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帝王之術
樑潤送給趙曜的生辰禮物在今天上午才送到京城，好在趕在了趙曜的生辰前送回京城。
趙曜心心念唸的金雕也有了。樑潤在信中寫道：這隻金雕是從匈奴草原上買回來的，並且已被訓鷹師馴服好了。
這隻金雕的背上的羽毛是黑色的，但是脖子和翅膀邊的羽毛是金褐色，一雙眼睛也是金褐色的，十分的英武俊俏。
樑潤還在信中寫道：這隻金雕由於是匈奴人馴服好的，所以暫時只能聽懂匈奴話, 聽不懂中原話。他相信以趙曜的本事，應該很快能讓金雕聽懂中原話。
趙曜：“……”
幸好之前母妃學習匈奴文的時候，他跟着學了點。雖然他並不精通匈奴話，但是多多少少還會說一些。
趙曜沒想到他學習匈奴文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並且不是跟匈奴人交流，而是跟來自匈奴草原上的金雕交流。
這隻金雕有一個匈奴名字, 趙曜嫌棄太難記，也嫌棄不好聽，直接重新給它取了一個名字, 叫“小金”。
小金在來京城之前，聽來一它們一羣麻雀說它的新主人能聽懂它說話，沒想到是真的。
在匈奴草原上，金雕、海東青，還有其他鷹除了會打獵，也會送信。
沒一會兒，趙曜就和小金混熟了。
小金非常聰明有靈性，已經能聽懂一些中原話。
除了小金, 樑潤還讓鏢局送回來一些匈奴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匈奴的鐵器、銅器、銀器等。
這些鐵器和銅器的東西都是些生活中的器具，雖然做工沒有中原的精緻，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趙曜從一個很長的錦盒裡拿出一把劍，這把劍據據說是匈奴最好的鐵匠打造出來的, 並且用的是匈奴最好的鐵。
樑潤在信中說這把劍削鐵如泥。他還說趙曜至今沒有一件傍身的兵器, 這把劍正好給他傍身。
匈奴人不是喜歡刀嗎, 而且是那種彎刀？怎麼會打造中原人使用的長劍？
樑潤在信中說匈奴人很喜歡中原的東西, 不少匈奴人隨身攜帶的兵器都是中原樣式的。
趙曜特意拔了自己幾根頭髮, 然後吹在這把劍上，果然吹髮即斷。
這讓趙曜很是意外，沒想到匈奴人打造的長劍這麼鋒利。
這把長劍對六歲的趙曜來說有些大了，等再過幾年，他才適合用這把劍。
樑潤還送了一把匕首給趙曜。這把匕首隻有五寸長，非常的精巧。它是烏孫最好的鐵匠打造的，上面雕刻着一頭對月嗥叫的狼。
當初在烏孫一家珠寶店看到這把匕首的時候，樑潤就覺得十分適合趙曜，沒有任何猶豫的把它買了下來。
這把匕首也十分鋒利，也達到了吹髮即斷的效果。
趙曜很喜歡這把小巧的匕首，立馬揣在了懷裡。
樑潤還送了兩把弓箭給趙曜。一把弓箭適合現在年幼的趙曜使用，另一把弓箭適合長大後的趙曜使用。
這兩把弓箭也是從匈奴草原上的。來歷據說是匈奴最精銳的騎兵使用的。
趙曜拿起小的那一把弓箭試了試，覺得並不比大周的弓箭好多少。
樑潤還買了些西域那邊的稀奇玩意兒給趙曜，也買了不少西域的珠寶首飾。西域那邊的珠寶首飾沒有大周的精緻，所以並不是很貴。
之前，樑潤請鏢局送回來不少東西，在京城裡賣的非常好。西域那邊的東西，對京城人來說非常稀奇有趣。
上個月送回來的牛馬羊分別養在大花村山莊和皇帝賞賜給趙曜的皇家山莊。沒想到這次樑潤又送回來一批牛馬羊。其中有一匹黑色駿馬，是烏孫馬和汗血寶馬的後代。
樑潤暫時沒有買到純正的汗血寶馬，倒是買到汗血寶馬和別的馬的後代。
這匹馬是特意花重金買來送給趙曜作爲生辰禮物的。樑潤說暫時委屈趙曜騎汗血寶馬和烏孫馬的後代，等他買到汗血寶馬, 再親自騎回來送給趙曜。
趙曜很喜歡這匹馬，完全不輸給他父皇的駿馬烈火。這匹馬只有一歲，還非常年幼。趙曜原本打算把它帶回宮裡，但是想到宮裡就那麼點大的地方，不適合養馬。
他給這匹馬取名爲“烏兔”，讓樑灌把它送去皇家山莊養。
除了送這些東西，樑潤還特別貼心地買了些烏孫和西域其他國家的好吃的。他還買了不少烏孫和西域其他國家的書籍。
趙曜從這些東西中挑出一些東西送給他的四個小弟和定遠他們。
晚上，趙曜和樑灌他們一起吃了飯。
用完晚膳後，樑灌還非常細心地買了些煙花，慶祝趙曜的生辰。
此時，賀蓮芳的宅子裡，皇帝正在和賀蓮芳聊天。
“你想讓朕把小十派去嶺南，那裡可是流放之地，你覺得朕會答應嗎？”皇帝故作不滿地說道。
賀蓮芳靜靜地看着大呼小叫的皇帝，一副“我看你演”的表情。
