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梅見我這麼直接,馬上用手抵住我的嘴巴。
我這簡直是吃了個閉門羹,尷尬無比。
不過,胡曉梅抵住我的嘴巴之後,我頓時聞到了她手上的清香味。
胡曉梅笑着說:“三瘦哥,你今天怎麼這麼直接?不像以前那個悶騷的你。”
我說:“怎麼這麼跟你的三瘦哥說話,連悶騷這個詞都用上啦。”
胡曉梅說:“哎喲,三瘦哥,你還假正經個啥。”
胡曉梅說着說着,我就不敢繼續往下說了,我此刻也後悔剛纔那個太直接的親吻行爲了。
跟胡曉梅走得太親密,我心裡老是不經意地出現一點擔憂。
這種擔憂,多半是來源於對她那次將三百元去做的假的結婚證發朋友圈的行爲。
坐了一會兒,見天色也不早了,我給胡曉梅說送她回去,問她住在哪裡。
胡曉梅說:“住在酒店裡,還有幾個小時再去閨蜜的家。酒店跟她家門對門,也很近。”
拐了幾個巷子,纔看到胡曉梅說的這個酒店的招牌了。
只是一件普通的招待所,門口立着一個鐵架子做的招牌,通上電後,光線刺眼。
胡曉梅站住了,牽着我的手說:“那···我走了麼?”
我看了看酒店,微笑着說:“去吧,休息好,明天精神好。”
胡曉梅說:“真木訥。”
我說:“爲什麼這麼說?”
胡曉梅說:“偶像劇裡不都是男主問,我可以送你上去麼。”
我噗嗤笑了說:“那應該是女主說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你真有趣,曉梅上去吧,你還能休息幾個小時,我也該回醫院了。”
胡曉梅依依不捨,拉緊我的手,說:“三瘦哥,那你抱抱我。”
我笑了笑,擔心在這裡被人看到不太好,便有些猶豫。
胡曉梅忽然踮起腳後跟,飛速地吻了我一下,接着一拳打在我胸前。
我“嗷”了聲。
她卻調皮地說:“哼!真是個膽小鬼!我走啦!氣死我啦!”
和胡曉梅分開後,我回到醫院,我媽已經休息了。
在病房實在沒啥事,我到外面走廊盡頭窗戶抽根菸,透透氣。長夜漫漫,很是無趣。
剛抽了一兩口,護士站那邊便有人咳嗽。
接着,一個穿着護士制服的女孩子便走過來了,輕聲對我說:“病人家屬,別在這裡抽菸,行麼?”
我看了這護士一眼,儘管她穿着制服,但是依然覺得她五官挺美,身型屬於那種小巧玲瓏型的。
我陪笑着說:“抱歉,這裡不能抽菸,哪裡可以抽呢?”
女護士說:“你去樓頂吧,他們經常去樓頂抽菸。”
這是住院部第五樓,樓頂就是天台,從樓梯臺階可以直接上去。
我笑了笑說:“謝謝你。對了,怎麼稱呼你?我的意思是,一會病人醒了,我怎麼喊你。”
女護士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說:“叫我唐笑吧,病人醒了直接來護士站找我就是。”
“唐笑!這名字真好聽。”我扔掉菸頭,笑着說。
唐笑說完便走了。
我閒着無事,在走廊的牆上看了下醫護的介紹,才知道唐笑才畢業一年,是隔壁縣的人,省城醫科大學畢業後,醫院分配到這裡來實習,接着便留下來的。
照片上的她,一臉單純的樣子。
我自言自語說:“還挺優秀的一個小姑娘嘛。”
這一晚,我就是在我媽病房的陪護椅上湊合了下。天亮還是唐笑進房間量體溫,我才醒的。
她見我這麼湊合着,便說:“你沒有帶陪牀的被子之類的麼?沒有的話,一會我喊護士站那邊給你拿牀被子吧,一晚十元錢。”
我說:“謝謝。”
唐笑笑了笑,說:“沒事。”臉上的兩個酒窩便更加明顯了。
不一會兒,唐笑親自送來了一牀被子。
上午董鐵強打電話來,說臨時有事,沒法過來,喊我中午和晚上自己湊合下,明天他再來。
我覺得這既然已經在住院了,安頓下來了,也就不太想再繼續麻煩董鐵強,便說:“大強子,你有事你忙,老太太也沒多大問題,我忙得過來。你辦自己的事要緊,別老記掛着我這邊。回頭我忙完了,找你。”
董鐵強說:“這樣也好,我給院長打招呼了,他一會到醫院會再看看阿姨,重新做個徹底檢查。”
我感激地說:“大強子,謝謝你。”
董鐵強說:“咱兄弟謝個啥!磨磨唧唧!”說完掛了電話。
午飯後,院長果然來了,帶了三四個科室的主任來。病房太小,差點站不下腳。
寒暄了下,院長便問了我媽一些情況,接着吩咐把我媽帶去做了個全面檢查。
老太太就是手骨折,再加上血壓有點高,其他暫時沒啥問題。血壓高正常,上年紀嘛,血壓不高才奇怪呢。
我再次對院長說了不少感激的話語。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說:“三瘦,咱別客氣,大強的兄弟就是我兄弟,你把我電話存一下,有啥事隨時聯繫我。”
接着把電話給了我。
院長走後,我媽一臉驚訝地看着我,說:“三兒,你千萬別做啥違法犯罪的事呀。”
我媽肯定是見院長對我這麼客氣,才產生疑惑這麼說的。也難怪,我一個山旮旯的人,在這也沒背景,也沒什麼領導親戚,院長居然這樣客客氣氣,確實有點難理解。
我笑着對我媽說:“你放心,媽,我不會幹違法犯罪的事的。”
我媽半信半疑說:“這院長咋跟你這麼親呢?你們之前認識?”
我說:“以前不認識,昨天才認識的。他跟我那個同學董鐵強很熟悉。可能是看着大強子的面子吧。”
我媽說:“這還差不多。回頭你得好好謝謝大強子。”
我說:“好的。”
我媽趁着我收拾病房的時候,又給我說我弟弟的情況,喊我不要責怪他,說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再怎麼鬧也是親兄弟,說什麼老話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我一個勁兒地“嗯”。
誰叫我媽現在生病住院,她住院我就得什麼事都聽她的,她說什麼都對!
正說着,有人敲門了。
我一擡頭,看到胡曉梅手裡提着一個大水果籃,站在門口微笑着朝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