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衙門。
張韜被一衆捕快押至公堂,準備開堂審理他的猛虎殺人案子。
對於這個罪名,張韜不屑一顧,心中一陣冷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欲加之罪,是有人在暗中給他下絆子,想讓他受到牢獄之災。
剛來到順天府,他還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只有與那蘇驚天發生過沖突...不用想,必定是那蘇府的紈絝蘇驚天所爲。
沒想到對方陰魂不散,竟然還使用卑劣的栽贓嫁禍的手段。
他目光陰沉無比,看着手腕上的枷鎖鐵鏈,他心中暗暗惱怒,惱怒昨夜沒有找到對方的所在位置,讓對方僥倖逃過一劫。
不然,就不會有今天的這樣糟心事!
這些枷鎖鐵鏈,對他根本就無濟於事,只要他想逃跑,微微一用力,這些鐵鏈就會自行繃斷碎裂,化爲一堆沒用的廢鐵。
“諸位捕快大人,萬一你們抓錯我了怎麼辦?”
張韜鎮定自若,被衆捕快一同裹挾至衙門,當走至府衙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詢問道:“若是我無罪,你們這樣對我五花大綁,是不是非常的不妥?”
“無罪?既然你被我們抓到這裡,那就說明你肯定有罪!”一個捕快毫不猶豫的呵斥道。
“你縱容猛虎咬死人,這罪責還叫無罪?”
其中一位面色陰鷙的捕頭,側目看了一眼張韜與一旁的斑斕猛虎,神色變得非常的凝重,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然你在順天府犯了罪,那麼就要受到律法的審判。”
“你們說我縱容猛虎咬死人,就真的是我縱虎咬死人了?”
聞言,張韜冷笑一聲,嘴角上揚,露出一道譏諷之色,道:“你們真的見過它咬人的場景?”
隨即,他又補充一句,道:“小花若是發起狂來,諸位捕快大人恐怕都不夠塞牙縫啊...”
“區區孽畜,也敢放肆?”
衆捕快不以爲意,聽到耳邊的警告,他絲毫不當一回事,彷彿張韜與小花已經是砧板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們看了一眼猶如待宰羔羊一般的張韜,語氣毫不客氣,呵斥道:“老實點,到了公堂有你說話的時候。”
“到時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就休怪我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張韜寒聲道。
雖然捕快們沒見到小花兇猛的一面,但是吳亮等人卻見識過那兇殘的場景。
一想到那殘暴血腥的一幕,他們心臟頓時一緊,看向張韜與小花的目光,紛紛變得忌憚與畏懼起來。
眼前這一人一虎,可不是善茬!
那可是凶神般的存在!
威震鏢局的衆人緊跟在他們的身後,聽到聽到話,頓時符合起來。
知道內情的人,他們心中已經隱隱有了預感,此次公堂對簿,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
“不錯,到時你們一定還張少俠一個公道!”
“不然不足以平復天下悠悠之口!”
“如今城內聚集了衆多江湖豪傑,若是此事處理不當,必定會找來更多的禍患!”
“順天府是我們大離的順天府,而不是某些人的順天府!”
公堂外,吳亮與吳正德等人七嘴八舌的聲援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給公堂上的衆捕快與知縣施加輿論壓力。
一踏入公堂,張韜就看到大堂內有一位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着錦衣玉袍,氣質桀驁,正一臉得意的看着他被押進來。
“大人,犯人抓來了!”
隨着一人一虎帶至公堂,捕快們就開始向大堂上的官老爺覆命。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就不怕真我殺了你?”
張韜目光冰冷,沒有理會周圍衆人的反應,自顧自的走到蘇驚天的身前,低聲威脅道:“小子,你在玩火,小心引火自焚!”
“呵呵呵~”
話音剛落,蘇驚天發出一陣譏諷的笑聲,道:“這裡是順天府,任你有萬般神通,那也要遵守衙門的管制,否則你就是自尋死路。”
隨即,他湊上前,小聲說道:“而本公子就是王法,就是那個有一百種方法能把你玩死的人!”
說完,他轉身向上方的官老爺,拱手一禮,告狀道:“縣丞大人,就是此人行兇,縱容猛獸殺害 了我家僕從!”
“來人,將死者屍體擡上公堂,讓仵作來驗一驗傷,是不是真如蘇賢侄所說。”
聽到耳邊的狀告,順天府衙門的縣丞臉色一肅,擡手將驚堂木狠狠的往桌案上一摔,立馬頤指氣使的命令周圍的衙役行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
一具面目全非的僵硬屍體,被衆衙役擡了上來。
張韜定睛一眼,瞬間就認識出了這具屍體的身份,對方就是昨日蘇驚天身邊的兩位碰瓷隨從之一。
只是一夜沒見,對方竟然變成了一道冰冷的屍體。
而且,他的屍體上有多處致命傷,脖頸與手腕上,全都是被某種動物撕咬的痕跡。
“回稟大人,此人確實是被野獸撕咬至死,脖頸處是致命傷,一擊斃命!”
這時,仵作驗完了屍體,開始恭敬的彙報着驗屍結果。
他看了一眼張韜身邊威猛的小花後,一口咬定,就是此兇獸所爲,傷口與痕跡,犬牙交錯,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一絲差距。
啪!
