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飛奔出顏家的,沒有叫司機送,而且路況又不熟,趕到學校的時候雪寶還是遲到了。她和林建每次坐的位子上,一對情侶躲在書本下面你濃我濃好不親熱。
林建不在,他果然沒有來上課了!沒有林建幫她佔位子,諾大的教室內她根本沒地方塞。只好轉身,一邊大步往校園門口走去一邊拔打林建的手機。
半個小時後,雪寶在醫院裡找到林建,不過躺在*上的不是林建,而是因傷心過度而昏迷不醒的林媽媽。林建雙眼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因爲林媽媽還是自己的病。
雪寶走了進去,用手掌輕拍着他的背,看着*上昏迷不醒的林媽媽安慰道:“林建,你別擔心,林媽媽會沒事的。”
林建強顏歡笑地擡起頭,打量着她問道:“你怎麼沒有去上課?難道你不想修學分了?”
“沒有人給我佔位子,我沒位子坐呀。”雪寶委屈地說道,兩眼巴巴地望着林建,她多希望生活能回到從前。每次都有他幫自己佔位子,一起上課,一起回家!
林建心頭一動,垂眸:“對不起,寶寶,等我媽身體好了我就幫你佔位子。”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呀,我是希望你能回到學校上課,不過這似乎有些不可能了,對不對?”雪寶傷感地問道,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林建沒有說話,沉默,是不是就代表着默認?雪寶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守着林媽媽。直到日落西山時,林媽媽還是沒有醒過來,她看到林建的雙眼又紅了。
如是,她站起身子:“林建,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好,我送你下去。”林建跟着她從椅子上站起,雪寶摁住他的手道:“不用了,下面有司機在等我,你留在這裡陪林媽媽吧。”
“沒關係,我爸下班了,馬上就過來了。”林建像往常一樣拽她的手,卻又觸電般地放開了。他的這個動作讓雪寶一愣,打量着他:“你怎麼了?”
林建呵呵笑道:“我是病人,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不然把病毒傳染給你可不好哦。”他在笑,笑得陽光而憂鬱,那種不曾在他眼中出現過的憂鬱刺痛了雪寶的雙眼。
再次回頭望了一眼林媽媽和林建帶血絲的雙眼,一個小小的信念便在她的眼中產生了,她要幫他,一定要幫她。主動抓過林建的手,大聲道:“我不怕,我身體壯如牛,什麼都不怕!”然後用力,拉着他往醫院的大門口走去。
從小,因爲沒有爸爸,她那個迷信老媽總跟着一羣狐朋狗友各地跑。一會去哪個角落採仙氣,一會到哪個角落送鬼神,幾乎把世界的大好河山跑了個遍。
而她這位可憐孩子一般都會被寄放在林家,高中以前,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在林家寄養的。林爸爸林媽媽待她就如親生女兒般,而比她大一歲的林建就像是她的親哥哥。
林家的這份情義雖然算不上什麼大恩大德,但卻暗涌着比親人還要濃郁的真情。如今林家有難了,她有義務幫助他們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