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站起來後,江淮很快意識到了。他回頭看了看錢進,疑惑地看了看錢進,接着便回過頭,沒有說話。
這一幕很有意味!
此刻談判桌上,湖興集團這一方,按說江淮纔是最核心人物。一切發聲,該是江淮來,而且他的一字一句,才能代表湖興集團的態度。
但錢進站起來後,一切局勢似乎得到改變。
錢進似乎纔是這個談判桌上的核心人物!
湖興集團的主動權,竟然一下子從江淮這裡,轉移到錢進那裡了!
所有的轉變,都是無聲的,似乎都是很默契的潛規則下進行的。
這很明顯了,錢進的地位,比江淮更高一步。
或者至少是平等的,是高於這個場合除江淮之外的任何一個湖興集團的人的。
特麼的!終於有個人物浮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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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個人,是之前見過的,是我意料之外的!
錢進站起來後,有種明顯不同意江淮的氣場。如果說江淮剛纔還是客客氣氣地,此刻的錢進,明顯帶着不屑一顧地姿態。
錢進目光直視着我,與之前見到他明顯不同。
他氣勢凌人地說:“湖興集團和長空科技集團的合作,是雙贏的,這個不容置疑。如果質疑這一點,所有的合作,都不用再談。湖興集團和任何科技集團的合作,都是建立在居高臨下的姿態上的,這是湖興集團的價值觀所在,改變和開創一個行業,是湖興集團的使命。這一點,希望長空科技集團能瞭解透徹。只有這一點了解透徹之後,長空科技集團,才知道從湖興集團的這次合作中,能所獲裨益是什麼。”
聽到這句話,魏慧慧有點不爽了,私下碰了碰我的腿。
他的意思很明顯,希望我能站出來,直接駁斥錢進這一番很不禮貌的話。
但是,談判桌上,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聽對方說完,只有對方說完了,底牌亮透,才能更好地亮劍!
我沒搭理魏慧慧,注視着錢進,看他繼續說什麼。
錢進繼續說:“瞭解清楚了湖興集團的合作目的之後,長空科技集團就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該把自己放在什麼樣的位置,用什麼樣的姿態跟湖興集團談。什麼都不清楚的話,那我覺得湖興集團沒必要再在這裡浪費口水和時間了。如果長空科技集團,沒任何誠意,事實上我也沒看出有什麼誠意,那麼我覺得必須終止談判,湖興集團該另找合作方,注資佔股。跟小兒科的公司,沒什麼好談的。”
臥槽!臥槽!錢進這話明顯是帶有威脅和看不起長空科技集團,盛氣凌人之中,還有赤裸裸的威脅。
這是不可能忍受的。
我笑了笑,說:“江總,這位是誰?”
江淮正要說話,我立即接着說,我就是不給江淮介紹的機會和可能,因爲我知道錢進到底是誰,他是小於的以前的同學,跟小於也有感情上的糾葛。
單憑這,我就該把這傢伙修理一頓,更何況,此刻他在這種公然場合,大放厥詞,不可一世,盛氣凌人,威脅羞辱我以及長空科技集團!
我說:“今天是湖興集團和長空科技集團談合作,江總,如果您不能代表湖興集團,那我覺得湖興集團真是個小兒科公司。連這種哪裡冒出來的小嘍嘍都能跳出來大放厥詞,這讓我看不起代表湖興集團的江總,以及湖興集團的盛名。如果這種小嘍嘍,想表演或者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才情,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合適的舞臺,合適的舞臺應該在養殖場,畢竟雞鴨對談,或者對牛彈琴,才更適合這位朋友。至於剛纔說的湖興集團的使命或者談判合作目的,我不知道江總是否也認同?如果認同,那隻能說明湖興集團不配和長空科技集團談合作。價值觀不同,合作也不會長遠。道不同不相與謀,這個道理,江總該教育下公司的同事了。”
江淮還要繼續說,我繼續阻止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說:“最後再給這位仁兄說幾句話。如果你是小嘍嘍,這個場合不適合你,你明顯沒搞清楚自己的嘍嘍定位。一個人連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是很可悲的,就好比瞎子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希望你去治一下眼瞎。其次,如果你是公司的領導,和江總一樣,管理湖興集團,那麼你此刻站在江總背後,而不直接上臺面談合作,此刻大放厥詞,更讓我瞧不起。英雄不使陰謀。你堂堂一個領導,躲在人身後,事後放空炮,顯然不是君子之舉,更像慼慼小人。這種我暫且認爲的自降身段,並非表明你低調處事,反倒是不夠擔當的小人行徑。這應該是湖興集團絕不准許的行爲,不知道你怎麼會光明正大地在這種合作談判場合,當作閃耀的榮光?對不起,我着實不懂,覺得好笑。”
我這一說,魏慧慧在桌子又碰了一下我的腿。我知道,他這是在讚揚我口才了得。
我說完,錢進臉色慘白,想反駁卻啞口無言,呆呆地看着江淮的後背。
江淮此刻當做不知道,只是笑笑,接着慢吞吞說:“金總息怒,息怒。”
江淮這態度,讓我意識到,他和錢進之間,應該有分歧。至少在此刻,他並沒有偏袒保護錢進。如果他站在錢進一方說話,至少表明他們利益一致;但此刻他只是喊我息怒,這就有意思了。
這說明,江淮雖然不是樂見我反駁錢進,給他教訓,至少也不太喜歡或者贊同錢進的所做作爲。
他不出手,要麼是默認錢進的出現和存在,要麼是等待錢進跳出來被我羞辱反駁,借我之力,打壓錢進的出現和存在。
真是一個有趣的謎團呀!
想到這裡,我說:“江總,既然貴公司這麼看不起我以及我們長空科技集團,我覺得這個合作也沒必要再繼續談下去了。湖興集團還是另找合作吧,就像這位仁兄說的一樣,彼此不耽誤對方,放過對方吧。”
我故意這麼說,把合作談判破裂的責任,轉移到錢進身上,讓錢進和江淮之間的矛盾加深,這纔是借力打力。
而且,我之前也分析過,江淮內心是想促進這場合作的。他自己應該也是帶着這種任務的,帶着和長空科技集團合作的人物來的。
如果沒談下合作,他可能對他的上線或者是背後的勢力,是沒法交代的。
此刻,錢進這麼明顯的搞壞合作,肯定是不被江淮所接受的。江淮必然是責怪錢進,雙方之間,矛盾必將加劇。
到時候,他倆去爭吵,去折騰,我只有坐收漁翁之利。
江淮此刻顯得有些無助,惱怒無比,但又沒法發作,只能靜靜地坐着。
我見狀,便笑着起身說:“咱們下次再見吧,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