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竊笑不止,唐茗悠也拿她沒轍,都是她從來不約束石榴這幾個丫頭,讓她們對他已經沒有了什麼懼怕之心了。
不像纔開始,這幾個丫頭在她面前規規矩矩的,從來都不敢行差踏錯,說話都很注意言辭。
現在就完全變了。
不過她們倒也不是不敬着她,只是習慣了她的好性子,知道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唐茗悠一般都很好說話。
從另一種角度說,這也是幾個丫頭對唐茗悠更貼心,更親近的緣故。
唐茗悠好不容易纔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噩耗很快就傳來了。
唐振欽終究是沒能安全抵達京城,而是在中途失蹤了。
而這一次,竟然是被亂黨抓走的。
唐茗悠聽了,差點兒就崩潰了,她耐心等了這麼久,結果返回來的消息竟然是這樣的,實在叫她難以接受。
“爲什麼會這樣,空九,你們不是派人沿途保護的嘛?爲什麼會讓我爹被抓走?”唐茗悠失去了理智,衝着空九大喊。
空九也是滿臉羞慚,道:“王妃,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當時下着大雨,人被堵在了破廟裡,那些亂黨趁虛而入,將人給帶走了,我們的人怕傷及將軍的性命,也不敢和亂黨硬拼!”
唐茗悠眼淚刷地就流出來了,問:“亂黨到底爲什麼要抓我爹呢?他都已經受傷了,爲什麼還不肯放過他?”
“到底爲什麼抓唐將軍,這件事還在調查,不過王爺就快回來了,王妃,您放心,王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唐將軍一定會平安歸來!”
空九看着唐茗悠哭的樣子,也很焦急。
他們以爲就快要抵達京城了,所以才放鬆了一些警惕,畢竟太后的人都被他們打發了,不可能還有人對唐將軍不利。
誰知道亂黨竟然會出現,而且目標就是鎖定的唐振欽。
唐茗悠捂着臉,情緒有些失控。
石竹和石榴在一旁看的也很心酸,她們知道這段日子唐茗悠心心念念都是唐將軍回京的事兒。
秦嬤嬤也在細心準備着,唐茗悠還收拾了屋子,準備讓老將軍到王府裡來養傷,爲此還苦心鑽營醫術,說要親自給老將軍療傷。
她們可以看出,唐茗悠真的很在意自己的父親,父女倆的感情想必是很好的。
如今發生這種事情,唐茗悠難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妃,您不要太傷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唐將軍連戰場上的廝殺都經過了,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難道還怕幾個亂黨嗎?他們肯定不敢對將軍怎麼樣,人一定會沒事的!”
石竹出言勸慰,希望唐茗悠能夠先冷靜下來。
唐茗悠難過地道:“他受傷了,又一路顛簸,怎麼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他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是年輕人!”
石竹道:“王妃,我們都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現在您不能慌啊,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營救老將軍纔對,您要是慌了手腳,還怎麼想辦法救將軍呢?”
唐茗悠聽了石竹的話,終於是冷靜了下來,如同一盆涼水澆到了頭上。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我不能慌,現在還不時哭得時候!”
唐茗悠抹了抹臉,將眼淚擦去,深呼吸了幾次,終於剋制住了那種不斷上涌的心疼和恐慌。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你們的人有沒有接着去追亂黨?他們往哪裡逃了?”唐茗悠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她必須要先搞清楚這些事兒。
空九道:“王爺大概還有兩三天就到京城,我們的人已經去追了,不過亂黨在襄陽一代失去了蹤跡,現在還在繼續追蹤,可能會逃亡江南地區!”
唐茗悠臉色凝重地看着空九,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追查我爹的下落,而且亂黨把他抓走,可能是爲了威脅朝廷或者是王爺,要提醒王爺及早做出準備!”
空九道:“這個您放心,王爺心裡有數的,王妃,您真的不要着急……王爺肯定會保證將軍的安全!”
唐茗悠只好按捺住內心的焦急,她必須要忍耐,否則還能怎麼辦呢?
她自己一個人衝出去,連個方向都摸不着,更別說找到唐振欽了。
所以一切,還是要依靠蕭錦曄的力量,她能做的,就是冷靜地等待,隨時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支持。
她真的有些懷念從前在唐家的生活,那時候什麼煩惱也沒有,唐振欽也除了練功和釣魚,沒有別的瑣事。
如今的生活,處處是紛爭,勾心鬥角,煩不勝煩。
蕭錦曄到底是回來了,唐茗悠迫不及待地去找他,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總算回來了,我爹丟了,又丟了!”
唐茗悠說着竟然委屈地想哭,鼻子都紅了。
蕭錦曄微微蹙眉,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眼裡明顯有幾分慌亂。
“本王在找!”
他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要哭的女人。
唐茗悠癟癟嘴,道:“亂黨會不會虐待我爹?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爹就是替你打仗去了而已,抓他做什麼啊?”
“可能和前朝舊事有關!”蕭錦曄回道,“你不用擔心,本王會查清楚,他們在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傷害唐將軍的!”
唐茗悠驚訝地問:“前朝舊事?我爹和前朝難道還有什麼關聯?”
“你爹本來就是前朝的一員猛將,只是後來看穿了前朝的腐敗無能,才投入義軍的!”蕭錦曄道。
唐茗悠對這個倒不是很瞭解,因爲她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唐振欽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野老人罷了。
他雖然身上還留有武者的氣勢,精神矍鑠,但身上早已沒有了什麼殺伐之氣,整天樂呵呵的,除了釣魚就是打拳,也不提當年舊事。
她雖然知道他從前是個打仗的將軍,後來退隱了,但並不知道細節。
更別提他在天啓立國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了。
唐若白也不提這事兒,她自然沒有道理去追問,因爲她對打仗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唐茗悠想了想,道:“就算我爹從前是前朝舊部,但和亂黨能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還想讓我爹去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