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馬上盛氣凌人地說:“江總想要我看得起,應該拿出湖興集團總裁的氣勢來。抱歉,目前我沒能在江總身上看到這種氣場。哦,對了,如果江總不能話事,我們有機會再談合作也行。”
我說完假裝起身,魏慧慧無形之中拉了我一把,示意我坐下。
江淮忽然笑了,揮揮手說:“老金,急啥?生意都是談出來的嘛。”
聽到他這麼說,我已經確認了,江淮絕對不是湖興集團的真正幕後話事人。
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能力直面迎戰幕後這個角色。
所以,片刻冷靜之後,我覺得暫時先穩住江淮!
只有穩住他,回頭我弄清楚這背後到底怎麼回事,才能更穩妥更安全!
畢竟,江淮他知道我並非一個人來的!
他能知道我身後有另外一個角色,這說明他絕對也不是啥常規之人!
我慢悠悠坐下來,故意頓了一秒,說:“這樣,江總,今天我既然來你們公司了,這次合作你也再考慮下,搞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方案,咱們再接着談,好飯不怕晚嘛。來日方長,咱倆今後見面機會多。”
江淮似笑非笑看着我,額頭上青筋暴出。
我接着說:“今天嘛,也算來江總公司參觀學習了一次,也不枉此行。”
魏慧慧全程在我旁邊,不說一句話,但我能感覺得到,他他全程有些緊張。
江淮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裡的筆記本合上,說:“好,很好,金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湖興集團爲表達誠意,決定按金總說的來。”
既然這次合作沒搞定,江淮旁邊那幾個人也多少有些掃興,他們多半是不知道江淮的情況。
我起身和幾位握完手,看錶情,幾位明顯有些遺憾。
以至於,我出會議室後,還感覺得到,那幾個人冷漠地議論着這次合作。
魏慧慧在我身後,迫不及待地說:“嗨!老金,既然來了,咱們等一會兒再回去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留下來,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回頭看了看會議室,江淮很快地跟着出來了。
他可能是覺得應該送我到電梯口,以示尊重長空科技集團。
江淮追上我,態度確實緩和不少,笑眯眯地說:“老金,回去也別把我們湖興集團想得那麼不堪,資本市場上,合作就是爲了雙贏的,咱們湖興集團,也不是吃獨食的,兄弟有一碗肉,絕對一人一半兒。”
我笑了笑,直打哈哈,說:“江總這真的太耿直了!好,我感受到了江總的真心、走心、愛心。回頭一定好好促成這次合作。”
這話說完,我自己都覺得虛僞。
這特麼我們倆打架纔過去幾天,彼此像沒事一般,這麼客套得都不認識了。
果然職場上的恭維,背後都隱藏着很多見不得人的虛僞!
我一隻手搭在江淮肩膀上,附在他耳朵邊說:“江總,你這人,啥都好,就一點不好。”
江淮側身看着我,顯然有些疑惑,說:“老金,有話就直說吧。”
我嘿嘿笑了,神秘兮兮地說:“江總,你這人,心裡藏了太多的事兒,整個人就顯得浮,顯得很累。多的不說了,我嘴欠,江總當玩笑話聽聽就行。咱們下次再見。”
我說完一腳跨進電梯。
魏慧慧在我剛纔手擱在江淮肩膀上時,趁機溜了。
他此刻正在江淮辦公室某個角落,具體幹啥我也不知道。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我看到江淮臉上的笑,總覺得無形之中表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
見天色尚早,我準備回公司一趟,順便跟林媛再說說今天和江淮談合作的情況。
林媛早不早晚不晚地發來消息,說:“談得怎麼樣了?聽說你給江淮了一個下馬威?”
我沒想到林媛消息這麼靈通,準是江淮剛纔給林媛直接打電話,說了今天談合作的情況。
既然這樣,林媛沒必要再來問我今天談的怎麼樣。
她這麼問,要麼就是隨口一問,要麼就是想聽下我的看法。
畢竟,我和江淮對合作的說法,決定着林媛知曉的信息差到底是什麼。
也決定着,長空科技集團和湖興集團的合作,是否能真的進行下去。
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回復林媛:“請我吃飯吧,慢慢告訴你。”
林媛回覆說:“好。公司對面,有個私房菜不錯,你到公司車庫等我。”
半小時後,在長空科技集團車庫。
林媛上身襯衣,下身緊身包臀裙,腳蹬高跟鞋,向我走來。
這樣子,總會讓我浮想聯翩。
真的,我不想騙我自己,我對這種女性打扮總是承受不了。
我骨子裡,就特麼喜歡這種純潔卻又有些風情的氣質。
林媛像是摸準了我的喜好似的,每天基本這種打扮,我懷疑她在這方面是把我這個鋼鐵直男給pua了。
我看着她一步一步向我走來,眼珠子轉都不轉,直到她在我面前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說:“至不至於這麼好色?”
我去!至不至於這麼直白說我好色!
我倒不在乎尷尬不尷尬,厚着臉皮說:“我忽然想到一個詞。”
林媛邊走邊說:“什麼詞?仙女下凡?”
我側身在她耳邊說:“俗。我要說的是‘春色撩人’。”
林媛提腳朝我踢,說:“金三瘦,你真的太色了!”
我趕緊豎起手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她小點聲。
私房菜館老闆顯然跟林媛很熟悉,直接帶我們到了一個私密包間,不一會便上了菜,都是些家常小菜,其貌不揚,但味道很不錯。
林媛說:“你們談完後,江淮給我打電話了,說你直接否了他們的條件,這讓他很不好做。你說說你怎麼想的?或者有啥考慮?”
我放下筷子說:“江淮這人,只是一個臺前的牽線木偶,咱們要合作的話,需要跟他背後的人談,他給的條件,並沒有什麼實際可能,而且,第一次談絕對不是最終的底線。我只有直接否決,纔是上策。”
林媛不由地看了看我,笑了笑,說:“看不出來你還蠻有經驗!繼續說吧。”
我說:“我在他門集團公司,當衆直接否定他的條件,一來給他個下馬威,在主場上殺一下對方的銳氣;再者,我也藉此試探一下他們的合作誠意和底線條件。當然,最主要是想試探下江淮到底是不是這次合作的最核心對象,這不正好,把他只是臺前的牽線木偶身份搞出來了。”
林媛給我夾了點菜,說:“這纔是我欣賞的金三瘦嘛。”
我壞笑着說:“僅僅是欣賞?”
林媛說:“是!僅僅是欣賞!你還想幹什麼!”
我厚着臉皮說:“我還以爲是喜歡呢。”
林媛說:“真不要臉!臉皮真厚!”
我收起笑容,說:“林媛,還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說下,這個江淮,你可能得提防下,我總覺得這哥們不是啥見得光的人。”
林媛有些嚴肅地看着我,說:“爲什麼這麼說?”
我不想把江淮看出我是兩個人去談合作的事,說給林媛聽。
畢竟林媛暫時也不知道魏慧慧是個鬼,不知道魏慧慧跟着我的。
不管是對我來說,還是對魏慧慧來說,知道人鬼同行的人越少就越好。
我咬咬牙,緊皺眉角說:“憑直覺。你相信我。”
林媛噗嗤笑了,說:“你嚴肅起來太好笑了。好,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