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多想翻身滾向一旁,不過,幸虧躲得及時,要是反應遲那麼一息,他現在可能就成一坨冰碴子了。
洛塵順勢跳到身後的樹杈間,又借力跳向身後的樹頂端,這才安心下來。
見周圍火勢漸滅,白蟒也不再慌忙逃竄,慢悠悠的繞了回來。
“這傢伙可真難纏,看來只能硬來了。”洛塵翻手取出長槍,輕喝一聲便躍了下去。
原本他打算赤手空拳對付白蟒,一來是想知道自己實力究竟有多大,二來白木早就叮囑過他修煉拳法最重要的是身體,而不是手中的兵刃。
但眼前陷入兩難的情景,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白蟒伺機扭動身體,蟒尾橫掃而過。
洛塵俯身從下面鑽了過去,與此同時長槍上挑一下刺進蟒腹部,隨之血靈火就鑽進傷口。
血靈火早已經是第二轉了,不僅顏色變的深沉,威力也不日而語。
還未等白蟒有所反應,渾身就泛起的紅芒,緊接着細密的鱗甲開始脫水皺縮到一起。
短短几息時間,白蟒的血液就被耗幹,變成一個直挺挺的乾屍。
洛塵俯身劃開白蟒的腹部,心底暗暗一驚,沉聲自語道:“這東西越發邪性,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最初時,血靈火會將血肉一塊熬煉,只留下一堆白骨,這還稍稍讓人能有所接受。可二轉的血靈火,直接將體內水分蒸乾,變成一具直挺挺的乾屍。
這情形任誰看到了,心裡都會犯膈應的,他寥寥處理掉蟒屍後,起身朝深處走去。
快中午時分,又獵了幾頭三星荒獸和一頭四星荒獸,這才悠悠返回小院。
“讓我等了一大早,這小子本事見長了。”
“要是敢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大老遠的就聽到有人在嚷嚷,趴在門口一瞧果不其然,許狄水一個人扯着嗓子在院內瞎轉悠。
洛塵暗叫不妙,自己在山中打的挺爽,可耽擱了回來的時間,這下該如何交代。
還未等他想出應付的辦法,身後一聲輕響,屁股上就實在的捱了一腳。
“臭小子,可讓我逮到你了。”許狄水不知什麼時候繞到院外面,對着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腳。
洛塵厚着臉皮,嬉笑的說道:“三師父,要是你不解氣,還可以再來一腳。”
至於這聲三師父,還得提及另一件讓人捧腹的事情。
那日洛塵稱白木爲師父時,許狄水心中很是不平衡,三人都傳授本領,憑啥第一聲師父就叫了他。
於是乎他私底下找二人理論此事,誰知迴應他的是一個滾字和一個冷冷的眼神,再然後他就理所應當的成爲老幺。
“你這臉皮都快趕上老子修爲了。”
許狄水手指飛快的在他身體點了幾下,咧嘴說道:“煉髓三重,倒是沒丟老子的臉。”
“突破太快造成根基不穩,接下來可要受點苦了。”
聽這話洛塵心底暗暗叫苦,看來剩下的日子會過的很充實。
如他所料,二月剩下的日子過的相當的充實。
當天下午,甫孜孜便扔給他一對腳釦,接下來快樂的日子才正式開始。
別看小小的一個腳釦,那可是用星辰鋼加上深海沉銀煉製而成,單說重量就有三百斤。套上後別說走了,腳擡起來都是個問題。
起初幾天洛塵腳腕直接被磨爛,依稀可以看到腳腕骨。
三人似乎並未察覺到這一點,每天照舊狩獵,宰獸,生火,除此之外還多了一項,那就是與許狄水過招。
等到他略微適應後,還沒來得及偷笑,小腿上就又多了一對腳釦。
不過苦練的效果還是相當明顯,原本瘦弱的身體變的修長且健壯,微黑的膚色配上臉上那道斜疤,看上去有了幾分男子氣概。
除此之外,力氣也變化了不少,單臂一擺就有一鼎有餘,更別說渾身的力氣了。
苦日子晃晃過了一個月,二月轉眼過去,春風也悄悄吹拂而過。
這一日,兩人過完招之後,許狄水湊上前來,偷偷的說道:“臭小子,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洛塵眼睛大亮,可思量後襬手說道:“別介,我不會再傻乎乎的上當了。”
雖說苦哈哈的日子沒多大意思,偶爾幾次會被某人引誘着出去,但回來就是一通加倍體罰,然後某人就裝作並不認識他,轉身躲到角落裡偷笑。
“真不去嗎”
許狄水試探的問了一句,然後惋惜的自語道:“一年就這麼一次的拍賣會,不去倒也無所謂。可惜那幾枚先天丹了,落到別人手中真有點不捨。”
洛塵嘴角不由扯動幾下,自己就這麼一個軟肋,還被他捏得死死的。
不管剛纔的話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什麼加倍體罰,這一趟他是去定了。
倘若真能得到先天丹,那麼突破蘊氣境就指日可待。
突破蘊氣的首要條件就是先天之氣洗禮,而獲得先天之氣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大丹師從虛空中汲取,一種是吞食先天丹。
