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一直靜靜地聽着我給她分析利弊。
我能看得出來,她此刻內心多半也是沒有主意的。
她時不時要咬嘴脣,又撩一下頭髮,看着我,眼神裡從最初的質疑,到後來的滿眼柔情,我知道,她內心應該被我慢慢說服了。
只要她同意了,心服口服了,我接下來的計劃纔可以認真、心無旁騖地開展。
我說:“林媛,這段時間,在跟你工作的時候,確實還是很開心的,謝謝你。”
林媛說:“金三瘦,你再說我就要哭了。你真是個大壞蛋。大大的壞蛋。”
我淡淡笑了笑,說:“明天開始,你就不能叫我大壞蛋了,我不在你身邊,你就算這麼叫,我也聽不到。”
林媛眼圈有些紅了,手緊緊握成拳頭,極力控制自己不掉下眼淚來。看得出來,她真的有些動情了。
過了一會兒,林媛說:“金三瘦,謝謝你跟我坦誠說了這麼多,也謝謝您能幫我,爲我做這麼多,甚至不惜放棄你的職業前途,謝謝你。但是,我也想說的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大不了離職,不在長空科技集團幹了。我還年輕,需要我的公司多了去了,以我的個人能力,我換個地方一樣可以繼續起來。”
我看了看她,發現她此刻眼神堅定,不容懷疑。
我決定跟她講清楚道理,一字一句地說:“林媛,你換個地方何必呢。你想過沒有,我們現在其實就是一個團隊,或者叫同盟?說得嚴重點,犧牲掉我的代價,絕對比你離開的代價要小得多。如果按照一門生意來說,明顯把我丟出去要獲益更大,這麼划算,爲啥不把我犧牲掉呢?而且,我有預感,一旦我去湖興集團,我會很快起來,你要相信我。”
林媛有些激動,說:“在這個事情上,我怎麼相信你?就憑你嘴巴這麼說,我就信任你?那可是你的前途問題。”
我見說服不了她,便牽起她的手,摸了摸,沒說話。
林媛着急地說:“金三瘦,大不了我們倆一起離職吧,也別趟這趟渾水了。不光你覺得湖興集團這不靠譜,有問題,我也知道一定會有問題的,所以,咱倆都不要再去趟這趟渾水,早點離開。對了,咱們去南方吧,一起遠離這裡。”
她說得比較真誠,雙眼注視着我,急切地渴望得到我的同意。
可是,我怎麼會同意呢?
單不說我這樣子直接離開,不是我的做事風格,再說我答應魏慧慧幫他搞清楚他的身世,以及那羣無魂人到底怎麼回事呢。
還有,林媛雖然與我有極爲親密的關係,但無魂人背後勢力不搞清楚,我依然覺得我看不透她,看不透她內心真實所想。我怎麼會放心跟她一起呢?
最後,不少朋友,甚至李霞、胡曉梅也都在這裡,我弟弟和我媽都在這裡,我能遠走高飛去南方?
理想很美好,去南方兩廂廝守。
現實很骨感,所有關係,所有裙帶,都在這裡。
男人啊,中年男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咬咬牙,安慰她說:“林媛,原諒我暫時不能這樣子。原因還是那些,我不能放下這裡的一切。”
林媛不太理解,睜大眼睛看着我,說:“那如果我去南方,你可以放棄我?”
我笑了笑說:“林媛,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爲一談。你也不可能去南方,長空科技集團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在這裡沒有你。”
林媛哎地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有時候,金三瘦,我感覺咱們倆,特別像一隻風箏和一個放風箏的人。可能你是放風箏的人,我是那個飄在天上飛的風箏。我和你之間,有根線牽扯着。而我就是別你牽扯着的那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很多時候,我就是很享受這種被你牽扯的感覺。”
我坐過去,抱了抱林媛,她順勢靠在我的懷裡。
屋子裡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搖擺着鐘擺,除此之外就是我們倆均勻的呼吸聲。
安靜,寂靜。
許久許久,林媛低聲說:“金三瘦,我答應你,你去湖興集團吧。”
她說完,狠狠地捏了我一把,接着便擡頭親我。
我配合着她,享受着這一切。
直到許久,我們倆才鬆開彼此,看着彼此。
她粉紅色的臉蛋兒,眼裡的柔情似水。我咚咚的心跳,想要把心臟都跳出來。
她說:“金三瘦,不管今後,咱們倆人面臨什麼樣的處境,面臨什麼樣的困難,我希望我們不要相互埋怨。我們一定要理解對方。”
我親了她一口,說:“林媛,你今天怎麼這麼感性?感覺你不太對勁兒,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的?”
林媛笑了笑說:“我瞞着你什麼呢?也沒有感性吧,就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再說我是女孩子嘛,感性也正常。”
我說:“嗯。那就按照剛纔說的,明天你給人力資源部打招呼,建議辭退我開除我。”
林媛眼圈又紅了,緊緊抱着我,雙手抓緊我。
我能感覺得到,她渾身有些顫抖,她大概是很難受,很捨不得我了。
林媛輕輕地說:“嗯,知道了。”
我撫摸着她的背,說:“都還在這個城市裡,你家我也知道,想你了,就跟你約一下過來看看你。有時間的話,還能一起到處去旅遊,只要你不介意,我隨叫隨到。”
林媛婷我這麼說,鬆開我,輕輕地捶了我一下說:“誰跟你出去旅遊?哼!想得倒挺美!”
她這明顯是情緒好一些了,剛纔的不愉快,只要不再說,便慢慢會好些了。
當然,她也可能心裡還是難受,只是在我面前儘量表現得剋制。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亞歷山大。
林媛轉過身,說:“我想坐在你腿上,好好看看你。”
我邪魅一笑,將她抱在我腿上。
好傢伙!怎麼這麼輕?
她開始瘋狂地親我,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我整個人已經要爆炸了。
她卻在俯身在我耳邊嗲嗲地說:“今晚別走,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