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媚,你不怪我了嗎?”
好多年沒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此刻的石燁磊激動萬分一把抱住她。
雖然是半夜時間但也是近六十歲的人了,在這大街上摟摟抱抱始終不好看。
“你先放開我,讓人看到多丟人啊?”
“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誰看到也不敢多說什麼的。”
拿他沒辦法,葉家媚往他頰邊親了一口當做是自己的回答。
“別鬧了,快放開我吧,我有話要和你說。”
家媚的右手伸進衣兜從裡面掏出一個黑色小型竊聽器,石燁磊伸手抓過去,尖銳的眉眼立刻瞪了起來。
這肯定是楚南那老小子的傑作猜也猜到了,他竟敢竊聽他講話。
“別怪楚南,他也是怕你有危險。”
“那老小子跑掉了?”最好別讓他抓到他,抓到他肯定沒他好果子吃,石燁磊不斷的對自己發着誓。
“嗯。”點點頭,葉家媚將竊聽器扔到不遠處的街邊,一手勾在男人腕處相擁着往前走。
月色拉長了兩人的影子,夜晚的風很涼家媚也感到淡淡冷意,但她的心卻是暖和的。
“我剛纔在裡面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這話雖是問話卻已經肯定了答案,腳步停了停,家媚的眉眼幽幽轉來。
“對不起家媚,我欠你欠岳父的太多了。”
這所有事情都是裡面那固執的男人弄出來的,現在的他也嚐到了自食惡果的滋味,他最重視的一切終將失去。
噓!一根香蔥玉指抵上他的脣,女人搖搖頭禁止他再說下去,笑的明媚。
“你沒有欠我什麼燁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永遠不要再提起。”
“我們已經浪費了十九年,一生的時間總共有多長,還要因爲這些莫須有的東西而荒廢剩下的時光嗎?
夏溫暖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她們已經快六十歲的人了,還有多少年可以活?
“家媚……”男人很動容,他以爲她不會原諒他的,再怎麼說那個男人也是他的父親,是傷害葉家最深的人,可葉家媚變了。
啊秋……
正想着她她便打起噴嚏,鼻尖涼的紅通通的,葉家媚不可抑制的打着哆嗦,這麼多年的失眠症讓她的抵抗力越來越弱。
走了沒有一百米家媚便冷的不行了,年紀大了和年輕時畢竟不同,石燁磊笑了笑,扯着她大步往車子方向跑去。
“還是開車回家吧,如果一路走回去你肯定會發燒的,現在的我可沒那個體力揹着你走回去了。”
眼前縈繞着他們同時掉進山谷裡的那個畫面,現在想想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樣,溫馨而動容。
打開空調一股暖意襲來,石燁磊發動車子用左手把住方向盤,右手緊緊的抓住葉家媚。
這輩子,他再也不會離開這個女人了,再也不會了。
……
展言出去一天了都沒有回來,偌大的別墅裡空蕩蕩的,連他的腳步聲都能清晰的迴盪在耳邊。
推開臥室的門廖展飛勉強下了樓梯,他想去廚房拿一杯水,又不想驚動那些多嘴的傭人。
明裡暗裡他們一直在議論夢甜的死,還當他不知道,等他的身體恢復
了這些人都得下地獄。
把着樓梯扶手好不容易踱步下來,這才發現飲水機已經空了一滴水都不剩,男人氣極,沒等開罵呢耳邊竟傳來哭聲。
在這夜裡這樣的哭聲驚悚而詭異,廖展飛掏出帕子擦掉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聲音走進客廳裡。
四周昏暗一片漆黑,只有沙發的正中央坐着俏麗背影。
“夢甜,是你嗎夢甜甜,你回來了嗎?你回來找爸爸了嗎?”
廖展飛衝過去,眼前的俏麗身影卻消失了,驚慌失措的擡起頭四處尋找,在離他幾米的暗處那個影子靜靜的站着,低頭直視地面。
一條龐然大物猛然向他飛撲過來,廖展飛嚇的尖叫連連,肥胖的身軀硬生生的往地面砸去,女孩的臉只是漠然的看着他,再無任何笑意與憂心。
“夢甜……”
廖展飛很傷心,跌坐在沙發旁單手扶地支撐自己,卻怎麼爬也爬不起來最後乾脆放棄了。
盯着那隻已死的藏獒乖順的回到女兒那裡,趴下。
廖展飛意識到這原來只是個夢,這只是他的夢啊。
“夢甜,即使是在夢裡能讓爸爸看見你我也開心,爸爸知道你死的冤,你放心,你的仇爸爸正在給你報呢,害死你的人和那些讓你不快樂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等我處理完他們就下去陪你和你媽媽,等着我。”
“爸爸……”女孩幽暗的影子動了動眸底全是傷心,埋怨:“你爲什麼要殺了我,爲什麼?”
