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萍與趙東被方麟這突然的一聲大喊給嚇了一跳。
本來他們就是懷着不軌的意圖偷偷摸摸跑過來的,最怕被別人給發現蹤跡。
結果現在可好。
不光是蹤跡被別人發現了,而且還是被方麟給逮了個正着。
“哈,哈哈,原來是麟子啊,這個時候不睡覺,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麼呢?”
“該死的,這小兔崽子怎麼來了?”
楊曉萍心裡暗罵一聲,動作無比僵硬地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也是十分牽強,只能是希冀着方麟剛剛趕來,不知道他們之前幹了什麼。
然而方麟卻是一臉似笑非笑地望着楊曉萍。
“舅媽,我覺得這句話不該你說,應該我來問你纔對吧,這麼晚了,你們二位鬼鬼祟祟地跑到這裡來,有何貴幹呢?”
聽到這話,楊曉萍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立馬就跳了起來。
“你說誰鬼鬼祟祟的呢,我看你纔是鬼鬼祟祟的那個人纔對吧?”
方麟冷笑不迭:“呵呵,別裝了,實話告訴你們吧,早在你們一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裡等着你們了,所以你們乾的事情我都看見了,還要狡辯嗎?”
楊曉萍神情頓時一慌,但仍舊兀自強行辯解道。
“裝什麼,我們有什麼可裝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說完,楊曉萍立即轉過頭來,對着同樣臉色蒼白的趙東小聲問道。
“兒子,咱們帶來的東西已經全部倒光了嗎,不會讓這小兔崽子抓到什麼把柄吧?”
趙東微微搖了下頭:“桶子裡的東西已經全部沒了,就算他有所懷疑,也絕對沒有證據證明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
楊曉萍立刻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方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因而楊曉萍的態度,當下也是變得底氣十足起來。
而方麟雖然不知道這對母子一直在竊竊私語着什麼,但楊曉萍臉色的變化,卻是能讓他把對方的心理活動猜個水落石出。
所以表情也是愈發地嘲諷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只要沒有證據證明你們在這兒投毒,我就拿你們沒有辦法了是吧?”
楊曉萍有恃無恐,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一下子拔高了許多。
“什麼投毒,投什麼毒?你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話,我可以告你誹謗的信不信?”
雖然在這之前,方麟早就見識過楊曉萍的無恥,但每次見面的時候,他對於無恥底線的認知,總能夠成功地被其重新刷新一次。
而現在,人家既然擺明了要將無恥進行到底,來個死不認賬了,那方麟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掄起大鐵錘就往對方的船身上砸了過去。
“咚!”
只聽得一聲巨響,那船身立馬就被方麟砸出個偌大的缺口,同時船體也是一陣劇烈晃動。
楊曉萍與趙東一個站立不穩,險些當場摔倒。
“方麟!你這個小兔崽子,你你,你在幹嘛呢?”楊曉萍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喊道。
“呵呵,你說我幹嘛,當然是在幫您二位啊!”
方麟冷笑一聲迴應道。
“之前不是說了嗎,小錘八十,大錘一百,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先免費送你們幾錘子好了。”
說完,方麟緊接着又是一錘子砸到了楊曉萍的船身上。
“住手!快住手!”
楊曉萍這下是徹底的慌了。
“我我,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停下來的話,我就報警告你謀財害命!”
“哦,是麼?”
方麟很是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
“反正你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是在謀害你,既然你想報警的話,那就隨你好了。”
楊曉萍頓時一急:“你胡說!我怎麼就沒有證據了,我都親眼看到了!”
“呵呵,其實這句話我也想說,剛纔你給我們方氏養殖場投毒的事情,我也親眼看到了!”方麟不管不顧,而且砸得還很開心。
像楊曉萍這種人,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而最佳的手段,就是以牙還牙。
就好比方麟現在的行爲。
既然楊曉萍覺得她投毒的事情沒有其他人看到,而方麟的片面之詞也成爲不了什麼有力的證據。
那麼同樣的道理,方麟現在哪怕是把她的船給徹底砸沉了,楊曉萍也沒法拿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是方麟乾的。
楊曉萍既然想玩無恥的手段,那方麟也不在乎比她更無恥一點,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結果楊曉萍果然就無從反駁了。
不過看着自己腳下的漁船越沉越深,而自己母子倆往外潑出去的這點水,又實在是太過杯水車薪。
楊曉萍終於是徹底服軟了。
“方麟,對不起,我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我兒子無關啊,求求你,別砸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楊曉萍跪在船板上,聲淚俱下地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
楊曉萍雖然人品確實是渣滓中的一朵奇葩,但作爲一名母親,她對兒子趙東的愛,確實是半點都沒摻假。
爲了避免讓趙東淪落得個葬身魚腹的慘淡下場,楊曉萍甚至不惜向方麟這個仇人跪下道歉。
而方麟呢,又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
要是楊曉萍準備跟方麟硬槓到底,方麟不介意給他們母子一個慘痛的教訓。
但現在楊曉萍爲了趙東這麼一跪,方麟推己及人,就開始心軟了。
然而就在這時。
原本安靜得如同課堂的天際,卻是突然變色。
“轟隆隆……”
無邊雷雲滾滾而來,幾乎是瞬間就壓到了方麟的頭頂之上。
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狂風怒吼。
頓時海面波濤洶涌,冷不丁一個大浪從遠處拍過來,霎那間就拍到了楊曉萍母子所在的那條漁船之上。
趙東一個站立不穩,立馬身形一歪,被刮來的狂風吹得往一旁栽倒下去。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摔倒的方向,正好胸膛應對着一支尖銳無比的漁槍。
於是乎。
只聽得“刺啦”一聲,趙東整個人被那支漁槍徹底穿胸而過,“哇”地一聲就從口中吐出一大灘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