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的堂姐名叫胡鳳,是個四十開外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只是有着縣城女人通有的特點,皮膚黑黑的,只有臉蛋兩邊略顯紅色,特接地氣。
兩指間夾着香菸,抹着玫瑰粉色的厚脣妖嬈性感。
“月,這就是你介紹來的兩個朋友?”
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嗯,長的很漂亮,開價多少錢吶?”
胡月的笑臉一滯推着她進了內室:“什麼呀堂姐,人家可是良家婦女不是來當小姐的,你不要瞎說。”
良家婦女?呵呵!誰不是從良家婦女過來的,要真的是良家婦女也不會來她這一畝三分地了?
“哎呀知道了,沒事也不來看我,一來就有事,你可真夠現實的。”胡鳳扭腰擺臀的走出去。
剛纔她光顧着看羅素和龍梅,竟沒發現她倆中間還站着個小人。
原來是帶個拖油瓶謀生啊,這可不行!
“你們也看到了,在這縣城裡大大小小的酒吧KTV應有盡有,我這小歌廳也就是混口飯吃,你們倆要來當服務員我也用不了那麼多,說實話吧,我這裡缺的是小姐可不缺服務員,而且你們還有個孩子……”
“堂姐!”胡月不滿的抗議道,她都和龍梅羅素姐打了包票說她肯定會幫忙了,可堂姐在這時候反悔掉鏈子,讓胡月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下不來臺。
“你先別叫,聽我把話說完。”胡鳳轉過頭,又一次仔仔細細的在兩人的身上瞄了瞄,還圍着她們轉圈,盯的龍梅就快發飆了。
“這樣吧,看在胡月的面子上我留下你們其中的一個當服務員,另一個就給我賣酒吧,不過可說好,賣酒雖然不像小姐那樣但也會犧牲色相的,這裡的客人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動手動腳摸摸搜搜的這都是常事,你們要覺得行才能留下。”
“對不起,我們兩個誰都不會留下,走。”
龍梅的小臉一拉,扯着葉雨羅的手就出了歌廳。
羅素和胡月爲難的對視一眼,站在原地尷尬極了。
在這期間正有男人三五成羣的下來,看見龍梅不自覺的吹了聲口哨。
“呦,這妞挺正點呢,以前沒見過,新來的?”
“你媽也剛來,正在裡面接客呢,你還不去站牀邊收錢?”
“你它馬的……”
被諷刺的男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差點要動手打龍梅,被身旁的驢友拽住了。
“咱們來這是尋樂子的,你和她鬥什麼氣啊,沒看她扯個拖油瓶,定是找不到男人下面的火比較大,等着消火呢。”
“呵呵呵呵!”幾個男人一陣燦笑。
龍梅還想說什麼時被羅素和胡月衝上來按住了,對她比比眼色,胡鳳也在不遠處嘻笑道。
“丁五,你還有心情和小姑娘逗殼子呢,因爲你一個月沒來燕子都和別的男人好上了,這回你可怨不着我了吧,是她說你先變了心燕子纔不要你的。”
“靠,別提了,這一個月老子都背死了,沒錢我就是來了也不招燕子待見啊,她人呢?”
幾個男人下了階梯,胡鳳暗地裡朝羅素幾人擺擺手,示意她們先走,這才八面玲瓏的跟着丁五幾人往裡面走去。
剛來到大街上龍梅就開始發飆:“我就說不
來你們兩個偏不聽,看看那是什麼地方?賣酒?還要被人佔便宜,打死我都不去。”
胡月也有些爲難,沒想到堂姐這麼勢力,明明跟她說的好好的卻還要算的這麼精明。
不再像之前那樣篤定了,女孩咬咬下脣看向羅素。
“羅素姐,你怎麼說?”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說?難不成真要去當小姐?”龍梅不滿的大聲嚷嚷,引來路人嘲諷的目光。
“你別這麼大聲啊,讓人聽到怎麼辦?”胡月把龍梅拉到某個牆壁後不高興的瞪眼睛。
“我也沒想過堂姐會這麼勢力,那現在要怎麼辦?要不你就在院長的面前低頭認錯,說你要留下,在那邊當護士怎麼也比這裡強吧?”
“我不回去。”龍梅很堅定,打死也不再走回頭路了。
“你……”
“你們兩個先別吵了。”羅素領着小雨羅走過來,又警戒的往牆壁後面靠近一些。
在這青天白日的站在大街上吵,羅素多怕會引來那些人的注意。
可要說這工作確定也不太好,只是,現在能避人耳目不被關守業找到的地方可能就剩下那裡了。
女人打定主意的轉向龍梅:“這個工作你不要是嗎?”
這話問的,龍梅聽出來她有意往火坑裡跳了,她瘋了嗎?
