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條河流,是落滿鉛華的。
那些過往的事,徐徐述來,已經過半。
花謝會再開,雁離會再歸,柳枯會再青,唯獨我們的年華是一去不復返的。
大二,開學之初。
早晨,春意盎然。
所有的樹都冒出新芽,所有的花都含苞待放,萬物都生機四散。
我在這春天的季節,更是過的有滋有味的。
走去教學樓的路上,被遠方的一陣吉他聲吸引。
徐徐走去,一人正揹着我坐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
但看背影,我認不出是誰。但聽他彈得吉他,我知道是什麼歌。
從吉他那飄出來的音樂是那首《惟愛你》,淡淡的旋律,悠揚的琴聲。
我不禁走過去。
待我走過去,看清吉他主人,才發現那是蕭子寒。心裡一驚,但還是坐在他對面,靜靜的聽着琴聲。
他對我視而不見,只是專心的彈吉他。
等他彈完一曲,我忍不住拍手叫好:“悠揚婉轉,純淨空靈。”
沒想到,蕭子寒一改往日的紳士風度,此刻竟然嬉皮笑臉的問我:“彈給你聽的,好聽吧,也不看是誰彈得。”
我有點愣愣的看着他,他怎麼一會又變了個人似的?
“你你之前不是很紳士的嗎?”我咬咬牙還是忍不住問了。
“紳士?裝的唄。你別說,剛見你的時候,裝紳士真是太痛苦了。笑又不能笑的誇張,憋死我了。”蕭子寒此刻倒是全盤托出。這什麼意思呢?
“不是不是。你幹嘛要裝紳士?”我是滿腦子霧水。
“我的哥們跟我說,跟女孩子搭訕,裝成紳士不容易被拒絕。你看,現在咱們也熟了是不是?”他倒是漫不經心的說着。
我心裡嘀咕,裝紳士,虧他哥們想得出這麼個方法。不過是挺管用,因爲女孩子拒絕流氓也不會拒絕紳士。但是,流氓裝的紳士就難說了。
我滿腹狐疑的看着他,“誰跟你熟啊?還有,你裝什麼紳士,我還以爲你正人君子呢。”等他自毀形象,我就沒那麼客氣了,講話也是直來直去的。
他無奈的聳聳肩,“看你說的,好像我就不是正人君子似的。我做這些,只是爲了能跟你交朋友嘛。”
其實,我也懶得跟他計較他的動機。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到時見招拆招就是了。
“哦,這樣啊。其實你也不用這麼麻煩,我們早就是朋友了。”想想他之前那紳士樣,再看他現在這不羈的樣子,多少有點彆扭。
“時候不早了,該上課了
,我先送你吧。”蕭子寒這番話,倒又讓我尋回了點他的紳士風度。
我點點頭,跟上去了。
走着走着,在轉角處看到尹文哲正跟肖穎在那談笑風生的,見了我也只是瞥了一眼,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我倒是對他坦然一笑,跟着蕭子寒走了。
在路上,蕭子寒跟我預約週末的時間,我閒的沒事就答應了。
時光飛逝這話是沒錯的,週末很快就到了。
我如約到了約定的地點,蕭子寒早就在那等着我了。
我過去抱歉的一笑,“來晚了,不好意思。”
他爽快的一揮手,“沒事沒事。你來了就好。”瞧他說的,好像我不肯來似的。然後喚來服務生,對我說:“咖啡照例?”
我點點頭,他便吩咐服務生端來兩杯Espresso咖啡。
蕭子寒直接喝了一口,之後大吐苦水:“哇塞,好苦,你怎麼喝得下?”
我搖搖頭,端起杯子悠悠的喝一口,然後淡然道:“習慣了唄。”然後意識到不用跟他裝淑女,就不屑的說:“你連這點苦都嘗不下喲。”眼神裡盡是鄙視。
蕭子寒傲氣的說:“誰說的,我現在就一口喝完它。”說着就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下去。
我則是在旁邊看熱鬧,看他像是第一次喝這麼苦的咖啡。現在還要他不加糖直接喝完,想想都知道他喝完以後什麼模樣。我看着他喝咖啡,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他一口氣喝完,他的臉都皺成了苦瓜臉,吐着舌頭,連忙叫服務生拿杯開水。
開水一上,他便迫不及待的一口氣灌下去。
良久,他才安撫好自身情緒。
我在一邊看的很是得意,揚揚手裡的杯子,“我也喝完了,你怎麼那麼窘迫啊?”
他撫着喉嚨,有點氣急敗壞的說:“你還好意思說,苦死我了。”
我還是在笑,心裡得意的不得了,在一邊繼續漫不經心的嘲笑:“誰讓你那麼心急要喝完它呀。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熱豆腐心急把我給吃了。”蕭子寒哭着臉說道。
我被他一句話逗得更樂了。“你真有意思。”在我看來,他講話的確很有意思。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幾乎都和蕭子寒膩在一起,兩人處的也很是愉快。
而尹文哲,則經常看到他跟肖穎走在一起。
我們此時就好像形同陌路一樣。但只是好像,並不是形同陌路。
此時,學校又謠言四起了。大家都在說,我跟尹文哲分手了,跟蕭子寒在
一起。而韓異則跟蘇慕在一起了。
事實果真如此嗎?我自問了一句。
其實我跟尹文哲,在此事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那一天,蕭子寒還是一如既往的來找我,他說跟我去爬山。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換上一身輕便的運動裝便來到了山腳下。蕭子寒則是長褲短衣的裝扮,做足了準備。
“走吧。”他過來牽着我的手。反正這裡山路也不好走,他不嫌棄我這個累贅還拉着我上山,我倒是非常感謝他。
走了一段崎嶇的山路,我便累得不行。連忙揮揮手,叫他停下來。
他自然很是順從,遞過一瓶礦泉水,我便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臉上豆粒大小的汗不斷滴下來,蕭子寒就拿出紙巾幫我擦乾淨,彼此之家熟悉的跟情侶沒什麼區別。
休息好以後,便整裝待發。
只可惜山路崎嶇,走起來很是累人。
我撇撇嘴說:“子寒,我走不動了。”然後就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蕭子寒一把拉起我,“再休息,天黑之前就下不了山了。”
我還是苦着臉:“我真的走不動了。”
蕭子寒滿臉憐愛的看着我,跟尹文哲的眼神一模一樣。“我揹你吧。”然後就蹲好身子,“上來吧。”
這些日子跟他混的熟,我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就跳上去了。
我伏在他背上,在他耳邊吹風:“子寒真好。”
蕭子寒聽了呵呵的笑,“知道就好,那你以後可別虐待我。”
我聽了,立馬揪住他耳朵,“我哪有虐待你嘛!”
他連忙嗷嗷大叫,“你看你看,你現在還不是虐待我啊。”
我哼了一聲,便鬆開了手。琢磨着,現在可不能得罪他,要是他把我丟在這荒山野嶺的,我就慘了。
在他的扶持下,歷經“千辛萬苦”我們終於登上了山頂。
我在山頂的亭子那,很愜意的吹着風。
風一陣陣的刮來,很是涼爽。
我張開手感受這裡的山風,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要飄起來似的。
突然間,蕭子寒從後面抱住我,他在我耳邊柔聲說:“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泰坦尼克號裡面的主人公?”
我聽了“撲哧”一笑,泰坦尼克號裡面有個鏡頭:女主角在船上張開雙臂,男主角則在後面抱着她。現在一想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我們是站在山頂。
然後蕭子寒陶醉在其中,情不自禁的說:“要是我們一輩子都這樣那該多好。”
我聽了,一笑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