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的心臟一沉,倏地望向月夜,今夜將由她伺候皇上就寢?是呵!她早該想到這一層的,依照月夜對她冷漠又怎會專門爲她設宴?自是白相爺一手策劃的機會。
他不斷有能力使月夜爲她設了晚宴,還讓她有了機會伺候皇上就寢。這是何等榮耀之事,後宮多少嬪妃連盼都盼不着的恩*啊!
她突然有些恍惚起來,這一場計劃又將失敗,因爲她根本沒有把那滴小小的穿腸毒帶來清和殿。
而她沒帶是對的,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可以把毒滴入月夜膳食中的機會。
白相爺顯然有些太操之過氣了,在她未能得到皇帝的真心之前,精明的月夜根本不會給她下手的機會!
雪芙是被嬤嬤與一羣丫環簇擁着行至澡房的,清和殿不愧是皇上住的,澡房大得驚人。白色玉石打造的浴池細膩光滑,池的四周角落同樣以玉石打造着四條吐水龍頭,源源不斷的溫水注入池中。
清澈池水冒着嫋嫋水氣,池面飄蕩着鮮豔欲滴的各色花瓣散發着陣陣花香,隱隱約久地拂面而來,美得就如人間仙境。
泡在池水中,雪芙閉上眼,感覺自己彷彿真到了天堂,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權勢紛爭的天堂。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要一睜眼,終究還是逃不過現實的殘酷,這裡並非天堂,而是屬於月夜帝的清和殿,是那個嗜血君王的地盤!
從浴池中出來,兩位婢女將手中的明黃色錦段裹在她的身上,拭乾頭上的青絲,直到覺得真正安全了方纔將她送入清和殿內閣。
仍然是明黃色的*褥,明黃色繡着龍騰圖的帳子,帳前流蘇垂直柔順。
這裡,雪芙日前已經到過一回,並不顯得陌生,可心臟卻隱仍然撲通跳動得毫無規律。畢竟是人之初事,哪個女人不害怕呢?
這次不需她等太久,月夜便從閣外行進來了,照例是一臉冰漠如霜,俯視着她的視線就如鋼刀一般尖利而冰冷。然後俯下身子,不需任何的語言溝通,以脣舌攻擊她的小嘴。
帶着濃濃的情緒,彷彿要一口將她吞沒般。
他的牙齒在她紛嫩的脣瓣上印上深深淺淺的印記,刺痛讓她忍不住皺眉,頭一次這麼真真切切地嚐到了他的氣息。
緊張之餘,她卻無心思去細嘗,只是閉着又目,如一具木偶般任由着他發泄,啃咬。他的怨氣到底有多深呵,既然連這個時候都不願意好好待她!
過了許久,月夜的脣舌方纔由她的嘴邊挪開,半撐着健碩的身子微微喘着粗氣。雪芙張開眼,目光直直地映入他的黑眸中,在那黝黑的世界裡,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像,那麼滑稽可笑。就像一個*般,供人玩過便遺棄!
她覺得自己應該推開他,只是未來得及動彈,身上便一沉,被他完完全全地壓在身下。婢女爲她裹上的明黃色錦緞被他扯下後奮力一甩,在半空中開出一朵明豔豔的花海,緊接着飄然落地,悄無聲息得就如花兒在夜間靜靜的綻放。
一陣涼意瞬間襲上肌膚,雪芙的身子無來由地瑟縮了一下,很快,月夜的體溫取代了這一片涼意,那體溫就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將她炙烤得顫抖不已。
意識也跟着慚慚地渾濁起來,在月夜侵戰了她的身子,讓她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時,她嚐到了痛楚的滋味。眼角的淚水分不清是因爲身體的痛還是心裡的疼了。
在她尚未從痛苦中緩過神來的時候,那佔有她身子的男人卻像留連花場的無*般,攏開帳子下*離去。軟軟地趴在被褥間的雪芙聽着他着裝的細碎聲,雙目一閉,淚水終究還是滾了下來,落在那一片明黃中。
天底下最無情的人便是這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君主吧?自小看多了母親與父親之間的愛恨情仇,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爲男人身下的叫喚品。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在妙峰庵中長伴青燈,直至老死的那一天。人世間的情,她不想去碰!
半年前的一日,風高氣爽,她踏着一地落葉尋到玉真師太要求盾入佛門時。玉真師太瞧了她半響,終是搖頭,告訴她塵緣未了,即便入了佛門異不可能全心全意歸順佛門的。
那時她聽了很氣惱,直覺得玉真師太對自己平日裡偶犯的過錯計較太多,方纔拒她於大門之外的。現在想來,她錯了,玉真師太慧眼識珠,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命裡不平。
玉真師太所說的塵緣未了,指的正是她與月夜的這段孽緣吧!若早知如此,當日她定是拼了命也要勸服師太讓她歸於佛門。那樣,她就可以避勉這許許多多的傷痛了。
雪芙動了動身子,試圖從大*上起來,可是身子卻似有千金重一般,難以動彈。難受中她聽到閣外李公公細碎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留嗎?”
“不留!”月夜的聲音冷漠而緊決,像利劍一般扎入雪芙的心裡,剜出一道極深的口子。每一次的呼吸,都似有血液在淌出一般,疼痛而殘忍!
“皇上......。”李公公心急,低垂着頭謹言規勸:“皇上三思啊!”
雖然這般覲言很有可能會惹怒皇上,但爲了皇室的血脈傳承,爲了皇室能儘早開枝散葉,他不得不冒着觸怒龍顏的危險說這句話。
正是因爲皇上每一次*幸過嬪妃之後都留下一碗湯藥,無情地扼殺了她們成爲母親的夢想。所以纔會一直膝下無子,三年來,從未有哪宮的妃子有孕過,可把他們這些朝臣們給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