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衡弄文離開後.神樂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又將脫下來的幾件外衫一件件的重新穿上.玉笙看的莫名其妙.開口道：“姐姐.你不是要洗澡.怎麼又把衣服穿回去了.”
聞言.神樂回頭看向玉笙.她本來就不是來洗澡的.當然不用脫衣服：“我怕羞.你先脫.”
玉笙站着不動.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很顯然她不知道神樂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然後她極聰明的搖了搖頭道：“姐姐.我還不想洗.要不你先來.我幫你放風.我們兩個都下去了挺不安全的.”說着她又指了指衡弄文離開的方向.極小聲的接到：“星君可還在外面看着呢.”
神樂想笑她.真是太聰明瞭.要不是她事先知道玉笙的爲人.說不定此刻已經感動的和她稱兄道弟了.走近玉笙幾步.她道：“他不敢.你不想脫的話我幫你.”
神樂說到做到.竟然真的伸手幫玉笙脫衣服.玉笙自然不肯.一下掙脫了她.退後了兩步.玉笙面色不太好看道：“我不想洗.姐姐別逼我.”
神樂也不生氣.繼續笑道：“如果我非要逼你呢?你想怎麼樣.一個不小心讓我失足掉進弱水裡.”
玉笙面色更加難看.看得出她有一絲慌張.不過落在神樂眼裡的她更多的是無謂的強勢：“姐姐說的是什麼.玉笙不明白也不敢.我只是不想洗而已.”
“想不想洗.由不得你.那得看我說的算.”神樂笑着只一個小法術便把玉笙定在原處.玉笙顯然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狀況.不能說話不能動便只能用兩大眼珠子惶恐的瞪着神樂.
神樂也不搭理她.只是在她的惶恐目光下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剝下：“說好的一起來洗澡.臨陣脫逃可不好.不要說我逼你.我只是教你做人的道理.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自知之明.什麼又是高低尊卑.”
一直將玉笙剝的只剩下內衫.神樂才停手.然後奸笑着盯着玉笙看.手上輕輕一點.玉笙就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一樣直愣愣的摔在了泉水裡.
這裡是真正的世外山泉.水質清澈寒涼.泉底有不少被水衝平了菱角的卵石.雖然碎石圓滑.可看玉笙的表情.神樂便知道這樣直愣愣的砸在這些碎石上有多疼.
玉笙摔進水裡時濺起了大片的水花.衡弄文聽到動靜緊張的在大樹後問道：“怎麼了.有沒有事.”
聞言神樂不耐煩的撿起塊石頭循聲丟了過去：“死變態.我們兩個大姑娘脫光了在打水仗.你是不是也想來參加啊.我被你看光了倒沒什麼.玉笙可是脫光光了被你看去.她還要不要活了.快走遠點.”
喊完神樂靜息聽了下.果然撲撲簌簌的聲音猶豫着漸行漸遠.衡弄文雖然關心她.但到底是笨了些.這種靠腦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她吧.
確定衡弄文已經走遠.神樂才伸指將玉笙的啞穴點開：“怎麼樣.還想不想和我鬥.”
玉笙嗆了兩口水正在咳嗽.聽她問話還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姐姐.但是姐姐肯定誤會我了.我怎麼會想和姐姐鬥.我又怎麼鬥得過姐姐.”
神樂冷笑.也不再和她賣關子: “不要叫我姐姐.我可受不起.說不定哪天我就死在姐姐這兩個字上了.好了.別跟我裝了.昨天晚上你和衡弄文的話我都聽到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會做戲.不累嗎.”
玉笙一臉錯愕的看向神樂.嘴脣動了動想狡辯什麼卻終究無話可說.神樂撇了她一眼.手指一動便解開了玉笙的禁錮:“你都知道些什麼.全說出來吧.”
玉笙也顧不得身上的青紫淤痕.噗通一聲便跪在碎石上:“新神大人.玉笙也是被逼無奈.我其實只是跟着星君打下手.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不要和我賣關子了.你這幾日獻給我的迷魂香我挺喜歡的.我每每聞了睡不着覺就喜歡去弱水附近亂逛.期間聽到不少有趣的東西.我很感興趣.只是不知道你對那些事情還記得多少.”
手裡的短刀泛着鋥亮的光落在玉笙粉色肚兜的細帶上.只需要輕輕一挑.即刻便會春光外泄.玉笙的額頭漸漸爬上了細密的汗珠.盯着刀刃的眼睛也瞪成了銅鈴.
神樂得逞一笑.拿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知道我這把短刀嗎.這也算是一把上古神器.我不用它殺你.不過我若是拿這刀子在你臉上劃上那麼兩道.這六界之中可沒法子幫你修復.”
短刀又向上挪了兩寸.森寒的刀尖抵着玉笙的下巴.神樂眸子一凜:“少說一個字我就在你的臉上劃一刀.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切掉你一根手指.你很聰明.想想你以後的日子吧.”
百花界最注重的就是各自的修養容貌.一旦容貌被毀.不要說她無緣花仙子的位置.就連以後生存度日都會成爲難題.玉笙畢竟還小.沒有那麼多人生閱歷.神樂這麼一嚇她.她自然什麼都願意說出來.
