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通敵賣國

????????夕陽漸沉,橙黃色的光鋪了一地,在小雪覆蓋的宮牆上顯得格外美好而朦朧。一頂暗紅色的小轎通過長長的宮道停了下來,寶屏銀屏自轎內而出,打起了轎簾扶了顧雪裡出來。

????在宮門口等候多時的寧祿海一見顧雪裡連忙迎客上去討好道:“長公主殿下平安回來,當真是有神靈保佑福澤深厚啊!”

顧雪裡剛剛在生死邊緣徘徊過,此時也沒什麼被拍馬屁的好心情:“公公有話便說。”

“是這樣的,皇上請您去勤政殿一趟。”

顧雪裡點了點頭,由寶屏二人扶着慢慢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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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和埋頭正在批摺子擡頭見顧雪裡來了,便放下了摺子起身看她。

“臣妹參見皇兄,皇兄萬福!”

“起來吧!本來你受了驚嚇應該讓你好好休息,可是茲事體大,朕也只能這會兒找你了!”

顧雪裡看着腳下的影子道:“臣妹無事,正好我也有事要想皇兄稟報!”

顧離和示意她說,顧雪裡擡起頭道:“這次抓走我的人並非齊人,而像是北方的夷族。”

顧離和瞳孔一縮難道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而且,大齊朝中似乎有他們的內應。”

顧離和神色凝重道:“你可確定?”

“是。我確定!”顧雪裡道:“他們給我送過食物,看身形步伐都不是中原人,而且他們身上有一股羶味,應該是長期食用牛羊肉而留下的!”

顧雪裡看了看顧離和的神色繼續說道:“後來他們被軍隊包圍時,並沒有真的想要殺我,而且像是故意要放我走!”

顧離和低頭微微思量復擡頭看着顧雪裡道:“你沒事就好,先回去休息吧,朕已有定奪!”

“諾!臣妹告退!”顧雪裡躬身行禮,退出了大殿。

“影衛!”

偌大的空曠宮殿中忽然出現一個人來,顧離和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小字交給跪在地上的人道:“按上面提示的去辦!”

“諾!”

月黑風高,幾道人影掠過夜空,幾個閃身躲過大理寺的守衛,直達大理寺的牢房。

刑房中捆着四個人,頭髮散亂血肉模糊,一看就是剛用過刑的。

幾人腳步極輕可對方也是練武之人儘管被束縛着警惕性也是極高,立刻便發現有人進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是主子叫你們來救我們的嗎?”

爲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主子焉能繞你等狗命!”

“呸!”右側的囚犯吐了一口血水道:“早就知道你們這些中原人不守信用不該輕信,枉老子搭上性命!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呵!那你們等到了下面再去和閻王爺說吧!——動手!”

爲首的黑衣人話音剛落揚起刀便向前刺去,一股溫熱的鮮血從頸間噴出,濺在黑衣人僅露出的雙眼上。

“大哥!”

三人悲憤異常皆怒目而視,正巧這是有聽到動靜的官兵進來與黑衣人打了起來,黑衣人寡不敵衆盡數被殺。

徐崇嚴踏着血路走到三人面前道:“你們的主子要殺你們,保住你們的可是我們這些人。要不要招供就看你們的意思了!”

徐崇嚴帶着人走到門口,回過頭來道:“若想爲你們兄弟報仇,供出幕後主使也是個好辦法呢。”

徐崇嚴消失在門口,留下幾人與拿着狀紙的獄卒。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開了口。

第二天拂曉,文武百官都到齊了在大殿上等候上朝。太監尖細的唱聲傳來,百官皆跪伏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離和穿着明黃色五爪龍袍,看了眼洛丞相的位置道:“衆卿平身!”

“謝萬歲!”

衆人平身,徐崇嚴出列躬身道:“啓稟皇上,臣有本啓奏!”

“准奏!”

徐崇嚴道:“關於溫慧長公主一案,幾名要犯已經招供,是洛丞相與他們裡通外合,企圖刺殺長公主以引起北周對我大齊不滿!”

此話一出滿朝皆驚,李尚書與幾個言官一起反駁道:“休要胡言!”

“丞相是何人,怎麼是你說的那般通敵賣國的奸人!”

“徐大人,你可也是丞相的學生啊,對丞相的爲人應該是相當清楚的!”

洛丞相氣的臉發白竭力忍住沒有出聲呵斥他。徐崇嚴不卑不亢道:“丞相是微臣的老師不錯,可是臣身爲皇上的臣子,萬事就該以皇上爲先。若因爲丞相是微臣的老師就要包庇縱容這些禍患,那臣就愧對皇上,愧對頭上這頂朝冠!”

洛宮商出列道:“皇上,丞相忠心耿耿,定然不會做出通敵賣國的事來,請皇上明鑑!”

