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凝歡的手抽出來時,南顧裝模作樣地咳嗽起來,聲音也低低地,聽着都讓人心疼,“今日特別累。”
宮凝歡的手放在半空沒動,蹙了蹙眉。
是很累吧……一回來就要處理許許多多的事情,處理完了又往她這邊趕……
宮凝歡抿了抿脣,心裡頗不是滋味了,輕聲說:“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明日再說,你去歇息吧。”
南顧低低嘟囔了一聲,沒說話,只是低頭趴在她頸邊輕輕呼吸着。
宮凝歡便也沒動了,她甚至有一種南顧已經累得睡着了的錯覺,因此好半天都是一動不敢動的,生怕吵醒了南顧,但許久過後,卻聽到南顧嘴脣抵在她耳垂髮出的低啞好聽的嗓音:“好了,愛妃說吧。”
得虧宮凝歡定力夠好纔沒給他嚇一跳。
“……你沒睡?”
南顧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改爲摟抱她的脖子的姿勢,又依賴又撒嬌的樣子,慢慢地說:“睡了一會吧,想起愛妃要跟我說事,就醒了。”
宮凝歡:“……”
好吧就當他是給自己留了一根神經。
宮凝歡擡手推了推他腦袋,“撒手。”
“不要。”南顧抱得更緊了,聲音還略帶着疲憊之態。
要不是看着他累的份上宮凝歡便不跟他客氣了,但宮凝歡還是忍住了,開口道:“問你打聽個人,你知道一個叫南爵的人嗎?”
南顧趴在她頸邊“嗯?”了一聲,呼吸還貼着她的肌膚,一如往常懶洋洋的樣子。
“你還記得在墓宮的時候我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我說的就是南爵,他自稱是你的叔輩,當初……我誤入墓宮陷阱,亦是受他所害,最重要的是,你的鎖心咒,也是他下的……”
她說着說着,南顧便慢慢地放開了摟着她脖子的手,再慢慢地從她身上坐直了起來,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眸波瀾不驚地,口齒清晰地咬字:“南、爵?”
宮凝歡也看着他,點了點頭接着道:“我之所以跟你提起他,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不少事都與他脫不了干係,他還是殷璃的主子,殷璃把這個給我,也一定是授意於他,我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來……”
南顧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的,只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番,聲音輕輕地,聽不出來情緒:“這麼說,上次從我眼皮底下劫走愛妃的人,也是他。”
宮凝歡點頭,“此人手段陰險毒辣,我說出來是想你提防着點,若有一****碰上了,無論他說什麼都莫要信。”
南顧聽到最後一句話,微微扯了下脣,“好,我聽愛妃的。”
宮凝歡該說的都說了,見南顧這樣說她倒一時之間不知再說什麼了,只好站起來道:“你歇息吧。”
南顧伸手撈過她的人,“去哪兒?”
宮凝歡皺着眉:“你不是累了嗎?”
“愛妃你知不知道夫妻要同牀共枕的?再說我們都同牀共枕多少次了,你還不好意思啊?”南顧說這話就特別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覺得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