大丹師本就稀少,更談不上幫他汲取先天之氣了,所以唯一的希望便在這先天丹上。
洛塵思量過後,沉吟的道:“我答應陪你去,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出來讓爲師聽聽。”許狄水心中暗暗偷笑,每年都是自己偷偷跑出去,惹一大堆麻煩回來又沒個人頂包,這次必須拉一個人下水。
“要是遇到先天丹,不管花多大代價都要給我弄到手。”
“沒問題,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兩人非常愉快的達成一致,藉着沒人搭理他們的時候偷偷跑了出去。
距上次青武大招之後,已經過了足足兩個多月了,人們茶後閒談的話題已經由青年才俊變成商賈大族了。
貴人堂門前依舊是門庭若市,進進出出的人大都非富即貴。
洛塵原本打算跟在人羣后面慢慢擠,沒想到許狄水掏出一塊紫晶令牌晃了晃,輕車熟路的就走了進去。
未進門,一位綠裙侍女躬身前來禮貌的說道:“大人請隨我來。”
“三師父,看來你沒少偷偷來呀。”洛塵把玩着紫晶令牌,心底早就樂開了花,看來這次是跟對人了。
“哪能叫偷偷來,老子向來光明磊落。”許狄水揮手奪過令牌,一臉得意的揚着眉頭,說道:“你可別小看這令牌,它的能量大着呢。”
“這位大人說的對,您可別小瞧它。”
那名綠裙侍女轉頭甜甜一笑,接着說道:“持有七級貴賓紫令的人,不管到何處都會受到我堂的庇護,必要時還可以調動我堂護法。”
洛塵心中暗暗一驚,貴人堂他早就有所瞭解,不說其遍佈東荒的勢力,單說雄厚的財力就足以讓無數強者爲其賣命。
“哈哈,臭小子,這下明白了吧。”
“三師父,請收下徒兒的膝蓋。”
說笑中,三人很快就來到拍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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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場佈局中規中矩,盡頭是一個拍賣高臺,下方的座位根據位置的不同分爲六種,顯然是用來區分貴賓的等級。
兩邊則是三層不同風格的小隔間,每個隔間前掛着一枚號牌和一盞天燈。
綠裙侍女將兩人領到二層的某個隔間內,躬身一禮後,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雖說隔間不是很大,但裡面奢華的程度卻讓人咋舌,暖玉鋪成的地板,赤狐皮做成的躺椅,就連牆壁上都刻畫着屏蔽魂力的陣法。
洛塵愣了在原地,癡癡地說道:“好奢侈,難怪所有人都癡迷於金錢。”
“臭小子,這種歪念頭趕緊給老子打消了。”
未見其有所反應,許狄水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喝道:“癡兒,還不醒來。”
“呼”
洛塵不知覺中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中,正當漸漸沉溺的時候,耳邊一聲猛喝將他拉回現實。
“你本性善良,心境又弱,很容易受到外界影響。”許狄水嘆氣,道:“切記,日後行事堅守本心。”
“弟子定當牢記。”
洛塵靠在凳子上虛弱的喘着氣,細細回想着先前的一切。
從青武外的生死掙扎,到青武內的瑣碎雜事,再到飼獸園的平淡生活,雖說他經歷了很多的事,度過很多坎,也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但過去的心態一直沒變過。
也許曾經那顆玻璃心早該被抹去,這個世界需要的是一顆強者之心,一顆堅定不移的強者心。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背後的一切,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他摸着眼角的斜疤,眼神中露出格外的堅定,同時起身坐的端端正正。
見此,許狄水才暗暗舒了口氣,欣慰的淡笑着,看來這次出來的目的達到了。
兩人各懷心事,沒注意到外面已經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兩邊隔間的天燈也紛紛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隔間內正面牆壁上的陣法逐漸閃動,隨着白光一閃,外面的情況就一清二楚的投影到上面,
這時候,拍賣高臺上帷幕徐徐拉開,一名宮裝美婦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