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馮副將總算歸隊了,收繳的物資極少之又少。剛回來又到別地找尋去了,因爲沒有軍糧,仗就一日無法開打。
第三日準時到達邊境處,劉將軍前來接駕的時候,帶着兩萬多的精兵鐵馬,氣勢洶洶。爲首的劉將軍俯首於月夜的高頭黑馬下:“參見皇上,臣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月夜陰陰一笑,收起手中的皮鞭,道:“劉將軍守衛國家邊境辛苦了,朕又豈能因這等小事降你罪?起喀吧!”
“謝皇上!”劉將軍起身,一身盔甲的他雖然年紀略顯稍長,但仍是一身魁梧,英姿豪爽。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軍宮設在一個偏靜的高山後,幾裡開外已經揚起了風沙。吹得月夜髮絲飛舞,一身絨裝猶如被渡了一層金粉般耀眼。
“劉將軍,明日的一戰至關重要,不知你準備得如何呢?”月夜的嘴角始終存在着一絲邪肆的冷笑,目光如箭般紮在劉將軍的那一身盔甲中。
“臣已經做好了十全的準備,請皇上放心。”劉將軍拱手答道。
月夜垂眸,故作沉吟片刻,隨即微笑就說道:“朕念在劉將軍年事已高,且朕已經親自領兵征戰了,就不必劉將軍去冒這個險了,留在帳中好生歇着吧。”
“皇上!”劉將軍一急,往前一小步氣急敗壞地望着月夜。他斷是沒有想到月夜會在這緊要關頭革他的職,一時間慌了手腳。
“怎麼?劉將軍不願意麼?”月夜衝他挑眉。
劉將軍立時跪了下去,甲衣與地面碰撞時發出叮噹的響聲,額頭着地,氣勢激昂地說道:“皇上,爲保家衛國,刀山火海再所不惜,請允許臣護駕上場!”
“保家衛國?”月夜低低一笑,道:“劉將軍當真是這麼爲我雲月國蒼生着想麼?”
“臣赤膽忠心,明月可鑑!”
“可朕見到的卻是你那脖脖野心,不忠不效!”月夜的表情冷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衝身後道:“來人!伺候劉將軍到帳內歇息。”
“不!皇上!你冤枉臣了!臣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不忠不效呀!皇上.......!”劉將軍哀聲四起,那聲音大得震天動地,響徹整個軍營的上空。
緊接着,更大的求饒聲響起,混合着盔甲碰地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地齊齊響起:“皇上三思!皇上饒命,皇上三思......!”
月夜的雙眉一擰,注視着眼前這幫刷刷跪地的士兵,黑壓壓地跪了一片。這就是劉將軍所*出來的士兵?!忠誠到如此的境地!月夜頓時氣結。
“皇上三思啊。”身側的寧副將小聲提醒道:“這幾萬人馬均是由劉將軍一手帶領,死忠於劉將軍,怕是沒那麼容易逼他交出兵權,皇上......。”
月夜雖憤慨,卻礙於這重重壓力不能當場置辦劉將軍,只得不甘不願地冷聲命令道:“劉將軍,別以爲朕不知道你與皇太后勾結一氣試圖謀反,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最好明日裡能將功補過,否則定將你就地法辦!”
“皇上,冤枉啊......臣不敢有違於朝庭......臣與皇太后也絕無瓜葛......!”劉將軍本能地就開始叫冤,即便是有意造反,誰也不會在皇帝面前承認。
“夠了,朕不想聽到這些虛話!”月夜極不奈煩地甩了一下手,翻身下馬往大帳的方向行去。身後,那跪了一地的士兵們無一人敢輕舉妄動,直到他入帳後方才立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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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星光點點,寒意肆虐。
帳內,月夜收起布兵圖,對劉將軍和衆將領道:“劉將軍明日裡帶着你那三萬精兵從東面出發,朕從西而行,這次不單止是將北國的軍隊趕出雲月國這麼簡單,定要將他們一舉殲滅了,明白嗎?”
眉眼微眯,露出一抹危險的氣息。
“臣尊皇上旨意。”劉將軍點頭答道。
月夜嗯了一聲,隨即打量着他問道:“據朕一路來的瞭解,劉將軍把這近幾個城的糧食都繳來做軍糧了,可剛剛寧副將卻說所備軍糧只夠士兵們用兩日?”
“皇上明察。”劉將軍慌忙答道:“這永城和就近的幾個城風沙漫漫,本來收成就不好,去年又剛鬧過一次汗災,臣確實派出了大隊人馬去收繳,可都收成極微呀!”
月夜只是暗哼一聲,不再答話,轉而問寧副將道:“馮副將那邊可有好消息?”
“回皇上,馮副將剛剛稍來消息說,在幾百裡外的嶽城有不多數百性願意出糧倉,可似乎有些趕不及了呀。”寧副將有些憂心地說道。
“劉將軍,你有何看法?”月夜突然轉向劉將軍,面色平靜地問道。
“呃......。”劉將軍一窒,未想到月夜會突然問到他,略一思索後說道:“臣覺得,暫且先把軍糧運過來吧,這一仗尚不知要打多久呢。”
“那好,就按劉將軍說的辦。”月夜衝寧副將道。
“是,皇上。”寧副將領命而去。
劉將軍心裡懼怕月夜,也在這個時間慌忙告退,只留在月夜一個人在帳中。幽幽地嘆了一聲,搖頭,一聲無奈的冷笑溢出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