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16 承諾幫忙的人面對鉅款無動於衷
15觸動了傷感的琴絃
掛斷了妹妹的電話，殷明也意識到事情刻不容緩，黃葉這個人什麼都好，有時候做事情就是容易意氣用事，憑着她個人好惡來。他也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異常，按理說，她是應該與殷小桃刻意保持距離的，她一直還對殷小桃執掌國際殷氏集團中國區的業務持保留意見，不是還想有朝一日奪回失地嗎？她這麼在這樣的事情上突然和殷小桃變得精誠團結了呢？其真實的用意又是什麼呢？殷明也是個異常聰明的人，也有幾分瞭解黃葉對異性的喜好，所以他搖搖頭，想都不敢往下想。
黃葉一大早起牀，也瞭解到了殷小桃在省裡面放的魚餌已經起了效果了。在她看來，蜀南就是一個小池塘，這一段時間下來，蜀南的這些領導，包括周書記在內都是對她畢恭畢敬的，蜀南的事情應該比省裡面好辦多了。她也盤算了，就是要將漢浩浩推到常委的位置上去，算是她和殷小桃送給漢浩浩的禮物。男人都是爲權力而生的動物，她從姐夫身上全看到了，男人會把權力看得高於一切。只要讓漢浩浩如意坐上去，就是漢浩浩再高傲，也應該向她拋媚眼的，只少回接受她拋媚眼。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美滋滋的。她就要在殷小桃感到蜀南之前，就找到周書記，將她內心的打算拋出來，只要周書記這一關過了，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找漢浩浩邀功請賞了。
一路上，她的車都開得非常快，生怕殷小桃搶在她的前面見了周書記。實際上，殷小桃確實也是這樣想的，要不是漢浩浩及時將她阻攔下來，她也會到了蜀南就去找周書記的。遺憾的是她空有這樣的打算，漢浩浩卻不讓她在蜀南拋頭露面。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漢浩浩的主張是絕對正確的。所以纔給殷明去的電話。
黃葉的轎車還需要半個小時就到蜀南了，她一邊放着王菲的最新專輯，一邊遐想着見到漢浩浩會是什麼情形，漢浩浩對她又會是什麼態度……突然之間，她的電話嘀鈴鈴地響個不停。電話就是殷明打來的。她心情爽朗地說：“男人啊，怎麼，剛剛分開你就開始想我了？”
殷明十分冷靜地說：“你現在到什麼位置了，到了蜀南了嗎？”
黃葉說：“男人，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市委副書記，你什麼時候改行做警察了啊？”
殷明說：“不開玩笑，你到什麼位置了？”
黃葉說：“還有半小時進蜀南市區，怎麼，你有事嗎？”
殷明說：“當然，你聽好了。你到蜀南之後，只能待在酒店裡，什麼地方也不能去。現在漢浩浩的事情太敏感，你和殷小桃都要極力迴避，上面已經開始查證了，其中也包括你姐夫。你要在這件事情出問題的話，誰也保不了你，你明白嗎？”
他的這一番話，就像潑了黃葉一盆冷水，讓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到底會是怎麼一回事呢？按照她的智商，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殷明的謊言的，心裡想：你當我三歲的小孩啊？這樣的事情我見多了，一定就是未來的小姑子殷小桃搞的鬼把戲。她料想，一定是殷小桃想向漢浩浩獻媚，所以她要至始至終把這件事情辦完美。心裡說，沒門！
但是，她隨即轉念一想，既然殷明這樣給她打招呼了，自己確實也不能貿然行事了。她可以不顧及殷小桃，甚至是殷明的感受，可是姐夫那隻老虎她惹不起，要是這件事情一旦與姐夫有關聯了，姐姐和家裡的老人怎麼可能會饒恕得了她呢？那她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啊。她將車速減緩了，然後決定，今天她什麼事情都不做，就是要盯緊殷小桃這個丫頭，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撥通了殷小桃的電話，佯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問道：“你在來蜀南的路上沒有啊？”
殷小桃知道殷明已經給她打過招呼了，如若不然，她怎麼可能主動給她聯繫呢。於是平靜地說：“正在往蜀南趕呢，可能還需要五十分鐘吧？你呢，到什麼地方了？”
黃葉說：“我呀還有三十分鐘的車程吧，我開慢一點，我們到酒店碰面吧？看看今天的事情怎麼分工。後天的開工儀式我們也得到現場去看一看的吧？”
她能主動這樣說，也就說明殷明確實已經安排妥當了。殷小桃這就放心了，說道：“好的，我們在酒店會面吧。”
