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承羨看着逼近的霓裳女,見她眼中無任何情緒波動,知道她將旁人看做是一個個無關緊要之人。
“叮!”
還是沒到藍承羨面前,許衍出現了,鞭子被彈開了一丈有餘,霓裳女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她以爲一個王爺身邊自然是有高手的,沒想到竟然這般厲害,雖然沒看到這個男子的正臉,不過她感覺這個人定是很年輕了。
“放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你可知你眼前的這位王爺是誰?”方鬆見此也只得再次提醒道。
“我管他是誰,老身今日必要殺一人,才能解我心頭之恨!”霓裳女還是硬氣的說道,不過看着站在前面的男子一動不動,她知道自己恐不是其對手。
“王爺,老道替這位霓裳施主給王爺賠罪了,老道今日來並不是爲了劫人而來,而是爲了請求王爺!”方鬆給藍承羨行禮說道。
藍承羨知道此時的江湖人士自然不屑於官府之人的,就像剛剛霓裳女的做法一樣,管他什麼王爺皇帝,心情不好了,殺了就是殺了,俠以武犯禁,可這世上究竟是普通人居多,像他們這般身手的天下也沒幾個。
“無妨,既然方鬆道長有所請求,儘管說來便是!本王能答應的一定做到,不過這位霓裳俠女本王卻是不能輕易放了!”藍承羨看着他們說道,如果有人拿着刀指着你要殺你,雖然此時可能她近不了身,可藍承羨不希望有這樣的隱患存在,他更加不希望日夜防備着這種武林高手來刺殺自己,而且他們身手了得,殺普通人不過眨眼之間!
“老道請求王爺,放了我徒弟歐洪沅!”
聽到方鬆的請求,藍承羨差點沒有發怒“方鬆道長是在消遣本王嗎?這和你劫人有何區別,且歐洪沅是朝廷重犯,道長,本王不知你憑什麼就要答應你的請求?還是說道長功夫自認可在此處擒住本王?”
“並不是,王爺,老道知道王爺抓他是爲了什麼,留下他對於王爺來說毫無用處,如老道真的要動手的話,王爺就僅憑這些人攔不住我!”方鬆似乎很是自信。
“方鬆,說這麼多幹嘛,你我一起上,以你我的身手,老身就不信擒不住他?”霓裳女則在一旁催促道,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也許是聽到藍承羨不準備放她走了。
“嗖嗖嗖!”的整個院子突然出現了許多的素寧衛,各個手持弓弩,就算是房頂瓦牆上也站滿了人。
“兩位,我怎麼覺得你們自信過了頭呢?速速束手就擒,王爺看在你們沒有鬧出太大動靜的情況下,也許饒你們一命!”呂森此時終於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此前他一直想責斥他們幾句,可藍承羨不讓,此時已經將人佈置好了,也可以站出來大聲說話了。
“什麼?此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弓弩?”霓裳女也開始害怕了,整個院子已經被身着素寧衛服飾的人給圍的水泄不通,如此近的距離下,如此密度的弓弩,就算是天下武功第一的高手來,也不一定躲的過去,霓裳女驚恐地看着周圍,心想就算要突圍出去,恐怕只要走出三步,就會被箭矢射成篩子。
“霓裳施主,稍安勿躁,老道早就說過,這位王爺的身份你還是尊重點好,而且你以我徒弟的事情引我下山,不就是想問清楚嗎?老道的回答還是當年一樣!”方鬆像是在安慰她一樣,霓裳女此時也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敬畏,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做天羅地網。
“我不信!”霓裳女自闖蕩江湖以來,能是她對手的沒有幾個,從來都是人家對她的敬畏和尊重,今日讓她給一個王爺低頭,她做不到。
“呲!”的一聲,兩人紛紛倒地,卻是霓裳女想要去突破這些已經圍好的素寧衛時候,呂森自然暗中示意動手,不過轉瞬間,她身上就中了幾支箭矢,而在她動手的一瞬間,方鬆也動身了,幫她擋下了不少箭矢,可是兩人都中箭了,只不過方鬆身上的箭矢少一點而已。
藍承羨看到這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這般都攔不住這些武林高手,那麼自己接下來也只能去南邊看看,西方人有沒有將燧發槍研製出來,現在看來還是怕死啊,不過有這些軍用弓弩在手,只要佈置好了,看來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也難得逃脫啊。
又偷偷地問許衍道“如果是你,能躲過幾成?”
“王爺不要取笑屬下了,對面的兩人,屬下猜測已經屬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在這弓弩面前還是如此狼狽,屬下雖不妄自菲薄,可也自知如是我,恐怕也是如此下場吧!”許衍的回答卻是讓藍承羨會心一笑起來,他看來還是挺自負的,雖說自己躲不過,卻說和他們一樣情形,前面又說他們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這不就是在說他自己也是天下間少有的高手麼,可藍承羨看着對方兩人,都是鶴髮滿鬢,年紀比起許衍來說不知大了多少,可許衍卻有如此本領,也是讓藍承羨驚歎的。
另一個人就是唐嬛槿了,作爲武將世家出身的她,又是富貴至極的家庭出身,能有如此身手,恐怕和她平時裡勤練苦學分不開,也證實了唐嬛槿是京城第一女高手吧。
藍承羨想了想又開始注目起方鬆二人起來,周圍的素寧衛本意還想再射一輪,可藍承羨制止了,沒必要趁人之危,不過他此時可不敢向前走半步,而圍在他身邊的人恐怕得有十幾個,足以說明藍承羨是有多怕死了!
“爲什麼……噗……爲什麼要……幫我!你還是沒有……忘記對嗎……咳咳咳……”此時霓裳女倒在了方鬆的懷裡,斷斷續續地說着。
而她胸口插了幾支箭矢已經足夠讓她喪命了,不過是提着一口氣再同方鬆說話而已。
方鬆此時也是不好受,雖然不似霓裳女這般悽慘,可他的背上卻插上了幾支箭矢,此時正好臉對着霓裳女,讓她看不着,臉上也是淡然的神色。
“霓裳,老道不知知道稱呼是從何時忘記的了,你知我不會再開口,可還是引我來臨江,就是爲了和我道別,因爲你自知大限已到,當你頭髮通白之時,也就是你大限將至之時!可你爲什麼還是放不下?”方鬆此時也忘記了自己已經年邁,也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修道之人,此時他好像看到他和霓裳女最初相見相識相愛的那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