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錢櫃的事情之後,池未鋒開始完全以左瑞巖的鐵哥們自居。
那天吃夜宵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無論如何,做人太孤僻也不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於是他還是問了問左瑞巖,“你真的……只要我一個就夠了?”
“是的。”左瑞巖非常非常鄭重其事的回答,“你一個就夠了。”
好吧,你說一個那就一個吧,反正左先生自己覺得滿意就可以了。不過既然做了人家唯一的死黨,當然要好好對待。
於是池未鋒和左瑞巖呆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週末空了也會約出來走動走動。
左瑞巖本來就是寡言冷靜的人,讓他去做什麼熱鬧的運動是比較困難。所以多數他們兩個還是傻乎乎的在池未鋒家附近的公園打轉。
這種文靜的事原本和池未鋒那咋咋呼呼的性格不太相符,但真的實現起來之後,居然讓他發現了另一種生活方式。
事事順遂,一切看起來都挺不錯的。
這天週日的下午,池未鋒和左瑞巖各拿了一支冰棍,排排坐在池未鋒家小區的花園的石凳上啃。
左瑞巖來多了,就跟這小區的居民混了個臉熟。大概是因爲有池未鋒和他一起,中和了他的強大冷氣,這裡的人也漸漸不怕他了。
原本被左瑞巖的冷凍死光掃過的阿姨們又死灰復燃,雖然還不敢直接往左瑞巖身上湊,但是可以迂迴戰術把照片塞給池未鋒。
池未鋒纔不可能把這些照片轉交給正主呢,他自己細細評品過這些各有千秋的美女,就把照片往牀墊下一塞,阿彌陀佛我也是爲了你們好嫁給左先生那就是進了冰棍廠幹活你們細皮嫩肉的一定受不了。
夏天午後吹來的風都有點熱熱的,他們手裡的冰化得很快,雖然用包裝紙套住木柄的部分,化下來的糖水還是快要流到了手上。
池未鋒歪着腦袋把冰棍底下舔過一遍,解決暫時的危機。
左瑞巖還一派嚴謹的從上頭吃下來,池未鋒看不下去了,“這樣吃等下就弄髒手了,要像我這樣。”他又做了一次示範。
於是左瑞巖也努力的扭着脖子從冰棍下面舔上來。雖然是自己親手指導的冰棍食用方法,看到左瑞巖真的照做了,池未鋒又忍不住把臉扭到一邊去。
這個人穿着潔白的名牌襯衫,釦子嚴謹的扣到了最上面,卻學着自己這個市井小民認真吃冰棍。
我真是帶壞孩子的大惡魔,池未鋒忍不住這麼想。
好不容易解決完手裡的冰棍,左瑞巖接過池未鋒手裡的冰棒棍子扔到垃圾桶,然後走回來在他面前站定。
“你下週末有空去我家嗎?”
“誒?”左瑞巖背對着陽光站着,池未鋒擡起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很晃眼。他用力的眨了眨眼,覺得眼睛好像有點乾澀。
“下週末去我家。”左瑞巖重複一次。
“哦,那好吧。”既然都是死黨了,再拒絕就不合適了。
不過事情依舊沒有那麼順利。
到了週四的時候,公司突然來了命令,左瑞巖得到子公司出差去,一去就要五天。
以往左瑞巖出差都是獨來獨往,很少帶人,不過這一次他叫了池未鋒過來,“週日要出差,一起去。”
基本上叫員工大週末出差是不人道的,但是他們公司爲了節省差旅時間,都讓他們在週日乘車出發,好趕上星期一開始一週的工作。
“哦,好。”作爲普通員工,池未鋒已經熟悉了公司做法,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纔剛回到座位,衆人就紛紛圍上來做同情狀,“希望你跟大魔王相處的這五天四夜一切順利。”
他纔不是大魔王!雖然以前會跟着一起叫,現在聽來卻覺得刺耳。池未鋒撇了撇嘴,“放心吧,我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星期六晚上池未鋒開始哼唧哼唧的打包行李。
因爲是夏季,衣服帶得也不用多,他隨手收拾了兩件正裝,再加上筆記本電腦之類的工作用品,基本就差不多了。
入睡前,左瑞巖發來了短信:帶外套。
這種天氣也不用帶外套吧。池未鋒事先查了天氣預報,基本上都是大晴天。雖說這玩意實在不能輕信可是就算下雨問題應該也不大。
池未鋒實在不想大包小包,於是就回覆:不用了,是晴天。
那邊沒了迴音,估計也就提醒一句吧。
第二天一早,左瑞巖先轉到池未鋒這裡接他一起走。飛機場都是建在城郊的,過去要費不少時間。所以池未鋒不得不起了個大早。
睡眼朦朧打着哈欠站在樓下,讓人都有點擔心他旅途會不會有問題。
沒多久左瑞巖的車到了,池未鋒自發自動的開了後車門把行李扔進去。那裡已經擺了左瑞巖不算多的東西,一個旅行包和一個電腦包。
在副駕駛座坐好,他連安全帶都懶得系。
左瑞巖遞過一個麥當勞紙袋,然後傾過身去幫他弄安全帶。“吃早餐。”
池未鋒老實的靠在座位上讓左瑞巖扯帶子,自己卻輕鬆無比的在翻紙袋的東西。
裡面是兩個紅豆派。這是他喜歡吃的東西。
明明是上司和下屬的工作行程,卻被池未鋒弄得好像出門郊遊一樣。而且上司爲他做這做那他也接受得特別自在。
惰性就是這麼養成的。
說起來一切還是左先生的錯誰讓他那麼細心啊。池未鋒享受了好處還要推卸責任。
兩個人風風火火趕到機場時,時間也沒有多多少,拿了登機牌託運了行李,就火速上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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