可是神樂卻想錯了.玉笙的確怕急了.可她卻沒有如她所願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打着哆嗦揚起臉堅定的看向神樂:“新神大人.玉笙只能告訴你此事是天尊的授意.玉笙也只是起到監督的作用.在天尊眼裡玉笙根本不配知道其他的事情.百花仙子還在天尊的手裡.玉笙不能害了百花仙子.新神大人若是有什麼疑惑的事情.大可以去問星君.他知道的要比玉笙多得多.新神若是不信玉笙說的話.大可以一刀殺了玉笙.也好過我因此連累了百花仙子.”
神樂冷笑.好一個有骨氣的玉笙.她還真的不相信她不害怕.看來有必要讓她嘗些苦頭.她才能知道她說的那些話絕對不只是說笑而已.
寒光一閃.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玉笙只覺得臉上有一股粘稠的熱流順着脖子劃下.顫抖着手摸了一把.入目全是猩紅的鮮血.當時就把玉笙嚇得癱坐在水裡泣不成聲.
神樂對玉笙繼續揮了揮刀子.表示若是不說實話她絕對不會手軟.直到把她這張臉全部劃花她才肯罷休:“接着說.”
玉笙捂着半邊臉頰.指縫裡滲出的全是血跡.連眼睛都哭紅了.此刻她嚐了神樂的厲害.又捱了這一刀.精神都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終於沒能忍住跪在神樂身前失聲痛哭:“新神大人.玉笙真的沒有說謊.天尊以百花仙子的性命想要.讓玉笙陪同星君來弱水取神農鼎.說是如果中途出現什麼變故.要我第一時間通知他.如若不然.他就會立刻殺了百花仙子.百花仙子於我有恩.我不能害她.”
神樂只是看着玉笙並不說話.玉笙惶恐的看了她一眼.又哆嗦了兩下繼續道:“我當時不願意.星君的修爲要比玉笙要高的多.玉笙怕中途還沒有來得及報信就會被星君滅掉.可是天尊並不擔心.玉笙聽他的意思.好像星君也有把柄握在他的手裡.所以星君不敢輕舉妄動.玉笙纔敢在兩位面前造次.至於昨晚的話.玉笙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新神的出現是此次計劃的變數.您能離開對大家都好.”
神樂相信玉笙此刻說的話是真的.想來慕千潯定然不會讓玉笙知道什麼.就連衡弄文都未必知道的清楚.於是她又問到:“那慕千潯到底抓到衡弄文的什麼把柄.你知不知道.”
玉笙搖了搖頭:“不知道.星君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玉笙只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有個協議.”
“你既然是報信的.那想必我的行蹤此刻已經送到了慕千潯手中了吧.”
神樂剛問完.玉笙就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新神來了以後.星君就對玉笙看的很嚴.玉笙根本沒有機會傳消息出去.”說完玉笙又低頭遲疑了一下道:“……不過.據玉笙所知.這弱水之濱一定不止玉笙一個眼線.恐怕新神大人的行蹤天尊此刻早已清楚.”
玉笙說的不假.慕千潯做事那樣嚴謹小心的人.自然不會只派玉笙一個人來完成這樣秘密的任務.玉笙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想到這裡神樂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便問:“慕千潯派你來應該不止監視這一件事情吧.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玉笙聞言臉色竟然又泛上一些紅暈.頭也埋的低了許多:“……天尊交代玉笙要做出和星君很要好的樣子……”
果然.神樂瞭然一笑.慕千潯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找到了弱水之濱.看到了衡弄文和玉笙在一起親密.一定會氣的扭頭就走.這樣他的計劃就算完成了一半.就算自己不走.她與衡弄文的關係也勢必會因爲玉笙的存在而有了縫隙.呵呵.他想的還真夠長遠的.
再看看玉笙低着腦袋.神樂便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你跟了衡弄文這麼久.到底有沒有取出神農鼎的方法.”
玉笙怯怯的看了看神樂.又緩慢的搖了頭:“我們試了很多種方法.星君把古籍都翻遍了.可是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是對弱水束手無策.甚至連神農鼎的具體位置都不能確定.”
聞言.神樂也沒有多少失落.本來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就算再有人和她說幾百遍.她的心也不會再因此掀起任何波瀾.看玉笙還捂着臉哭哭啼啼的.神樂便有些不耐煩道:“好了.起來吧.你的臉好好的.我的刀只是不小心把旁邊雞血藤的汁液濺到你臉上了而已.”
玉笙瞪大了眼睛愣了愣.顯然一時半會不能接受這樣的巨大落差.然後神樂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玉笙才醒過神來狂喜的用泉水洗了把臉.果然一點疤痕都沒有.再歪頭看身旁果然有一根還在流出紅色汁液的雞血藤.原來新神剛纔是嚇她啊.
神樂也不理她喜極而泣的糾結表情.徑自走到泉水的上游坐在一塊大石上放開了墨色長髮.又歪着頭用清澈的泉水將頭髮潤溼:“我要一個人說實話.有千百種方法逼她開口.你對我來說還嫩了點.嚇嚇你足夠了.快穿上衣服.衡弄文在外面可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