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媚,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溫暖擋過去,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失去孩子對她的打擊這麼大嗎?不管之前遭遇了多少事都沒見她如此崩潰過。
盯着她紛亂的眸底,迷茫,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一點逃避現實的退縮。
家媚,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夜嬈會佔據你的思想的,她會出來的。
“溫暖,快,發什麼愣啊,陪我去找醫生,我要和他們說清楚,你不是護士嗎,和我一起去。”
“家媚呀……”
“不要攔她,讓她去吧!”
很清楚這個孩子對她意味着什麼,那是她的新生,是她正視自己不再逃避任何人與事的動力,可現在,動力沒了,她的新生也沒了。
是他的錯,是他的大意害了家媚,他又害了她。
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抓着夏溫暖的手大步走出病房。
夏奕追上去,石燁磊叫住他。
“讓她冷靜一下吧,她不會聽任何人的話的。”
那不止是葉家媚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當初的他是多麼心痛才說出“孩子可以不要”這幾個字,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因爲他說了這句話?
無力的坐進沙發裡心痛的閉起眼睛,昨天,他還親手摸到那個孩子的踢打,昨天,他還隔着家媚的肚子親吻過他,可現在那個孩子卻沒有了,那樣喜歡動的小東西走了。
鼻子酸澀,眼圈泛紅,老話長說男兒有淚不輕談,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石燁磊傷心了,晶瑩的淚順着緊閉的雙眼滑落。
“燁磊……”
楚南靠過來,一手搭上好友的肩膀。
他和葉家媚的感情爲什麼這麼曲折?之前以爲她是自己的妹妹,燁磊是多麼辛苦才衝破那層所謂的“血緣”關係愛上她,後來又有了繼千雅,兩女一男癡癡纏纏的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才走到一起,現在孩子又沒有了。
白灼他們說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是關馳嗎?
最不想讓燁磊有孩子的人就是他了,真的是他嗎?
恨的牙根癢癢,爲了所謂的繼承權做到這個地步真的算不上是個人了,錢?權力?真的那麼重要?
除了這些他還剩下了什麼?父親不愛母親不理,他就只剩下權利慾了嗎?
“楚南!”男人閉着眼睛叫了一聲。
“嗯!”
再睜眼時眸底已漆黑:“把之前我讓你搜集的關馳的罪證都整理出來,我要把他送進牢裡。”
果然,燁磊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看來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即使佐原說要查出那個人的幕後黑手,可燁磊和他一樣早已認定了幕後黑手就是關馳,除了他,沒有人會這麼緊張這個孩子。
罪證是之前就有的,但燁磊一直沒動手,甚至是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關守業,還有關馳對他做過的所有事情他都沒有動手。
一直說恨他們,到底沒有趕盡殺絕,所以在弗萊德的時候還是幫了他們,把分銷權交給關氏。
這個男人很重情義,愛情也好友情也罷,甚至是那層所謂的兄弟之情。
對家媚如此,對千雅如
此,對關馳,他也忍的夠多了。
楚南點點頭,收起玩世不恭一臉的鄭重。
這一次,他也不想再縱容那個只會玩陰招的傢伙了,對君子有君子的方法,對小人,當然也不用顧忌什麼道德。
“先把家媚送到冰城的醫院吧,這裡我們畢竟不熟,萬一他們又來陰的?”
夏奕的顧慮很對,楚南播通了安桐的電話:“你先安排一下那邊的醫院,燁磊他們很快回去。”
“好,我知道了!”
……
敲敲房門,裡面一聲輕微的迴應,關馳端着咖啡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爸爸,你的咖啡!”
眼睛都沒有擡一下,關守業擺擺手,讓男人出去。
房門關上時關守業還在認真的看文件,年紀雖然大了可還得如此勞碌,誰讓他的兩個兒子都不爭氣呢?
正鬱悶時發現黑巖正站在門口等他,勾勾手指,帶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怎麼了?什麼事?”
將幾張照片遞上,恭敬的往後退開一步。
“我們派去跟蹤石燁磊的人說,葉家媚流產了,現在正趕回冰城的路上。”
流產?關馳一愣:“我還沒讓你們動手呢,是誰這麼大膽?”
“不是我們做的少爺,我看過酒店的監控視頻,那個人……很像白狼的手下。”
“白狼?葳葳安的心腹?他不是還在牢裡嗎?”
“不知道,但看那個人的身影很像。”
房門砰的被一腳踹開,關守業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又斜又長。
辦公桌後的關馳霍的站起來,盯着關守業時,總有一種顫慄被他小心翼翼的隱藏。
“爸爸。”
“你又給我惹了什麼事?”