事後，殷小桃連忙給漢浩浩電話說：“你放心吧，我已經做了安排了，蜀南這邊的事情我們就不露面了，你也不要擔心黃葉，她也不會亂說亂講的。你不要問理由，反正已經萬無一失了。祝你好運。”
接完殷小桃的第二個電話，漢浩浩說：“哎呀，原來的計劃完全打亂了，睡什麼覺啊？吵都吵醒了。”
雅蘭爲難地說：“怎麼辦呢？你再眯一會吧？我儘量小聲一點。我有幾個電話是必須打的。”
漢浩浩說：“算了，你打你的吧，我看看‘五朵金花’這個月外宣的安排情況。這幾天韻貂蟬那邊催得夠緊的。劉亦菲也來電話和我商量過兩次了，北京周邊的宣傳是不能再拖了。”
雅蘭開始電話吩咐蜀南的銀行爲她準備現金的事，還囑咐投資促進局辦公室給她準備幾份必須的禮物。沒想到書記此刻正在局辦公室，書記對她說：“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不用你操心了，你到哪裡了？”
雅蘭說：“半個小時我就到蜀南了，今天你有時間嗎？”
書記說：“時間總是可以擠出來的啊，今天的三個會議都安排其他人蔘加了。你哥的這事纔是真正的大事呢，你說能麻痹嗎？”
雅蘭說：“好的，謝謝你。”
轎車已經駛進了蜀南的地盤了，漢浩浩伸出頭去，瞭望着走遍熟悉的山山水水，想起了自己過往的童年。想起了雅蘭的媽媽，那個時候她是多麼年輕漂亮啊，每週她都會組織同學們郊遊，剛剛經過的那座大山他們就曾經爬上去過的。在山上自由的奔跑，捉迷藏，摘野花，累了大家圍起來唱兒歌，餓了聚到一起做野餐。那個時候的雅蘭媽，簡直就像天仙一樣的美，她的身上總是飄蕩着淡淡的清香……誰會想到，在她去世之後，他還與她的女兒走得這樣近啊……他不敢在往下想下去。雅蘭捅捅他，問道：“你在想什麼啊？這樣深沉的樣子？”
漢浩浩回過神來，淺淺一笑說：“沒想什麼啊？回到蜀南還是更覺得親切啊？這裡的山山水水都是我熟悉的。”
雅蘭卻失望地說：“你還好啊，你還有一個根啊？可是我的根在那裡呢……”漢浩浩的話，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漢浩浩輕輕拍拍她的肩說：“哥的根不就是你的根嗎？”
雅蘭有幾分悽楚地說：“但願吧。”轎車已經進入市區了。
16承諾幫忙的人面對鉅款無動於衷
到了蜀南，雅蘭開着自己的寶馬辦理銀行業，隨後就回到家裡。等候黨組書記的到來。雅蘭有時候也在琢磨，這個黨組書記一開始都是很巴結漢浩浩的，憑他這樣的背景，他爲何會這樣做呢？難道就爲了一個正處級待遇？但是，這個正處級待遇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值得看中的呀？他家庭殷實，在蜀南也算是一個小富豪之家了。家裡的生意順風順水，他也不可能再往上爬了，他到底圖個什麼呢？儘管雅蘭對官場還很稚嫩，她還是想到了這些問題。此刻，漢浩浩已經去了辦公室了，副市長的事情畢竟不少，所以她也不想此刻去打攪她。但是心中的這個疑問總是纏繞在她的心裡，攪得她不得安寧。
她獨自泡上了一杯咖啡，完全忘記了自己昨天剛做完刮宮手術。淺淺的喝了一口咖啡，又琢磨起了這個問題。於是，她想起了遠在法國的李非，她也許可能知道一些，何不給她去一個電話呢？反正現在黨組書記還沒有來，也正好詢問這個疑團。
很顯然，李非絕對在繁忙之中，但是聽見是雅蘭的聲音，她還是輕柔地說：“是雅蘭啊，你的病好了沒有？”
雅蘭說：“我是小病，沒事了。”
“你回到蜀南了？浩浩呢？他也回到蜀南了嗎？”李非問。
“是的，都回來了。他太忙了，現在早就到辦公室去了。我現在一個人在家呢。他的那件事情的進展你知道嗎？”雅蘭問。
李非說：“知道一點，不就是殷小桃伸出援手了嗎？”
雅蘭說：“是的，省裡面的關係，殷小桃她去找的，看來已經取得了效果了，我哥現在已經進入新增常委的考察名單了。”
李非說：“好啊。不過雅蘭，你得提醒你哥，不要因此而覺得虧欠國際殷氏集團什麼，其實他們也是有目的的。再說，我們本來就不需要他們幫助，他們能做到的事情，我們也能做到。你記住了沒有？”可以感覺得出來，李非對殷小桃等人的做法，是不屑一顧的，當然這裡面可能有妒忌和不平衡的一面。但是她說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國際李氏企業集團什麼事情做不到，她當然不期望這樣的事情還讓國際殷氏集團也攪和進來，反倒讓漢浩浩增加心理負擔。
雅蘭說：“我記住了，今晚我就告訴我哥。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向你打聽一下。”
李非說：“你說吧？”
雅蘭說：“就是我們局裡面的黨組書記，你不覺得這個人太神秘了嗎？他爲何要這樣幫襯我們呢。還是這樣大公無私的摸樣？”
李非說：“哦，你說他呀？”
雅蘭問：“怎麼，你不方便說嗎？”