羅素又轉向胡月:“剛纔你堂姐說只留下一個人當服務員,如果龍梅不去的話我去,龍梅,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實在不適合雨羅,所以我打算先用你的名義在周圍租一個小一點的房子,你就幫我照顧雨羅我付你工資,也算是你幫幫我,你看呢?”
瘋了,這個女人瘋了。
龍梅理都不理她拉着雨羅就走人了,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其它做護士的工作。
兩大一小以龍梅的名義在不遠處租了一個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過了三天,龍梅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工作,而她錢包裡的錢也越來越少了。
“龍梅,不要再硬挺了,就算那種地方很污穢跟我也沒有關係,我只是去當服務員會潔身自好的,原來在你哥哥的酒吧我也賣過酒,應付那些客人倒沒什麼。”
“你就非要去那裡工作嗎?你也不看看那是什麼地方?”
羅素嘆了口氣站起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當然也不會去,可我們無從選擇不是嗎?”
或者她也可以找餐廳的服務員營業員之類的工作,但她總怕那樣會被關守業找到。
在小歌廳工作就不一樣了,那種地方關守業,關天賜,葉天宇他們都不會去,誰也找不着她。
龍梅攸的站起來,兇巴巴的出了門口。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管了。”
……
在小歌廳裡當服務員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給客人上上酒,在客人走後打掃一下衛生什麼的。
換好工作服,一件露臍小背心配上黑色的超*短*裙黑色細根靴站到胡鳳的面前,女人滿意的點點頭。
“鳳姐?我只是來當服務員爲什麼要穿成這樣?”羅素不自在的拉拉裙子,又彆彆扭扭的擋住肚子。
胡鳳夾着香菸的手一甩,用藐視的眼神看她。
“如果你去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吃燭光晚餐,吃的正盡
興的時候打掃衛生的大媽進來了,給你上酒上菜還要小費的,你會有什麼感覺?”
羅素沒有回答,大概知道了她接下來的話想說什麼。
“所以嘍,別以爲服務員就可以不要形像,這也是很重要的明白了嗎?”
吸了口香菸吞吐菸圈,女人拍拍手叫來外面另一個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
“這位是由姐,我們歌廳的所有事都是她負責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直接找她就行。”
“由姐,這是我們歌廳新來的服務員,名叫羅……你叫羅什麼?”
“我叫羅素,由姐你好。”
由菠瞅瞅她,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好了,快開門了,帶她去外面的包房轉轉熟悉一下吧,對了,今天燕子又沒來是嗎?”
由菠點頭,胡鳳當時臉就黑了,不高興的擺擺手。
一晚上下來,羅素學會了不少東西,當然也因爲沒有經驗被賣酒小妹搶去了不少提成。
在這裡工作的服務員主要是靠多開紅酒才能多掙點提成,如果是客人自己主動提出要酒,服務員就要把所有酒都打開,拿到瓶蓋才能計算提成,如果是賣酒小妹推銷的那提成便是人家的,服務員只能拿到工資。
今天明明有很多客人自己要了酒,羅素不知道是拿瓶蓋計算提成的,好處便都給賣酒小妹拿走了,她只能掙到很少的工資而已。
早上六點,羅素買了豆漿油條回家,龍梅和雨羅剛剛起牀。
“快點來吃,這是新炸出來的油條。”
隨意抽出一根油條送進嘴裡,女人進了浴室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裡插好電源,攪動起來。
“龍梅,今天你還要再去找工作是嗎?”
領着洗漱好的葉雨羅坐過來,龍梅食不下咽的嘆了口氣。
“去了也是白去,走了這麼多地方都不成。”
早知道她就不離開醫院在家帶薪休假好了,沒想到現在找個工作這麼難,找了幾家醫院都沒有迴音,現在縣裡的醫院都快被她跑遍了,找到工作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手裡的油條又放回去,她是真的沒有食慾。
“今天還有兩家醫院要跑,如果再沒信兒的話我就只能改行了,雨羅會自己玩,你吃完飯就睡一會吧。”
簡單換了衣服龍梅就出去了,過了人行道,車道上的綠燈亮了起來,安灼踩下油門。
院長說醫院裡根本沒有一個叫做宇羅的孩子,是有幾位患者有兒女,但都不叫宇羅。
葉天宇將臉轉向窗外,看着這富源縣的街道在眼前穿梭而過,劍眉深鎖。
難道那孩子和自己說謊了,她媽媽根本就不是那醫院裡的病人?
匪夷所思,葉天宇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心裡的這股紛亂來自哪裡?那孩子又爲什麼會說謊?
吱的一聲碰撞,後座上的葉天宇沒有準備的一悠差點撞到前面,車輪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
安灼始料不及的盯着突然衝出來的女人被撞飛出去,嚇的傻在那裡。
“怎麼回事?”葉天宇生氣的擡起頭質問着。
安灼指指外面,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少爺,我……好像撞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