關氏集團已經被他弄的元氣大傷,外表強悍內在中空,本以爲得到弗萊德集團的亞洲分銷權會有所好轉,可他好高騖遠,見燁磊簽下日本的尚風集團他也想發展海外市場,資金分散宣傳也沒有打好,弄的內外皆一片混亂,資金更是應接不暇。
關氏已經不起更多的打擊了,20%的股份轉到葉家媚的名下,如果股東們一旦發起股東會議要重新洗牌,他們關家會被吞沒的。
怒不可遏,關守業上前一步:“你把葉家媚的孩子……怎麼了?”
……
強制性的給家媚打了鎮定劑才把她弄回冰城,病牀上,夏溫暖給她蓋好被子,又抹乾女人臉頰上還沒有乾涸的淚水。
石燁磊的手機響了幾聲,拿起來看時,臉色變了變。
“怎麼了?誰來的電話?”
在楚南靠近時石燁磊垂下手:“我有事情先出去一下,幫我照看她,我很快回來。”
男人走了,夏溫暖不滿的在後面嘟囔。
“家媚的孩子都沒有了,他還有心情管其它的事呢?”
“不然呢,你希望他和家媚一樣要死要活的?”
“喂,人妖,你說話別這麼難聽好嗎?什麼叫要死要活的,難道這孩子是家媚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跟那個男人沒關係是嗎?”
“好了,這裡是醫院,去去去,你們兩個去外面吵完再進來。”
把這一對男女推出病房,夏奕坐過來,用蘸着溫水的毛巾擦拭女人的額頭。
“你哥哥有點奇怪?”
趴在房門上,順着中間的窗戶查看夏奕的反應。
溫暖也注意到了,不安的擰緊眉頭:“他在等着夜嬈甦醒嗎?夜嬈會醒嗎?”
兩個人面面相覷,同時感覺到不妙,如果夜嬈醒來事情會更加的複雜,家媚,求求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蕭亞博士曾經發表過一篇論文,她說人類都是有很多面的,正常的人會把自己的另外幾面管理起來,可患上分裂症的病人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另一面的,所以,她們纔會有了不同的自我。”
這是很危險的,因爲無法控制的另一面有可能會吞噬主人格,也就是說,家媚有可能會消失,如果她因爲打擊而一蹶不振想要逃避的話,會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把頭縮進殼裡永遠不再出來,那樣的話,控制她身體的人就是夜嬈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夜嬈會把家媚的人生毀掉的。
“楚南,我們要幫幫家媚才行!”
說的容易,可怎麼做呢?
哎!兩人只剩下嘆氣的份了。
……
石燁磊能主動來到關氏集團倒很少見,本以爲他永遠不會再來了呢?
因爲石飛靈,他在恨他,關守業很清楚。
跟着秘書進了辦公室,找了一張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面若寒霜聲音冷凝。
“找我來有什麼事?”
自從那次商談弗萊德集團的分銷權見過一次之後,關守業再沒找過他,這一次又有什麼事?
從辦公桌後起身,拿了一杯熱騰騰的桔子汁放到他面前,就坐在他對面。
“這是你母親最喜歡喝的桔子汁,特別是這個季節的桔子帶着淡淡的酸味,她說她很喜歡這種有一點酸的味道,很真實。”
呵!都提到他母親了,看來他要說的事情跟關馳有關。
沉默半響點燃一支雪茄煙,遞了一根給他,燁磊只是看着沒有伸手去接。
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關守業的身體向後靠,兩指間夾着雪茄,白色煙霧嫋嫋升起,聲音帶着哀傷。
“我這輩子只愛過你母親,但因爲很多原因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欠了她很多,當然,對關馳的母親我也有所虧欠,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呵呵,石燁磊不屑!
“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你最愛的是關氏集團,這一點關馳倒和你很像!”
他的挖苦關守業沒有反駁,只是重重的吸了幾口煙霧。
“對!你說的對,我是個很自私的人,爲了關氏集團我的確做了很多無恥的事情,甚至連美英去找飛靈並打了她,強制性的把你送出國我都沒有去阻止,燁磊,你恨我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錯了,關總,我對你沒有恨,只有愛着某個人纔會恨他,我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當然也不會恨你。”
拿起桌子上的雪茄煙點上,同樣開始吞雲吐霧。
“或許我今天來的目的讓你產生了錯覺,我不是來跟你認親的,我是爲了根叔的事情纔來的,我想知道,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