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鍾林真切關心的語氣,陳子州感激地說:“鍾哥,我先謝謝你了,事情是這樣的,”於是,他把修路受阻的事情如實講了一下。
哦,鍾林沉默了一下才說:“這看上去好像是個麻煩,但關鍵是你清楚這事發生的根本原因不?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陳子州苦笑一下:“鍾哥,我實話實說,這事的確是背後有人整我,”於是,他又把自己得罪周文平和車正國的事情答題說了一下。
鍾林呵呵一笑:“你一下子就得罪了當地兩個頭頭,當然不會有好日子過。不過,這事你本身也沒做錯,在這種情況下,還一心想着爲村民修路,也難爲你了。”
“感謝鍾哥理解,上次收購站的事,我還沒謝你呢,要不是你提出到院壩上喝酒,估計那一關我就過不了,”陳子州道。
“哈哈,我就知道遲早會被你猜到,但沒想到你現在纔跟我說,真是沉得住氣啊。另外,我也不瞞你,趙書記對你修路的事還是比較關心的,”鍾林笑道。
陳子州心裡有底了:“不怕鍾哥見笑,當時我也不知道,是後來明白了領導車牌號的知識後,才猜到了。不過,修路這事我還是不想打擾趙書記,想請鍾哥再幫我一次就行了。”
鍾哥驚訝地問:“難道你心裡有辦法了?你先說說看。”
陳子州微笑道:“我想請鍾哥幫我聯繫一下區委電視臺,然後再麻煩你跑一趟,請兩個電視臺記者,採訪報道一下村民不等不靠,熱火朝天修致富路的故事。這樣的話,我想阻工的事情就會不化而解。”
稍一思慮,鍾林就明白了,他高興地呵呵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纔出道,就能想到如此巧妙的一招,不錯啊。這樣吧,我還是要先彙報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陳子州又感謝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現在,他心裡亮堂了起來,趙書記既然已經開始關心修路這事,就一定要辦好。
而請電視臺記者的事情,有鍾林出面,也肯定沒有問題。
果然,第二天九點過,鍾林就給陳子州回了電話,說記者已經請好,安排在這個週六來,其他什麼也沒說。
但聽着鍾林爽快的笑聲,什麼也沒說,卻等於是什麼都說了。
離週六,還有兩天,陳子州騎着摩托車到鎮裡接了張永軍,風風火火趕回村裡,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準備。
路上,又遇到了馬大貴一羣,陳子州裝作驚訝地問:“馬大貴,你們還真準備把這路長期堵下去啊?”
馬大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哼,那是當然,不給錢,你們休想再修路,我們就天天輪流在這裡坐下去了。”
“行,那你們就天天來坐吧。不過,我告訴你,你們受人指使,故意妨礙政府修路,不僅一分錢也得不到,而且還有可能被關進派出所拘留,不信,你就等着瞧吧,”說完,陳子州就騎車呼啦啦走了。
聽着陳子州最後甩下的那句話,馬大貴身後的一羣人,頓時驚慌地站了起來,紛紛擔憂地看着馬大貴。
“慌個啥,別聽他一個小小村幹部瞎說,車書記可是跟我們打保票了的,沒事,沒事,”馬大貴氣勢洶洶地朝大家揮揮手。
但他心裡也打起鼓來,這個陳子州不簡單呀,硬生生把車正國霸道多年的收購站給擠掉了,還一句話就說中了自己是被人指使,看樣子,哪天真被抓起來也說不定。
讓馬大貴們先心虛起來,等記者到了,那就好辦了。
陳子州把區委電視臺記者要來的事,跟張永軍說了,呵呵笑道:“永軍哥,這回你可要挑大頭,跟德望叔一起,把羣衆全部發動起來,讓城裡的人們看看,我們山村沒有機械,人工照樣能修出一條大路來,到時候,你可要把氣勢給我做足了。”
“沒問題,山村老百姓別的沒有,有的是力氣。但馬大貴們要是阻攔怎麼辦?”張永軍搞不懂陳子州請記者能解決啥問題。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記者一來,保證馬大貴們跑得比兔子還快。今天呢,我還要交給你一個任務,我倆上山多打幾隻野兔野雞去,最好能打到一頭野豬,可不能讓記者空手回去啊。”
聽說記者要來,大家還可以上電視,村民們一下子砸開了鍋,紛紛激動起來,一個個都想躍躍欲試了。
把村裡的事情安排妥當,陳子州跟着張永軍就上山打獵去了。
辛辛苦苦上山兩天下來,野豬沒有打來,卻打到了一隻野山羊和六七隻野雞野兔。陳子州腿腳累得不聽使喚,心裡卻興奮異常,野山羊,那可是給城裡人最好的禮物。
週六這天,天氣也很將就,冬日的陽光暖和明亮,九點半左右,陳子州接到鍾林的電話:“再有半個小時,就到鎮上了,你去準備吧。”
陳子州跟張永軍早已等候在路口,馮鎮長和唐華生一會兒也到了。馮鎮長十分高興,昨晚接到陳子州電話,說區委電視臺記者要來採訪,他就立刻明白了,這也是對自己的一個機會啊。
跟馮鎮長高興地說了一陣,陳子州走到一邊,給辦公室吳雪梅打電話,現在,該讓周文平知道區委電視臺來採訪的事了。
畢竟,周文平纔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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