皇帝見賀蓮芳不配合他演下去，覺得甚是無趣地撇了撇嘴說：“老賀，難得伱和朕的想法一致。”
聽到皇帝這麼說，賀蓮芳一點也不意外。
“我有腦子。”
“是，你有腦子，而且你的腦子是絕頂聰明的。”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賀蓮芳，“老賀，你今天找朕來說這事，只怕你已經跟小十說過讓他去嶺南，並且他已經答應了。”
還真的被皇帝猜中了。
“沒錯，他已經同意日後去嶺南。”賀蓮芳跟趙曜說完去嶺南一事後，在心裡猜測皇帝是不是早就做好讓趙曜去嶺南的準備，所以他這才把皇帝叫來確認。
皇帝勾起嘴角，饒有興味地問道：“你是怎麼勸說他同意的？”
“很簡單，山高皇帝遠。”賀蓮芳故意嘲諷地說道，“你兒子巴不得離你遠遠的。”
皇帝非常配合賀蓮芳露出一抹難過的神色：“朕好傷心啊。”他嘴上這麼說，但是語氣裡沒有一點悲傷。他還假哭道，“小十怎麼能拋下朕去嶺南那麼遠的地方？”
對於皇帝辣眼睛的演技，賀蓮芳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面露嫌惡地說道：“收起你這副噁心的嘴臉。”小十這孩子有時候造詞造的非常好，比如說“辣眼睛”這個詞，這個詞造的太好，太貼切了。
皇帝哀怨地看了一眼賀蓮芳：“朕這不是配合你麼。”說完，他收起臉上浮誇的悲傷的表情，恢復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怎麼勸說小十的，朕能猜到，無非就是告訴小十，他去了嶺南，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得不說皇帝非常瞭解他的小兒子。
賀蓮芳見皇帝全部猜中，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面上一副平靜。
“你是不是已經派人去了嶺南？”
既然皇帝決定讓趙曜去嶺南，不可能什麼都不爲小兒子安排。
皇帝對賀蓮芳眨了眨眼：“你猜。”
賀蓮芳直接送給皇帝一個白眼，然後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你可以滾了。”
“你難得主動找朕，朕還沒有跟你好好的聊聊，怎麼能走呢。”皇帝笑着說，“來，我們好好的聊聊。”
賀蓮芳滿臉嫌棄地說道：“我沒什麼跟你好聊的。”
“怎麼沒有，我們可以聊聊小十啊。”皇帝雙手交叉託着下巴，朝賀蓮芳擠眉弄眼，“嶺南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還可以聊聊嶺南。”
賀蓮芳冷冷地看了一眼皇帝：“你派你的人去嶺南，我派我的人去嶺南，互不干涉。”
“可以啊。”皇帝對於賀蓮芳有自己人一事並不覺得意外。如果賀蓮芳沒有自己人，那才奇怪。“老賀，到時候輸給朕，可不要哭鼻子。”
“趙正，是你輸定了。”賀蓮芳譏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輸掉的一幕。”
皇帝笑着說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賀蓮芳沒有說話。他心中堅信皇帝會輸給他，而且會輸得一敗塗地，因爲趙曜是天生當皇帝的料。
皇帝沒有在賀蓮芳的宅子久待，待了一個時辰就離開了。
臨走前，賀蓮芳叫住了他：“你應該重新給小十安排一個先生。”
聽到這話，皇帝轉過身驚奇地望向賀蓮芳：“重新給小十安排先生，這是爲何？”皇帝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小十今年纔讀書，目前在文德殿裡讀書讀的好好的。”
賀蓮芳在皇帝面前從來不掩飾，有什麼話就說。
“你應該安排先生教小十帝王之術。”
“帝王之術？”皇帝聞言，詫異地挑了挑眉頭，旋即地沉下臉說道，“老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賀蓮芳毫不畏懼皇帝，直視着皇帝的雙眼，再次說道：“找人教導小十帝王之術。”雖然趙曜在政事上非常敏銳，也非常聰明，但是賀蓮芳還是覺得找一個先生好好地教導趙曜帝王之術，這樣他才能學會怎麼做一個皇帝。
“理由。”皇帝冷着臉問道。
“小十需要。”賀蓮芳心想，如果他精通帝王之術，根本不需要找人教導趙曜學帝王之術。
