課上的內容,我愛羅記得那是傳說中的六道仙人。
再看擡頭看向如普通人一樣走來的先生,我愛羅覺得或許先生比六道仙人更強,並不是什麼驚奇的事情。
“不用擔心的守鶴。”
我愛羅的意識道:“給世界帶來新思想的就是這位先生。生命無有貴賤,先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聞言守鶴愣了愣,接着站了起來。
“什麼叫不會對我怎麼樣?我這樣的還怕……他……”
隨着凱文靠近,守鶴的聲音越來越小,雖然交流在體內封印之地以意識的形態,但它依舊怕被聽到了。
凱文看了看我愛羅,還有在其身旁得手鞠和勘九郎。
三人躬身喊了句先生。
凱文同樣示意,隨後對我愛羅道:“看來你和守鶴相處的不錯,能夠承受它查克拉裡蘊含的憎恨,也讓你的意志堅定到覺醒了霸氣。”
我愛羅伸手按在小腹上:“在我的認知裡,災難並不是尾獸帶來的。而想要自由,應該是每個智慧生命的基本……它並沒有錯。”
凱文隨意坐在了另一個鞦韆上,對手鞠兩人招了招手。
笑道:“不用這麼緊繃着,偶爾給你們上課,算起來早就認識了。之所以過來看看你們,是因爲我愛羅的成長。”
說着凱文再次看向我愛羅:“完美人柱力的你可以借用守鶴的力量,但守鶴依舊要在你的體內。而就像你剛剛所說……擁有意識的生命是渴望自由的。”
“現在……我可以讓守鶴從你的身體裡離開,並且不會危及你們的生命。”
話音落下,一旁的手鞠和勘九郎便皺起了眉。
完美人柱力能夠得到的力量,在不久前剛剛得到了驗證。
哪怕是四代風影,也同樣被我愛羅藉着守鶴的力量壓制,最後更是直接在沙礫中被碾碎。
這個時候剝離尾獸,那麼我愛羅剛剛得到的力量,就直接被收走了。
手鞠臉色有些難看,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先生,這個脾氣不好的女孩可能已經出聲質問了。
倒是一旁的勘九郎沒有顧忌,直言問道:“先生如果有這樣的能力,爲什麼第一次來上課的時候,不……”
“壓制守鶴的力量,是我讓葉倉試一試的。”
凱文的話打斷了勘九郎,隨後繼續道:“在能夠安然入睡之後,過去的經歷成爲了我愛羅精神意志的養料,能夠僅僅在入學兩年多的時間裡覺醒霸氣,也同樣因爲如此。”
“我確實能夠輕鬆的將尾獸剝離,但這不過是解決了睡覺的問題,卻並不能解決過去長期以來壓抑在我愛羅腦海中的問題。”
是的,哪怕經過了兩年多的學習,我愛羅的內心在此之前依舊存在着問題。
父親的言語、母親的死因、兄姐眼中的恐懼……
“先生。”
“嗯?”
凱文雙眼眯了眯:“想清楚了嗎?完美人柱力的力量想必你已經體驗過了,如果剝離的話,那種龐大的查克拉你將再沒辦法擁有。”
這個時候,我愛羅體內的守鶴吧唧吧唧嘴,正想要說些什麼……
下一刻,卻驚恐的發現有一雙眼睛正看着自己。
目光很溫和,但守鶴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含義……那就是住口。
現實中,我愛羅擡頭與凱文對視。
鞠躬是因爲傳業授道的尊敬,與之對視是因爲生命的平等。
“那些敵人是衝着守鶴來的,而我並沒有力量保護它。那些人的力量不僅如此對嗎?”