顧離和看着底下爭來爭去的就是不表態,良久洛丞相才上前一步下跪行禮道:“老臣對皇上,對大齊懷的是一片赤誠之心,君子坦蕩蕩。——既然徐大人說老夫通敵賣國,那麼就請徐大人拿出證據來!”

徐崇嚴道:“請皇上允許臣把人證物證傳上來!”

顧離和對臺下的徐崇嚴點了點頭,接着便有侍衛押着三個頭套黑布袋的人進殿,徐崇嚴示意侍衛摘下了他們的頭套問道:“你三人快快如實招來!”

三人失血過多的臉略有些蒼白,其中一個人狠狠的瞪了洛丞相一眼口道:“你不仁休要怪我不義!”

接着轉頭對顧離和道:“啓稟皇上,我兄弟幾個確實是夷族,可我們都是被人利用了!”

“大膽!”寧祿海喝道:“皇上面前,你怎敢自稱我?”

顧離和擺擺手示意寧祿海閉嘴,道:“接着說!”

“小人名喚扎木,接到任務要帶着金銀和珠寶到長安來找洛丞相然後再把洛丞相給的東西帶回去,可誰知洛丞相收了錢就不見我們兄弟了,幾天前,我們突然接到了洛丞相的消息,要讓我們去綁一個人,說這樣可以有利他與夷族的利益。”

“你胡說!”

洛丞相氣得站都站不穩,多虧身後的李尚書扶着纔沒倒下去。

徐崇嚴見此出聲道:“丞相還是聽他把話說完吧!”

扎木剜了一眼洛丞相繼續說道:“綁了人後,洛丞相吩咐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沒曾想就過了一夜,我們就被官兵包圍了!”

扎木右邊的男子突然直起身道:“你們中原人狼心狗肺,我兄弟幾人替你姓洛的賣命,本來想着我們被抓你會來救我們,可是你居然派了殺手來殺了我大哥!”

洛丞相氣的渾身哆嗦,指着三人道:“你們,你們血口噴人!”

“丞相莫急,單這幾人的一面之詞也說明不了什麼。”顧離和聲色溫潤卻不帶一絲溫度,眼睛看得人心裡直髮寒。

徐崇嚴道:“臣還有物證。”

徐崇嚴接過侍從手裡的盒子舉過頭頂,寧祿海下去拿了上來呈給顧離和。

顧離和看着盒子裡的一疊信,信下面還有一本賬本,便隨手拆了兩份信,越看臉色越發不好。“碰!”顧離和一掌拍到桌子上道:“丞相啊丞相,你可真是朕的好丞相,定遠侯!——你馬上帶人去丞相府搜,務必要給朕搜個乾淨明白!”

洛丞相被這變故嚇到,不過這麼多年的官場也不是白混的立刻就下跪磕頭道:“老臣做了什麼,惹得皇上發怒?”

顧離和冷笑一聲,把桌子上的信往洛丞相臉上一摔道:“你自己看吧!——退朝!”

洛丞相拆開信看了兩眼,熟看着悉的字體和筆法洛丞相不可置信的搖着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顧離和摔了袖子走了,滿朝文武此時都不願惹禍上身,恨不得當做不認識洛丞相。饒是親家李尚書也只說了幾句好話便走了!

這一切來的太快,洛家上下都沒有防備,突然就衝進來一羣官兵到處搜查。

丞相夫人帶着女兒和兒媳站在大廳裡,定遠侯正細細的品着一杯上等的好茶。

“侯爺這是什麼意思?我丞相府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

丞相夫人發問,定遠侯放下茶杯道:“夫人,丞相犯下大罪,我這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啊!”

洛宮羽道:“我爹一向公正廉潔,能犯什麼大罪?”

“通敵賣國!”

定遠侯與丞相府早就因爲羅羅遠的事結下樑子,因此說起話來也不太客氣。

“怎麼可能!”

丞相夫人激動的上前,李微兒忙扶着她幫她順氣。洛宮羽不信道:“我爹怎麼會通敵賣國,一定是你們搞錯了,不可能的!”

“你這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這可是皇上親口下的旨意,很快你們一家都得玩完!”

這是有幾個士兵搬着幾個大木箱走進來道:“啓稟侯爺,在丞相府發現了這幾個帶鎖的箱子!”

“打開看看!”

“諾!”

定遠侯拿着賬本一一對過木箱中的物件,合上賬本冷笑道:“好啊,髒物肯定不止這些,你們再去找!”

“另外——”定遠侯看了眼洛宮羽三人,丞相夫人連忙把女兒媳婦護在身後。

“另外把丞相的家眷們請到天牢去,去和你們的丈夫兒子團聚去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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