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爲一國之母的皇后,更不能是一個連容貌都沒有的女人,她突然很期待未來幾天的到來,當雪芙失去這張臉時,她還能留得住什麼?
“這便是你要留下來的目的麼?”一個冷烈的聲音突然自閣外響起,低沉而淡漠。
那個雖不能每日都聽到,但仍然熟悉的聲音!白玉琪的身子猛地一怔,手中的絲帕飄然落地,似一朵嬌豔的花朵開在了地面上。
那素白的小臉因驚愕和害怕而蒼白一片,就這麼呆呆地立在原地,感受着月夜男性陽鋼的氣息慚慚地籠罩過來。單單是看着,就已經足夠讓她心頭髮寒了。
她張了張嘴,喉處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良久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皇上......。”那語音沙啞難聽,彷彿不是她自己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寸。
“朕可以告訴你,朕愛的不僅僅是她這張臉,她的一切朕都深愛,今ri你可以毀她容貌,明日呢?”月夜譏誚地眸了一眼不小心從她手中跌落於地的絲帕。
然後彎腰從地上拾起就近鼻前聞了一聞,熟悉的香氣,多年前皇太后便是以這種毒害慘了不少得*的妃嬪,一路暢通無阻地登上了後位!
不想改朝換代之後,這毒卻再度於後宮中流行,且第一個受害者便是他心愛的女人!
“這毒是玉妃給你的吧?笨女人,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月夜一笑,這女人之間的戰爭比男人更可怕,而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白玉琪還是不夠老練,就這麼被人賣了。
白玉琪頓時會過意來,立時順勢撲通一聲跪地,驚慌失措地叫道:“皇上英明!臣妾是受了玉妃的盅方纔做出這種蠢事來的,毒也是玉妃給臣妾的,皇上......。”
說到後面,她開始失聲痛哭起來,後宮宮規向來極嚴,雪芙又是一代皇后,若皇上認真起來便是殺頭之罪。
她萬沒有想到的是月夜既會一下識穿她的計謀,還謊稱要出宮幾日,原來真正的高手都是在最後頭的,她終是栽了!
月夜倒也不氣惱,白玉般的手指攏起維帳,雪芙那原本蒼白的小臉因毒而緋紅,只怕不日就該慢慢地潰爛了。
他心疼地看了一陣,將剛剛取來的解藥放入雪芙的口中,喂她服下後喚來幾位婢女好生照顧着。
幾位婢女見白玉琪跪在地上垂淚,皇上則面色冷俊,均被嚇得不敢吱聲。內閣裡面只有白玉琪輕微的啜泣在迴盪着,隨後月夜纔再嘲弄地說道:“你認爲玉妃會承認麼?她會拿你當替死鬼總有她的周密計策,朕信你又如何?”
“臣妾知錯了,臣妾罪該萬死......。”
“你可以不死!”月夜突然說道,白玉琪的臉色一窒含淚擡頭盯着他。而月夜一本正經地旋身指住雪芙,對她道:“把清除雪芙毒素的解藥交出來!”
“我.....我沒有......。”白玉琪搖頭,隨即又點頭:“好,我去找爹爹要,只要皇上肯原諒臣妾,臣妾定當......。”
“滾!”月夜極其不奈地低吼一聲,氣惱的雙目血紅一片,解藥!白相國居然這麼公然地以雪芙的解藥要脅他!白玉琪見他爆怒,再不敢多話轉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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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林將軍再度上書說南邊邊境最近連連失事,兵力莫名遭人下毒,要皇上再配五萬精兵鎮守。”李公公躬身立在御案前小心翼翼地說道。
月夜早已不再驚訝,只是轉向段王問道:“六哥,朕要是真派了這五萬精兵會如何?”
段王一愣,似是未想到月夜會說出這麼一句話語,情急道:“皇上你糊塗麼?明知道林將軍與白相國是一夥的,最近與太后孃家的人也走得近。而這所謂的兵力缺乏也不過是他們囤積兵馬的技倆,你怎麼能明知是陷井還往下跳。”
月夜苦笑,輕吸口氣道:“正是因爲林將軍與白相國是一夥,朕纔不得不派兵。”這其間的利害關係他又怎會不明?林將軍兵力雄厚,從前朝就一直掌管了幾個洲。
白相國在朝中的地位不能小視,總之,他如今是四周圍滿了絮勢待發的毒箭,只等着他稍稍一動,便會被這羣如狼一般的人羣萬箭穿心。
“他有雪芙的性命威脅朕,你知道麼?那是朕最脆弱的軟肋!”他的聲音極輕,卻夾雜着深深的無奈,因爲一個女人失去江山,原來他纔是那個千年一遇的昏君!
“你真不應該立那個白雪芙爲後的。”段王無奈一嘆:“若非你執意立她爲後,情勢不會突然降入冰點,至少皇太后那裡不會突然起變動。”
“朕若是立了玉妃爲後,只會更加壯大了太后的勢力。”月夜說道,也許他立後立得確實有些急了,但卻並不後悔,除了雪芙他不想讓任何女人成爲自己的皇后。
就在這個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一個太監通報的聲音:“啓稟皇上,白相國求見。”
月夜眉頭一皺,不甚開心道:“他來做什麼?”
“臣先回避一下。”段王從椅子上站起,大跨步地往內閣行去。他的前腳剛走,白相國便進來了,意外的是他的身邊跟了白玉琪。
父女倆行過禮後,白相國首先發話道:“皇上,臣此番入宮是爲了帶不孝女白玉琪入宮向皇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