“葉倉老師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先生,這樣的舉動就已經足夠明顯了。”
我愛羅看了看小腹:“思想課上所教授的歷史,從戰國時代以前,人類便無一不窺視着尾獸的力量。他們並沒有錯,錯誤的是人類的野心。”
“而如果我妄圖佔據這股力量,那和那些入侵村子的敵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凱文笑了笑。
公園的鞦韆緩緩晃動着,同樣新時代五大忍村未來新生代的力量,也在這一刻接受着新的教育。
“身入草芥之時,因爲立場的不同會對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不滿。壓迫之下,點點星火落入草芥,也能形成燎原之勢。”
“可當原本的草芥在燎原之後長成了參天大樹,那麼它是會選擇貪婪吸收一切養分?還是爲下方的綠苗遮風擋雨呢?”
“人心善變,立場的變化還有無與倫比的權力加身後,這些東西便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捨去的。”
……
三個小鬼沉默了許久。
我愛羅擡頭道:“先生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放下力量的誘惑嗎?”
凱文沒有避諱的點了點頭。
“記住你今天的選擇,因爲未來或許有一天,無論是砂隱村還是你個人,都會再次面臨這種選擇。”
話音落下,四周的空氣霎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過去展現出赤色雷霆的霸王色霸氣,此刻竟然沒有任何雷電形成。
精準的控制之下,只有我愛羅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直入體內。
此刻的他,再看凱文彷彿面對着整個天空一般。
一縷縷查克拉從我愛羅的體內涌出,匯聚在我愛羅的身旁後,逐漸凝聚出了一頭小型狸貓的樣貌。
半響後,守鶴撇了一眼凱文,嗖的一下有竄到了我愛羅身後。
守鶴:這傢伙怎麼看,都沒有我愛羅可靠啊。
凱文這時開口道:“五大忍村的制度等一系列問題,我都很少有插手。而守鶴是留下還是跟我走,都將由它自己選擇。”
守鶴尖銳的聲音頓時想起:“我留在這!”
相比剛剛的那個眼神,守鶴顯然覺得我愛羅更加可靠一些。
而凱文也點了點頭,隨後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一個通訊器,被放在了鞦韆上。
【如果再遇到它們,可以直接聯繫我。】
我愛羅將紙條和通訊器收好,這個時候化作小狸貓的守鶴纔敢探出頭左右看。
好一會兒確定離開後,才拍着胸脯鬆了口氣。
一旁的勘九郎伸手戳了戳守鶴:“尾獸?爲什麼會這麼小?”
手鞠:“而且還很膽小,有點可愛。”
膽小?可愛?
守鶴一下就蚌住了,一掃尾巴直接將勘九郎拍了出去。
“本大爺可是沙之守鶴!尾獸!尾獸你知道嗎?愚蠢的人類!”
勘九郎揉着屁股站了起來,見小狸貓生氣了,頓時笑着道:“那個……口誤,口誤。”
手鞠也連忙道歉。
不過這麼一小會,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尾獸的脾氣。
恭惟的話說了一大籮筐,最後更是表明一尾纔是尾獸裡最強的,頓時讓小狸貓連連點頭,表示對方很有眼光。
最後,守鶴看向我愛羅:“其實……你依舊能夠運用我的力量。”
我愛覺愣了愣。
守鶴繼續道:“那位先生或許確實是在教導你什麼,所以他讓我剛剛不要說。不過自你出生開始,我就被封印在你的體內,你的查克拉,和我是高度融洽的。”
我愛羅伸出手:“今後,請多多指教了。”
一隻爪子搭了上來:“本大爺帶你名震忍界。”
……
與此同時,陰暗的地底空間中。
研究室裡,容器中四代風影羅砂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
一個白大褂打開手裡的數據記錄,隨後躬身對一旁的大筒木一式道:“忍術吸收的數據很穩定,灼遁那種層次的威力,也可以將其中蘊含的查克拉吸收。”
“不過基因改造方面,羅砂發動的能力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另外甲一的超速再生,也同樣如此。”
“大人,適配問題和基因崩潰的問題,還需要繼續攻克。”
大筒木一式點點頭。
雖然科研人員彙報的小心翼翼,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因爲此次奪取守鶴的行動失敗而惱怒。
數千年的時間,特別近幾年新的思維方式,讓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發怒,而什麼時候有應該給予些微不足道的尊重。
九隻尾獸收集後填充十尾的軀殼,十尾復甦之後還需要形成神樹,無限月讀下所有的生命都會成爲養分。
這個過程太長了,甚至以霸氣對查克拉的剋制,他也不知道無限月讀能不能將那個先生也拉入夢境之中。
意外因素太多,沒有積蓄到足夠的力量之前,很多東西他也沒有把握。
無限月讀之下,大筒木輝夜也會從封印中掙脫。
那個卑賤之人的力量,在吞噬了查克拉果實之後,其程度已經超過了他。
驅狼吞虎,如果最後被狼虎吞了,這數千年來的隱忍也就成了笑話。
“白絕。”
呼聲後,巖壁上一個白色的腦袋冒了出來。
“尊貴的大筒木,您有什麼吩咐?”
