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了......!我不要忍......!”雪寶大聲吼道:“顏君毅!把藥還給我!還給我!”
張嘴,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失去理智的她立刻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她並沒有放開她,似乎這樣真的能發泄體內的痛苦。
顏君毅只是悶哼了一聲,皺緊眉頭任由他咬。曾經他也曾這麼咬傷過她,終於,現在輪到她咬回他了。只要她能感覺稍微舒服一點點,他就樂意讓她這麼咬到天亮。
嫣紅的血水立刻染紅了他白色的睡衣,紅了好大一片。劉姐被嚇壞了,哇哇大叫起來:“大少爺,你快躲開呀!少夫人她瘋了,她會咬死你的。”
顏君毅並不在意,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般。擁着雪寶,苦澀地開口道:“那是毒品一樣的東西,你不能沾,知道麼?沾了你就一輩子都離不開它了。”
雪寶這才放開他,瞪着他大聲吼道:“我要!我就是要!我不想離開它......”聲音越來越弱,隨即是一聲痛苦的吼叫,斷了她的話語。
她的目光不小心瞟到地面上的注射器,如是掙開顏君毅的懷抱要去撿,顏君毅一驚,迅速地將她撈回自己的懷裡,看了一眼注射器,心急道:“你不能用這些東西......!”
“我受不了了哇!毅,求你給我......給我!”這個時候的她纔不管嗎啡是不是毒品,是不是會上癮,她只想能夠快點解脫這種痛苦!
“那是你最怕的針頭啊!難道你也不在乎了?”顏君毅恐嚇她,肩處的傷口在她無心的蹂/躪下,越來越疼,可是他卻沒有在乎。
他很清楚這種痛,無論他怎麼抱着她,都是一樣的痛苦難熬。他只希望這*能快點過去,雪寶不像他一樣能忍得到月光落下的那一刻。
雪寶突然奮力地推了他一把,後退一步後勉強撐住身子,瞪着他憤怒地大吼:“我不怕......!我不怕毒品,求你快點還我藥!否則我會恨死你!恨死你的!”
顏君毅心頭一怔,她又要恨死他?每次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彼此都會遭殃。他能理解她的痛苦,可是......他真的不希望她沾上嗎啡這種東西呀!
雪寶的指四陷入他手背上的肉裡,雙眼因生氣和痛楚而通紅,顏君毅挫敗地後退一步。
轉身對劉姐道:“去書房辦公桌中間那個抽屜的藥拿來。”
“誒,好!”劉姐一聽到他的吩咐,立刻急急地跑出去。不一會兒便將顏君毅從雪寶這裡拿走的藥拿了回來,雪寶一看到藥,立刻要撲上去搶。
顏君毅抱緊她,心疼道:“不要急,我給你拿。”說着從盒子裡拿出止痛片,忍痛放入雪寶的口中,劉姐已經體貼地準備好溫水了。
雪寶吃了藥,在藥片起效果之前,雪寶仍然痛得渾身顫抖,香汗淋漓。
良久,才稍稍安靜下來,濃濃的喘息聲在靜謐的臥房內迴響,她就這麼趴在顏君毅的懷裡,小手緊緊地攥着他的睡衣,汗水卻仍然在流淌着。
剛剛的那一翻折騰,將她累得甚至失去了撐開眼皮的力量,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顏君毅無奈地深吸口氣,抱起她的身子放在大*上,溫柔地用毛巾拭擦着她額角的汗水。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紅脣因爲剛剛大力咬下滲出血絲。
她爲什麼一定要那麼固執?爲什麼不早點讓他知道她沾上了這種病?他得了三十年,有什麼反應和症狀他還會不清楚嗎?
剛剛在他自己的臥房就已經可以肯定是這個結果了。
她想要他怎麼做?中她的計自己沉沉地睡去?然後放任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忍受痛苦?他真的很討厭她總是這麼替別人着想的樣子,自以爲是!
“寶寶,你還好嗎?”顏君毅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內,低頭凝視着她蒼白的小臉輕輕地喚了一聲,擡手撫去她額頭上再度流出的汗水。
雪寶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輕顫了一下眼皮,微微張開。虛弱的目光接觸到他肩上的傷口時,淚水立刻流了出來,擡起無力的小手撫摸他的肩處,輕輕地哽咽了一聲:“對不起......。”
她居然把他傷害成這樣!那豔紅的血跡,是她剛剛咬出來的嗎?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對待他?淚水在眼角滾落,她在重複着:“對不起......。”
顏君毅將她的小手撈進懷裡,小聲責備道:“你是對不起我,但不是因爲這裡。”
他指了一下自己肩上的傷口,板起面孔道:“你不應該瞞着我自己承擔一切!你以爲自己的肩膀有多寬?你以爲自己能承擔得了一切嗎?”
雪寶的目光有些遊離,有些虛晃,顏君毅的帥臉在她的眼前晃動着。艱難地開口道:“我......知道自己很沒用......真的很沒用......。”
顏君毅三十年都挺過來了,她卻連*都挺不過去,她覺得自己真的沒用透了。
“你並不是沒用,應該說你很堅強,真的。”顏君毅摟着她,輕輕地揉着她的髮絲,在她頭頂上方低語:“東方爵說的對,我真的是枉爲你丈夫了,既然連自己的妻子瞞了自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寶寶,沒用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雪寶輕輕地用食指在他的掌心碰了碰,表示自己在聽,可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彷彿下一刻就要從她的腦海中消失而去,儘管她很努力想要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