李非沉思了半晌，這個人她怎麼會不熟悉呢？這個人的背景當然是很神秘的了。其父雖然官至副省級，最後因爲經濟問題倒臺了。最終被沒收了全部家產，人也被送上了斷頭臺。所以他發誓不讓孩子做官了，要做也只能做到處長以下。這是他的家訓。國際李氏集團在與他爸爸也是有很多神秘的交易的。就在其父處於危局的時期，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幫他將一部分的財產轉移出來，後來又還給了這位書記，當時他還是投資促進局的副局長。所以他對國際李氏企業集團是畢恭畢敬的。當時漢浩浩到蜀南任職時，他也就打探到了漢浩浩與李非之間的關係。當然，他只知道漢浩浩是李非的朋友，並不知道李非和漢浩浩之間已經走到了那一步。這年頭男女之間的關係太亂了，誰敢擔保漢浩浩與李非之間不是遊戲呢。可以肯定地說，這位書記當時就是這樣估摸他兩之間的這種關係的。要不然，他怎麼可能三番五次送小錢給漢浩浩呢？要是他早就知道了真相，他怎麼會送那樣的小錢啊？
不管怎樣，書記還是把漢浩浩和雅蘭都當了窮人，以至於他後來一直幫襯雅蘭就是一個例證。但是畢竟人家是看在李非的面子幫襯他們的。這一點可能自今漢浩浩和雅蘭都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樣的歷史背景，李非也不可能會讓漢浩浩和雅蘭知曉的。所以，李非沉默了許久之後說：“不是呀，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個熱心人，也許是某種贖罪心理吧？”
雅蘭又問：“一會他就來我家了，你看我是不是該信任他呢？”
李非說：“在蜀南，你不信任他又信任誰呢？你就放心吧，他這個人我是有過交往的，他辦事一向穩重的。”
雅蘭說：“哦，你這樣說我就放了。”
雅蘭把剛取回來的現金放到了桌子上，整整二十萬。她沒有辦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夠還是不夠，就等書記來了再說吧。她也沒有打算告訴漢浩浩，這些錢都是她自己的，也不打算讓漢浩浩知道。
一杯咖啡的功夫，書記果然上門了。
雅蘭起身說：“書記，你請坐。”她也給了書記一杯咖啡。
書記很自然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現金，也沒有絲毫驚奇，埋頭喝了一口咖啡說：“怎麼，你的病這樣快就好了？我看你紅光滿面的，看不出有什麼病啊？”
雅蘭說：“就是一點小病，一忙起事情來，反而將生病的事忘了。”
書記笑笑說：“既然你都請了假，你就多休息幾天吧。反正現在局裡面的工作也不太忙。哦，說正事吧？漢副市長回到蜀南了沒有？”
雅蘭說：“回來了，現在在主持召開‘五朵金花’北京片區的外宣會議呢。”
書記說：“哦，對的，我聽吳副局長說了的。局裡面是吳副局長去出席這個會議。回來了就好，我就擔心他在省城待着不會來呢。”
雅蘭好奇地問：“怎麼啦？”
書記說：“很多人又在亂傳謠言啊，說什麼上面下來的幹部就是靠不住，你看看，這不是去省城跑關係去了嗎？要是他不回來，就是周書記也不好解釋呀。哦，對了，你回去一定要告訴你哥，這段時間避免出差，也避免外出開會，儘量不要出市區，每天安安靜靜的上班，等到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在放鬆隨便。”他的話，讓雅蘭不斷的點頭。
雅蘭說：“謝謝書記的指點。”
書記笑笑說：“也就算我多嘴多舌了，沒準兒漢副市長比我知道的還要多呢。另外，你最好讓你哥在外地的朋友，或者省上的朋友不要再來蜀南說情，這樣也會弄得很忙亂。”
雅蘭說：“好的。”
書記站起身來說：“就這樣吧，我回去了。你注意保養身子，該回來上班就回來。”
雅蘭連忙將桌子上的現金放到書記面前說：“這個你先拿去，我也不知道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再去取。”
書記淡然地笑笑說：“雅蘭局長，你也太小看我這個人了，你轉告漢副市長，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唯利是圖的人，我請客的錢我手裡還是有的，等事情塵埃落定了，請我喝一次酒也就可以了。你大概忘了，我曾經也多次給漢副市長來這一手，不都是被他給拒絕了嗎？這一回啊，我也來個禮尚往來。嘿嘿。”說着，就平靜地走出了雅蘭的家。
ωωω▪ т tκa n▪ c ○
雅蘭看看桌子上的錢，又看看已經走遠的書記，真不知道這個世道是怎麼啦。很久之後，她才隱隱憂慮，這樣對漢浩浩的事情有利嗎？於是急忙關上了家門，急匆匆地朝漢浩浩的家走去。
亅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