賀蓮芳是非常聰明，在帶兵打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打仗跟管理國家是兩碼事。戰場使用的陰謀詭計，不一定適合管理國家。
皇帝冷笑道：“老賀啊，你還真是爲小十操碎了心啊。”
“你小兒子比你想象的還要聰慧，尤其是在朝政上。”賀蓮芳面不改色地說道，“他的聰敏在你之上。”
“你對小十居然有這麼高的評價，還真是讓朕意外。”皇帝目光玩味地望着賀蓮芳，“帝王之術……你還真是敢說啊。”
賀蓮芳一副“老子就是說了，你又能怎麼辦”的表情。
皇帝忽然揚起嘴角笑了：“哈哈哈哈……”旋即轉身離開了賀蓮芳的宅子。
賀蓮芳看着皇帝離開的背影，眉心皺起。他一時間摸不清楚皇帝的想法。
回到御書房，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打着御桌。
孫奎端來一杯熱茶，雙手遞到皇帝的面前：“皇上請用茶。”
皇帝接過茶盞，沒有急着喝茶，而是用茶蓋輕輕拂着茶水。
“帝王之術麼……”
孫奎聽到這句話，心頭狠狠地跳了下，旋即忙低下頭，裝作他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
“老賀還真是敢說啊。”
孫奎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他就是一個瘋子。”
“不過，他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皇帝輕笑道，“他還真是爲小十着想啊。”
孫奎：皇上竟然不怪賀蓮芳這麼膽大包天！
“小十那個臭小子肯定跟老賀說了什麼，不然老賀今晚不會找朕，也不會要求朕安排先生教導小十帝王之術。”皇帝說道，“朕原本打算等小十再大一些給他另外安排先生，現在看來得趕快安排了。”
孫奎聽後，心中大吃一驚。
“皇上，您真的要安排先生教導十殿下……”【帝王之術】這四個字，他不敢說出口。
“朕得想想安排誰教導小十最爲合適。”皇帝也曾學過帝王之術，在他當太子的時候。不過，教導他帝王之術的先生在幾年前就告老還鄉了。
孫奎：“！！！！！”
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他什麼都不知道！
咚的一聲，皇帝把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御桌上，氣罵道：“小十這個臭小子有什麼話都跟老賀說，不跟朕這個父皇說。”
孫奎：皇上，原來您是在氣這個啊。
“你方纔有沒有看到老賀說小十比朕想象中要聰明時那副得意的嘴臉。”皇帝心中滿是氣憤，“他是在嘲笑朕，也在向朕炫耀小十跟他親近，不跟朕這個父皇親近。”
孫奎：皇上，原來您是在嫉妒賀蓮芳啊。
“小十這個臭小子……”皇帝越想越有氣，越想越委屈，“朕可是他親爹，他竟然親近賀蓮芳，不親近朕，真是氣死朕了。”
孫奎：皇上，您忘了您是怎麼欺負十殿下的麼。您忘了您平時裝作一副不疼愛十殿下的模樣了麼。
皇上真是好演技，就連他都被皇上騙了過去，更別說其他人。滿朝的文武大臣，只怕都想不到皇上最疼愛最中意的兒子，竟然是十殿下。
“明日，朕得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皇上，明日可是十殿下的生辰。”
“朕知道。”皇帝說着，忽然眯起眼，小十那個臭小子對賀蓮芳說過的話，一定會告訴樑昭儀。明晚問問瀟瀟。
“去把甲七叫來。”
“是，皇上。”
片刻後，長相普通的侍衛走了進來，先向皇帝行了個禮：“見過皇上。”
“甲七，你親自去一趟朕的老家，把唐先生請來。”
“是，皇上。”
“你先下去，朕待會給你一封信。”
“是。”甲七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皇帝讓孫奎把他親筆寫的信交給甲七。
皇帝口中的唐先生是曾經教導他帝王之術的先生，是一位飽讀詩書，學識淵博，博古通今的大儒。
晚上還有一更。
周武帝：朕吃醋了，朕嫉妒了！
樑昭儀：你活該！
周武帝：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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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