驚堂木重重摔在桌案上。
“大膽狂徒,你竟然敢縱虎殺人,如今證據確鑿,你認不認罪?”
縣丞大人怒喝一聲,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堂,絲毫不給張韜辯解的機會。
他直接拍案定論,裝腔作勢的審判道:“殺人償命,按照大離律法,其罪當誅!”
“來人,簽字畫押!”
“將狂徒張韜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然而,不給在場衆人反應當即機會,張韜的罪責就直接被定下。
公堂外圍的衆人一臉懵逼,還沒弄清楚這案件到底發生了什麼,案件就審理完成了。
“怎麼回事?我剛趕來就結束了?”
“這審案的速度,是我生平見過最快的一場!從頭到尾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還能怎麼回事,得罪了蘇三少爺,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隨着判決結束,周圍頓時響起一陣譁然,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交流着。
他們對着公堂上的張韜與蘇驚天二人,指指點點,明事理的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齷齪勾當,無一不搖頭嘆息。
“得罪誰不好,非要等罪蘇三少爺...”
“哎...有一個倒黴蛋遭殃了!”
“咦,看這人的打扮好像是書院的學生,最後情況會不會有變化?”
公堂外嘈雜一片,亂做一團,張韜傲然站在大堂上,目光冰冷,面無表情的掃視前方官吏與捕快。
“且慢!”
他淡定自若,並沒有因爲自己即將陷入牢獄之災而感到慌張與憂慮,反而十分的從容,喝止住周圍準備上前簽字畫押的衙役。
喀嚓一聲。
他雙臂輕輕用力,束縛在身體上的枷鎖鐵鏈,瞬間化爲一堆碎鐵墜落在地,叮叮噹噹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嘶...他想幹什麼?難道要與武力反抗?”
衆人震驚不已,見到他這般大膽的行爲,頓時引起一陣譁然,紛紛驚歎不已。
甚至有人還非常期待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大膽狂徒,你意欲何爲?”
見狀,公堂上的縣丞老爺頓時瞳孔一縮,發現自己好像遇到了硬茬子。
“來人,速速將這無視公堂,枉顧律法的狂徒給拿下!”他坐立不安,急忙發號施令。
“哼!”
張韜冷哼一聲,一道強大的氣勢轟然散發出來,瞬間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人竟然是一位三重天的高手,難道他有反抗的勇氣!”
“有好戲看了,這次蘇三公子恐怕踢到了鐵板上...”有人興高采烈的低語道。
一時之間,公堂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焦灼。
衆人紛紛被張韜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勢所震住。
見到這一幕,蘇驚天的身形止不住的向後退去,儘量與對方拉開距離,不敢與對方正面接觸。
他心底一陣發顫,察覺到對方散出的兇威,他知道對方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
“張韜,難道想當衆行兇,藐視公堂不成?”他色厲內荏的叫囂道。
“這裡是順天府,不是你胡作非爲的地方!”
他一邊躲在衆捕快的身後,一邊拿出朝廷律法恐嚇道:“若是你敢在公堂上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將會受到朝廷的通緝,最終還是死路一條!”
“胡作非爲?你也知道什麼叫胡作非爲?”
張韜步步緊逼,每走一步,在場的衙役與捕快臉色頓時慘白一分,強者威壓讓他們難以承受。
“速速去城主府,請府尹大人支援!”
這時,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縣丞老爺,終於反應過來,急忙向一旁的捕快叫喊,驚慌失色。
“你草菅人命,不顧僕從的性命,只爲了栽贓陷害陷害我,這叫不叫胡作非爲,無法無天?”
張韜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屍體,冷聲道:“就憑這輕微的撕咬傷口,就能一口咬定是我的寵物所爲?”
“你是看不起我的寵物,還是把我當傻子戲耍?”
緊接着,他咄咄逼人道:“隨便找一隻被野狗咬死的屍體,就能給我定罪?”
說完,他睥睨公堂,目光在仵作與縣丞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你休得胡言亂語,這人分明是我的隨從!”
蘇驚天強作鎮定,據理力爭,指着地面的屍體,信誓旦旦的說道:“他就是因爲昨日無意頂撞了你,所以你才懷恨在心,縱容猛虎將他咬死!”
“你若是還想狡辯,本公子還有人證!”
二人對簿公堂,針鋒相對,氣氛極爲焦灼。
縣丞老爺見到張韜沒有恃強凌弱,場面還算是沒有失控,他頓時有站出來了,開口道:“來人,速速傳人證上場!”
隨即,他神情凝重的看向張韜,道:“既然你不服本官的判決,那麼拿出人證物證,就讓你心服口服!”
“還有人證?”
聞言,張韜眉頭一挑,感到有些好奇,他沒想到這個栽贓嫁禍,居然還做的滴水不漏。
“你只聽一面之詞,就宣判我的罪責。”
對於所謂的證人,他拭目以待,還真想見見對方能玩出什麼花樣。
他目光冰冷,僅僅瞥了一眼上方的縣丞,就讓對方感到一陣心悸,隨後不屑道:“你不是蠢就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