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你只要聽哀家的吩咐,哀家保證你不會去和親,還會風風光光地嫁進王府去!”
“可是一旦我進了王府,很快就會被人拆穿假懷孕的事兒了!”蘭初憂心忡忡地道。
太后笑了笑,道:“懷了孩子,生不下來的事兒多了去了,你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或許……這個生不出來的孩子,還能幫你爭取到更多呢!”
太后的眼神變得陰鷙起來,她已經想到了很好的對付唐茗悠的辦法了。
蘭初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太后的意圖。
驚惶過後,卻是一種無法剋制的衝動和激動,如果……如果一切都很順利,她真的會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
蘭初心跳的很快,是一種激動的節奏。
自古富貴險中求,她是否該爲自己放手一搏呢?
太后最是熟悉蘭初此刻的眼神,那是一種貪婪和野心的徵兆。
太后知道,蘭初這樣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因爲她太有野心,也太有慾望,所以即便知道蘭初對蕭錦曄有感情,她也不擔心。
因爲這樣的女人,蕭錦曄最是不屑,所以即便蘭初真的嫁給蕭錦曄,也只有受冷落的份兒。
太后心中嘲笑蘭初的癡心妄想,又得意自己的好計謀。
太后又笑着問:“蘭初,你想清楚了沒有?如果你不放手一搏,漠北的風沙,將是你餘生所有的風景了!”
“但如果你拼一把,也許將來攝政王妃的位置,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太后說出的話,太有誘惑力,也太有煽動性了。
蘭初承認,自己心動了,而且非常心動。
雖然她也無法忽視內心那股逐漸滋生的罪惡感和對蕭錦曄的愧疚。
但是蘭初還是點頭,道:“蘭初別無選擇!”
太后笑了,拉起蘭初,拍着她的手,道:“這纔對,女人就應該要狠一點,若是優柔寡斷,軟弱無力,那真是要一輩子都受苦的,你瞧哀家能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難道只憑着先皇的寵愛而已嗎?”
蘭初吞了一口口水,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道:“能得太后教導,蘭初三生有幸!”
Wωω¤ tt kan¤ C〇
“很好,郡主啊……你既然已經有了身孕,就應該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了,先回去歇着吧,一切由哀家安排,你只管等着入主蕭王府便可!”
蘭初低下了頭,心中五味成雜。
興奮,緊張,恐懼,擔憂,喜悅,哀愁……輪番浮上心頭,讓她整個人都有種飄在半空中,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
蘭初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會到自己屋子裡的。
直到香草大聲喊她,她纔回過神來。
“小姐……您到底怎麼了?神不守舍的?”
蘭初是和太后單獨說話的,所以香草也不知道太后和蘭初說了什麼。
蘭初迷茫地看着香草,問道:“香草,你說……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啊?小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是不是太后又教你做什麼事?”香草壓低聲音問。
蘭初搖搖頭,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香草,至少現在不行。
“總覺得有些事兒,已經漸漸不如我最初想的那樣了,或許是我太倒黴了……人啊,總是要講命的,我偏偏就欠缺了那麼一點好命!”
蘭初有些灰心地道,打心底裡,她是不願意用這種骯髒手段的。
她一直堅信自己對蕭錦曄的感情是純潔的,是沒有任何功利性的。
她不在乎蕭錦曄的地位和財富,她只是單純地愛着他這個人而已。
可是在追尋的過程中,她似乎做了越來越多違背單純感情的事情了。
一旦開始,無法回頭!
她真的回不了頭了吧?
……
攝政王府,錦瀾苑。
唐茗悠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早朝的消息,自然是空九傳回來的。
空九說完之後,還分析道:“此時雙方爭執不下,但明顯寶親王的支持者多一些,雖然優勢不明顯,但相信寶親王會有進一步動作的!”
“這寶親王倒也厲害,竟然想用以退爲進這一招,既保全自己的名聲,又能夠讓皇上愧疚!”唐茗悠一眼就看穿了寶親王在朝堂上答應和親的目的。
空九點點頭,道:“王妃說的沒錯,所以一開始皇上態度很明確,最後也只能擱置爭議,就連那些大臣也一樣!”
“嗯,擱置了的話,就代表還有商議的餘地,可是……就怕太后那邊也會採取相應的行動啊!”唐茗悠還是不那麼放心太后的。
空九道:“若真論起來,寶親王的影響力要大於太后的,所以一切要看寶親王到底怎麼運作了,希望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蘇相被當朝斥責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石竹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石榴立刻就笑道:“看看看,還說只是敬佩蘇相,暴露了吧?”
石竹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擔心蘇相被皇上責罵,會影響咱們這件事罷了,若是支持蘇相的大臣倒戈了,可就不妙了!”
“嗯,石竹顧慮的有道理,不過支持蘇相的便是支持王爺的,他們不會那麼容易就倒戈的!”空九很篤定地道。
石竹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不過,皇上有些反常啊,他一向很尊敬蘇相的,怎麼會因爲蘇相說了幾句不合他心意的話,就當衆斥責呢?”
唐茗悠和空九也同時蹙眉,他們都對皇甫川有一定的瞭解。
在唐茗悠心裡,皇甫川是個很懂禮貌,又不擺架子的皇帝,而且對人很友善的。
“皇上可能是被太后影響了吧!”空九隻能作此解釋。
唐茗悠點點頭,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想幫幫皇上,他有一定的精神障礙!”
“什麼是精神障礙?”空九納悶地問。
唐茗悠道:“他對自己似乎要求太嚴格,有嚴重的潔癖,稍微有點不符合他的心意,他會覺得很慌亂無措,嚴重的時候會煩躁不安,無法安心做事情!”
空九張了張嘴,然後回憶了一下,道:“王妃您還真是瞭解啊,您不就和皇上見過幾面嗎?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幾面已經夠讓我瞭解的了,這些可能是因爲太后和王爺對他管束太嚴厲,也有可能是因爲他幼年喪父,又承擔着一國之君的壓力所致!”
唐茗悠有些唏噓,那麼好的孩子,卻是太后的兒子,未免有些可惜,否則她一定想辦法幫他排憂解難。
但涉及到太后,就算她願意去幫皇上,太后恐怕也不會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