一式開口道:“逐漸加大範圍,出動全部白絕,我需要足夠多的試驗體。”
白絕笑的很是燦爛。
出動數千年積累的白絕,這是它同樣希望看到的。
不僅僅是大筒木一式需要試驗體,它同樣也需要。
這個世界的人類是特殊的,特殊在無論是容納那具所謂神的基因,還是另一種十尾的力量,都有操作的可能。
不過就算再高興,它也沒忘記說一句:“我能偷看他們來便意的時候嗎?”
這話讓大筒木一式皺了皺眉,回了一句隨便,白絕便欣喜若狂的走了。
大筒木一式很明白,相比於輝夜和那個先生,他所能倚仗的唯有那具神的物質。
大筒木之神,這個哪怕在大筒木一族中都是傳說的神,其蘊含的神術是恐怖的。
唯有借用這股力量,才能夠在最後獨享這顆星球的果實。
等待,數千年都已經隱忍,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三天後,砂隱村被襲擊的情報早已傳遞到了各個大忍村手中。
巖隱的三代土影大野木,此刻放下了過去樂此不疲的清點物資工作,反而拿起了情報分析着形勢。
“怎麼看?”
面前的幾個高層同樣皺着眉思索着。
幾人回道:
“襲擊砂隱的力量是否與大名府有關都不重要,在下覺得重要的情報是……砂隱村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覺醒霸氣之後,竟然就擁有了殺死四代風影的力量。”
“雖然當時大部分人都在避難所,但我們的人卻因爲情報留在了外面,他清楚看到入侵者就是四代風影。”
“或許我們對霸氣的力量依舊有些低估了。”
“這樣看的話……我們就已經落後其他四大忍村太多了。”
聞言,大野木臉色有些難看。
木葉和砂隱,對,還有霧隱,這三個忍村或許在五年前就開始了學堂新思想的教育。
這是巖隱……失去的五年。
“讓負責接收物資的人最後清點一批,同時接觸學堂的人,申請讓他們快一點開設學堂。”
“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世界將會屬於年輕一代。世界的劇變正在進行,一步慢未來就會落後,落後就會捱打。”
“沒有人知道新思想後戰爭是否會消失,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奪,我們不能夠爲了蠅頭小利,成爲村子的罪人。”
話音落下,幾名高層站起躬身。
“明白。”
……
一天後,雨之國半藏收到了大野木的申請。
很快,一批老師到了巖隱村。
而這一情況,也在第一時間被土之國大名所知。
大名府,奢華的宮殿裡大名正在暴怒。
“砰!”
“混蛋!混蛋!”
“要了那麼多物資,最後竟然依舊是背叛!小人!混蛋!可惡啊……”
土之國大名甚至沒辦法維持住自己貴族的儀態,暴怒之下恨不得將面前所有東西都毀掉。
但他知道這解決不了問題,因爲貴族的末日,已經能夠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