她在說什麼啊?她竟會埋怨自己殺了她,他寶貝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這麼做?
“爸爸,爲什麼你要殺了由裡,爲什麼你總想支配我的生活,爲什麼讓我這麼苦命的成爲別人報復葉天宇的工具,這就是你給我的愛嗎?只是把我圈養在籠子裡按你的喜好調教,這不是愛啊,而是控制而是支配,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夢甜,你在說什麼呢?爸爸爲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媽媽離開我後我身邊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你的死爸爸是最傷心的你怎麼能這麼說?”
“爸爸,放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爲我而死。”
“不可能。”
廖展飛攸的從地上竄起,他冷笑着,打碎了面前的幻想。
“你不是我的女兒夢甜,我的女兒很乖,她不會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你是誰?不,我不管你是誰都給我滾,滾……”
“老爺,你醒醒,老爺,你醒醒啊……啊……”
管家容姨被廖展飛一把推到地上,頭撞向一旁堅硬的石櫃痛的她眼淚直流。
半睡半醒的眼突然張開,廖展飛惡夢甦醒般的坐了起來,放眼環視着四周,那果然是夢,果然只是個夢,哈哈哈哈……
他不可抑制的大笑着,就說夢甜怎麼會怪他呢,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跟前的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手腕上還埋着細針,男人一把拽掉扔在地上,掀開被子從牀上站了起來。
“老爺,你不能拔針啊……”
“展言還沒回來嗎?”廖展飛打斷她,對另外幾個傭人擺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容姨點點頭:“昨天晚上就沒回來,打電話也聯繫不上。”
看來是兇多吉
少了,廢物,但凡不能幫他做事的人都是廢物,沒用。
算算時間,秦牧應該出獄了吧?
廖展飛轉過頭,意有所指的盯着她,看的容姨背脊發寒:“容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兒子秦牧已經出獄了吧,怎麼不見他人呢?”
“老……老爺,他不在冰城,回鄉下了。”
“哦,回鄉下了,那就把他叫回來,我現在正需要他幫忙呢。”
“老爺!”驚愕的瞪着眼睛,容姨不斷的搖頭後退着。
不要啊,兒子已經替展言頂罪白做了幾年牢,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踏進去。
“容姨,別忘了當初你們母子露宿街頭的時候是誰幫了你,現在需要你們報答了就推三阻四的,他父親做肝移植手術的錢可都是我拿的,現在你想抵賴嗎?”
咚的跪在男人面前,容姨抱着他的大腿泣不成聲苦苦哀求。
“老爺,你給我們家的恩惠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更不敢抵賴,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說不的,但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老爺想吩咐他做什麼都由我來做,只要你放過我兒子就行,求求你老爺,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砰,容姨纖瘦的身體被廖展飛一腳踢到牀邊。
就這麼點小事她都不肯,還敢提起夢甜。
“你以爲我不知道,夢甜活着的時候不知道偷偷幫了你家多少,現在她死了,你們一個個的就跟沒事人似的,還在背地裡說她的壞話,真是豬狗不如。”
“老爺我沒有。”
她怎麼會說小姐壞話呢,她一直把小姐看做是親生女兒一樣啊,夢甜小姐的死就像是她死了女兒一樣悲傷,怎麼還會說她的壞話。
“我不管。”廖展飛大喝着,上前幾步指着容姨的鼻尖恐嚇道。
“我不管你有沒有說過什麼,但現在夢甜死了,只要是我廖家的人都要爲小姐報仇你兒子也不例外,儘快叫他來見我,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他的下場。”
“老爺……求你……”
被仇恨迷失的廖展飛哪還聽的進去這些,踢開容姨的手決絕的邁出房間。
身後的女人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身體微顫,絕望感席上心頭。
老爺瘋了,失去小姐的他已經瘋了。
……
翌日,葉天宇帶着羅素回到葉家別墅。
“二哥,你們怎麼回來了?”
最先發現他們的葉崎杉從餐桌前站起來:“羅素姐。”
知道了雨羅就是羅素姐和二哥的孩子,葉崎杉的腦筋一時竟轉不過來,面對羅素時也是彆彆扭扭的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好。
關天賜回眸,石燁磊和家媚同時迎了上來,小雨羅高興的撲進媽媽懷裡,葉家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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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來,過來吃早飯吧。”葉家媚主動拉上她,臉上絲毫沒有介意或是怨恨的成分,羅素手足無措垂着頭,咬着脣,站在原地沒敢動。
她們不怨恨她嗎,她可是李正的女兒張青的孫女啊。
“怎麼了?你們已經吃過早飯了嗎?”
見她不動,家媚詫異的瞅了瞅:“天宇,你是不是又做什麼壞事了,你看羅素被你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