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嘆了口氣,還真是不得清靜了,拉開門,門外的婦人正拍門拍的起勁,突然少了支撐力,往前栽倒過來。
胡三朵一側身,那婦人跌了個狗啃泥,臉色十分難看的爬起來:“胡氏,你…”
胡三朵臉色一沉,掃了眼屋外看熱鬧的人,心裡只覺得煩。
冷聲道:“有事說事,沒空聽你閒扯,撿要緊的說,門口一羣漢子圍着呢,把他們都聚攏到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那婦人一噎,在看看屋外的確是站了一圈吃飽沒事幹的人。
也還真都是被她幾嗓子給嚎來了。
她再彪悍,此時被胡三朵這麼直言歪曲,也是氣的滿面通紅,尤其看到自家的漢子在人羣裡,神色不虞。
婦人很快恢復過來:“你個沒羞沒臊的傻子胡三,你說一大早上是不是你跟我兒子說要用硫磺?”
胡三朵聽到“硫磺”,隱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哪個是你兒子?”
“大牛!你說要硫磺,慫恿我兒子去山上找,害他摔斷了腿,我兒子的腿不能白摔!”
還果真是大牛,面前這個就是方鄭氏了,以前胡三朵跟她沒打過交道。
只聽說方家是外來戶,方家能在童家灣安家,與方鄭氏的潑辣也是分不開的。
胡三朵真是被氣笑了:“把他給我擡過來,就是衙門審理案子也要原告被告都來吧!我倒要問問我何時說過讓他去撿硫磺了。”
“我兒子腿都摔斷了,你還折騰他,你個…”
“住嘴!”
方鄭氏的話未說完,被胡三朵陡然神色一厲,見她眼中冷凝,還真把方鄭氏給瑟住了。
胡三朵揉了揉額角,環顧人羣,大家指手畫腳,可沒人說去找方大牛,她也使喚不動,就是她要去方家對峙,恐怕方鄭氏也是不許的。
這種口水仗真是沒營養,遂直言:“你要我賠錢?”
“這是自然,我兒子是可憐你個寡婦幫你…”
胡三朵笑了笑,眼波一轉,壓低了聲音,湊在方鄭氏耳邊說了句話。
方鄭氏楞了一會,立時又要炸毛,胡三朵定定的瞅她,她只能憋住了。
想踩她胡三朵站住腳跟,真是想得美!
旁人看方鄭氏變了臉色,卻又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更加好奇,方鄭氏可不是個好惹的主,胡三說了什麼把她壓住了。
旁人聽不清楚,可剛趕來的童明生耳力非常,聽了個一清二楚,臉色雖然看不清變化,但是眸裡卻更幽深了,胡三朵……以前一個悶罐子,現在嘴皮子還挺利索,她不欺負別人算好的了。
看着胡三朵,童明生有些說不清的滋味在心頭。
胡三朵原話是這樣的:
“你再嘴裡不乾淨,我就說你兒子看中我的美色,死乞白賴的要娶我,我又是被休了的寡婦,管他是浸豬籠還是做什麼,童氏族人也管不了我,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我反正名聲不好,蝨子多了不癢,你兒子可就別想說到好姑娘了,到時候我嫁不出去了,他也娶不了媳婦,我倆湊一塊算了,你說大牛聽誰的?老話說的好,娶了媳婦忘了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