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冷哼一聲,並不對這個罪魁禍首露出一絲動容。
而且宮司城此時來這麼一句就跟前腳踹你一腳後腳問你疼不疼似的讓人可恨。
但宮司城對於墨痕這個態度也並未有過多情緒,只是忍不住提了一嘴,“我看夕歌都沒吃什麼……”
“然,後,呢?”墨痕遲鈍卻不客氣地盯着他道。
“我……”宮司城其實知道夕歌不會願意看見她,可他實在是不放心,因此憋了這麼大半日,還是忍不住想進去看看夕歌,他也知道若自己真想進去,墨痕也攔不住他,但他就是怕夕歌會因此更加不高興,所以,纔會站在這裡躊躇不定……
然而,就在墨痕想直接把他趕出去之際,屋裡頭卻傳來夕歌淡淡的聲音,“讓他進來。”
聽到夕歌聲音的那一瞬間,宮司城的心口也跟着微微一緊,彷彿是被什麼給拉扯開來,有些疼。
而墨痕則是明顯怔愣了一下,顯然是沒來反應過來夕歌怎麼突然就肯見這個人渣了,但他還沒仔細想清楚,便見宮司城這下直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了。
墨痕瞪了一下眼睛,“你——”
宮司城並沒有工夫等他說話便進屋了,墨痕不太高興地跟進去了,雖說昨夜發生的事情是因爲宮黎在這屋裡頭下了銷魂香才讓宮司城侵犯了夕歌,但這也改變不了宮司城確實傷害了夕歌的事實,所以墨痕是不得不防着這人渣的。
可他剛跟進去,便見已經從牀榻坐起來靠在牀邊喝茶的夕歌一臉平靜地道:“墨痕你先出去,有事我會叫你。”
墨痕一聽這語氣,便知夕歌是想要自己解決這事了,皺了皺眉想勸說什麼,但最終還是瞪了瞪宮司城,用沒有半點威脅性的眼神警告了一番,這纔出去了。
宮司城站在牀榻邊,看夕歌的臉色還是蒼白如紙一般,淡淡粉白的嘴脣微抿着,破裂的脣瓣抹過膏藥了,但看起來還是不見好到哪裡去。
看着看着,宮司城便感覺自己心口越發的悶痛得發狠,他低喘了一口氣,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了牀頭案几上,低聲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買了好些吃食回來,你看看……”
夕歌把茶杯裡剩下的茶水一口喝了,往案几上一放,擡起眸道:“你在做什麼?”
宮司城輕輕蹙了下眉,看着身子單薄虛弱的夕歌,心裡頭更是不好受,因爲宮凝歡從小到大就交了夕歌這麼一個朋友,他也是看着夕歌長大的,在他印象中,夕歌就是一個站在哪都不容忽視的矜貴明媚的女子,她身上那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是油然而生的,可如今她這樣的虛弱落寞,無非是因爲自己。
宮司城無法去形容這一種感覺,只覺得積壓在心裡十分的沉痛。
他頗是沉重地緩緩開口回道:“我想彌補你……”
夕歌淡淡掃了一眼案几上那些食物,甚至於語氣都是輕淡地:“幾樣吃的,真的可以抵去毀掉一個人一生的職責所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