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顧離和急召樑大人,洛丞相還有大理寺卿霍明入宮。
三人給顧離和行了禮,雖然要過年了,三人面上一點喜色都沒有。
“今日召三愛卿來是有事相商。”顧離和道:“樑小姐的案子有了新進展。想必三位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吧?昨夜在雲露臺抓到一個賊人,經審訊是爲了偷一個墜子。那墜子是長公主在樑小姐出事的地方找到的。”
樑大人一怔道:“皇上是說,那墜子是證物,那賊人才是真正殺害千惠的兇手?”
“不錯。”
洛丞相道:“那就請皇上查個明白,早日還容妃娘娘一個交代!”
顧離和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道:“現在已經查明,容妃確實被人陷害!”
“皇上!雖說容妃娘娘可能不是兇手,可也脫不了嫌疑,望皇上做主還小女一個公道。”
洛丞相聞言指着樑大人道:“你這個老東西,容妃娘娘怎麼會殺你的女兒!”
樑大人也氣紅了眼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枉死我這個做爹的還不能替她申冤了嗎?”
兩人面紅耳赤爭論不休,顧離和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夠了!朕還在這裡,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顧離和走到幾人面前負手而立道:“這件事涉及宮闈之內,朕會交給大理寺和掖庭共同辦理。今日叫你們來只不過想先提醒你們不要天天吵,畢竟都是朕的臣子,誰也虧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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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知罪!”
洛丞相和樑大人兩人認了錯,顧離和點點頭對霍明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和華宮正了,務必查清楚。”
“諾!微臣遵旨。”
顧離和揮手示意三人退下,三人領命剛走不久,顧玉里就來了。
“臣妹參見皇兄,皇兄萬安。”
“起來吧,若沒這麼多煩心事朕纔是真的萬安了。”
顧玉里輕笑道:“上次送來的香皇兄覺得如何?臣妹這次又制了一盒安神香,皇兄可以試試。”
“放着吧。你從小對這些就感興趣,如今看來也沒白學。”
“臣妹不能爲皇兄分憂,是臣妹之過。”
顧離和笑道:“這些事本就不是你要做的,是朕一直麻煩你。昨夜雲露臺點的軟筋煙花費你不少心思吧!”
“管用就行了,在乎這個幹嘛?臣妹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顧離和道:“開了年你也十六了,朕也該給你找個婆家了,你心裡可有人選?”
顧玉里到底是個小姑娘,紅着臉悶聲道:“婚姻大事,自然由皇兄做主。”
“好,大齊就你和雪裡兩位公主,這婚事必須謹慎。——這香不錯,朕留下了。”
顧玉里起身行禮道:“皇兄政務繁忙,臣妹就先回去了。”
“去吧。”
樑千惠的案子快到除夕時纔有了定論,因爲涉及宮闈秘事,大理寺公開的真相是有刺客混入宮中,樑小姐不幸被殺。容妃娘娘正好經過又來了一隊侍衛才躲過一劫。
至於丫鬟喬巧,對外只是稱她爲了逃脫護主不力的罪名而做了假證,後來得了失心瘋撞牆死了。
洛宮羽被解了禁足,洛宮徵第一時間就趕過來和她說了這話。洛宮羽聞言一頓,終究還是沒開口說一個字。
?????包子從侍書房間搜出了一包藥粉,經太醫檢驗過確定是砒霜。而侍書也毫無保留的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侍書和衛庭深二人私通,私下裡經常有書信往來,某一日被錦妃撞見,便拿二人的性命做要挾,二人迫於形勢只能答應下來。
????????“宮宴當晚,紅鸞用抱撲子引起二皇子注意,等娘娘發現後由奴婢帶您去假山那邊。”
洛宮羽坐在貴妃椅上靜靜的聽着,她雖然對那邊地勢不熟悉,可也知道那路線不對,就是因爲太過相信侍書所以纔沒有起疑。
????“那包藥粉也是錦妃給你的?”
侍書哭道:“是,可是奴婢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娘娘。”
洛宮羽深吸一口氣道:“你在把我帶到假山那裡時就已經是害我了。——罷了,包子,送她去掖庭吧!”
