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意識開始清醒的時候,便聽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呢喃:“香香,你一定要醒過來,你若醒不來,我做這麼多還有什麼意義,香香,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嗯。”玄機痛苦地輕哼了一聲。
榻邊的人立刻欣喜若狂:“香香,你醒了嗎?你快睜開眼看看我。”
玄機知道他一定等得很着急,她很想睜開眼睛告訴他自己沒事,可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來,嘴巴也幹得發痛,只能用沉重的呼吸告訴那個人,自己還活着。
“你是要喝水嗎?我餵你。”他的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
玄機能聽到他匆忙起身的聲音,緊接着是倒水的聲音,他突然悶哼了一聲,似是被燙到了,玄機很想關心他,身子卻沉重得無法動彈,榻邊突然凹陷了下去,玄機能感覺到,他端着茶杯在自己榻前坐了一會兒,應該是不知道怎麼喂她喝水?
突然,玄機脣上一暖,一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玄機失血過多,此刻已是渴得受不了了,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用力地汲取着來自他脣上溼潤。
喝了水,玄機覺得身體彷彿靈活了一些,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張熟悉溫潤的臉,玄機動了動嘴,用盡了胸腔的力氣,方纔喚出一聲:“季修哥哥。”
“香香,你真的醒了嗎?”秦季修臉上的興奮之色溢於言表,聲音卻刻意壓低着。
“嗯。”玄機極輕地應了一聲,開始打量四周,周圍一切都很熟悉,榻還是她和秦伯岸新婚的榻,帳簾上繡着百子千孫的圖案,可這一切如今在玄機看來,卻是那麼的諷刺。
看着玄機醒來後突然落下淚來,秦季修心痛不已:“香香,別哭,一切都過去了。”
“是誰救了我?”玄機想到自己昏迷的身體狀況,她閉上眼睛昏過去的那一刻,她還以爲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陳虎骨陳大夫。”秦季修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衝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我昨日收到河間王妃派八百里快騎送來的信,就立刻去找了陳大夫,連夜趕了過來,幸好還來得及。”
說到昨日香香那兇險萬分的樣子,他還是覺得有些後怕:“幸好陳大夫醫術高超,方纔救回了你一命。”
“虎骨哥人呢?”確實,如果除了虎骨哥,這世上根本沒人能救得了她。
“陳大夫和大哥在外間商議你的病情。”秦季修拉過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眸光中透着濃濃的憐惜,“香香,你受苦了。”
玄機勉力菀起一抹笑容:“季修哥哥能來看我,香香真的很開心。”
“香香——”秦季修痛惜萬分地喚了她一聲,“如果早知你會受到這樣的磨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回荊楚來。”
玄機想到回荊楚後,先是蘭雯輕,再是良辰,心裡也覺得百般難受無力,原以爲回了荊楚時來休養的,誰曾想,會發生這麼多事。
看着她憔悴蒼白的面色,秦季修悔恨不已,心中的決定忍不住脫口而出:“香香,你與我說句實話,你願不願意隨我離開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