侍書一路哭求着再也不敢了,可是小餃子和小饅頭沒有手下留情,一路上拖着她出去了。
掖庭那邊的衛庭深和紅鸞也很快招供了,指認錦妃就是幕後之人,就是因爲嫉妒洛宮羽恩寵。
顧離和震怒下令把錦妃打入冷宮,等過了年在處決。錦妃雖然直呼冤枉,可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顧離和也沒有心軟。
衛庭深和紅鸞被處死了。至於侍書,洛宮羽雖然保下了她,但是不會在留着了,把她打發到浣衣局沒在過問。
顧離和雖然沒有遷怒錦妃孃家,可這次洛家和樑家卻開始合力打壓錦妃孃家。
若要說最爲這事心煩的也只有定遠侯了。樑家和錦家都是他的人,無論他說什麼都會得罪另一方,但是他也不能任着洛家欺負人,於是又是一番爭鬥。
定遠侯吃噎,顧離和這個年過得比以往舒坦了許多,等到年後要處決錦妃時卻發現她早已死去多日。
究竟是怎麼死的,幾時死的沒人知道,誰會去關注一個被打入冷宮,連妃陵都入不了的妃子呢?最後還是顧雪裡找人安葬了她。
洛宮羽知曉此事時還問了一句,顧雪裡無奈的笑笑道:“在這宮裡的都是可憐人,人死了什麼都沒了,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你有事瞞我,不過你不說我也不會問。”
顧雪裡道:“還能有什麼事瞞你?——再過幾天就是上元節了,你想好去不去了嗎?”
“我哪有選擇,自然是要去的。你呢?”
顧雪裡臉一紅道:“明清約我去河邊放燈,我就不去了。”
洛宮羽調侃道:“原來早就有人約了啊!哎,我這孤家寡人的只能站在高處看煙花了。”
“誰管你,我要回去挑衣服了,先走了。”顧雪裡俏臉微紅逃也似的走了。
洛宮羽笑出聲正要喝茶,見顧離和從外面進來連忙行禮道:“臣妾不知皇上要來,沒出去迎接請皇上恕罪。”
顧離和拉她起身坐到自己身邊道:“你和雪裡方纔在說什麼?她臉怎麼紅成那樣了?”
洛宮羽神神秘秘道:“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女兒家的私房話了,皇上連這個也打聽?”
顧離和摸了摸鼻子道:“那是朕多事了。”
洛宮羽突然起身給顧離和行了全禮,顧離和扶起她道:“好好的怎麼要給朕行禮?”
“臣妾謝皇上的救命之恩。”
顧離和牽了牽嘴角道:“那是雪裡出了大力,與朕沒多大關係。”
“皇上騙臣妾。”洛宮羽癟了癟嘴道:“長公主已經全部告訴臣妾了,從她拿着銀墜來找我時,皇上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顧離和攬她入懷,洛宮羽難得沒有牴觸情緒,顧離和下巴抵在她發頂道:“雪裡還真是什麼都和你說啊。這樣也好,以後你想起朕的時候也還能有個好的印象。”
顧離和感覺到懷裡的身子動了一下,接着洛宮羽便把臉埋入他胸口,顧離和突然有一種就這樣過一生的衝動。
顧雪裡自芳華軒出來後,臉已經沒有那麼紅了,正好半道碰上了顧玉里二人便結伴一起走。
“皇姐這是去哪裡?”
顧玉里拿着手中的香料盒子在顧雪裡面前晃了晃道:“新制了胭脂香,趁雪還沒融化埋到雪堆裡去,你呢?剛從芳華軒出來?”
顧雪裡看着她手裡的盒子若有所思,“是,剛從那兒出來。”
“容妃的事能解決真虧了你出手,案情才能水落石出。”
顧雪裡道:“皇姐這是說的什麼話?若無你的軟筋香,寶屏和銀屏也制不住那刺客。且你我皆心知肚明,這次的真正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呢。”
顧玉里提着裙襬走上石階看着湖裡的錦鯉道:“這湖底通着北宮的溫泉,你看這天氣這魚還遊得這般歡快。”
“就是過的太舒服養的太肥美了。抱撲子每次往這裡過都恨不得一頭扎進去不出了。”
顧玉里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沒抓到了人嗎?以後還有機會呢!”
“我倒不是氣這個。一個人作孽也罷了,還要牽連那些無辜的人爲他們陪葬。”
顧玉里把盒子的事交給春苗去辦,然後叫身旁的宮女給她拿了一盒魚食。
“說到冤枉這次錦妃纔是真正的倒黴,雖然她實際上也做了不少壞事,但是皇兄的處罰也重了些。”
顧雪裡道:“那能怪得了誰?還不都是自找的。最後落了個無人收屍的下場,讓人惋惜又讓人恨的牙癢癢。皇兄那也是沒辦法,唉,若是抓着了人那還有那麼多事。”
“不說這個了,這次上元節你可有什麼安排?”
顧雪裡頓了頓,還是沒有把宋明清的事說出來。“還能有什麼安排照常出去玩唄。——你呢?還是看完煙花就回宮嗎?”
顧玉里輕笑道:“原本想邀你一起賞燈的,既然你要出宮玩就算了吧!”
“別呀,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了。每年都是看煙花有什麼意思,若你不放心這次多帶點人得了。”
顧玉里先前有些猶豫,聽顧雪裡這麼說又動了心,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