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一招無鋒劍意,再加上三十隻火寒鴉同時自爆綻放出的陰火,終於化解了眼前恐怖神符金龍的攻勢。
而張韜此時也不好受,受到玄寂宗符篆的轟擊,他處於風暴中央,體內氣血沸騰不已。
若不是依仗武神掄語‘孔武有力’的加持,他此時恐怕已經重傷墜地,真氣枯竭而無法動彈。
他毅然決然的引爆火寒鴉,讓他的神魂受到衝擊,識海內的五十層浩然真意消耗一空。
短時間再也無法使用浩然真意施展繪畫之路。
“呼~自己現在的實力與四重天果然還有很大的差距!”
張韜凜然,心中對下方毫髮無傷的孫志安感到忌憚,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方明明身中怨女的詛咒之力,爲何對方還能施展出全力,而不必顧忌詛咒爆發?
黃符殆盡,灰燼飄散,金龍消失。
眨眼間,恐怖而震撼的玄寂道法,就在衆人的面前落幕。
“怎麼可能?你怎麼還沒有死?!”孫志安難以置信。
他看着眼前凝實的黑霧逐漸顯現出魁梧的身形,他心中頓時不淡定了。
一介三重天的武夫,憑什麼在他的攻擊下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蹦亂跳?
他可是四重天築基境的大高手,一身道法雄厚無比,在同輩之中也足以自傲……
可今夜,偏偏在張韜的身上碰了壁。
“我就不信了邪!”
看着張韜渾身散發彪悍氣息,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隨即雙手掐訣,一張又一張符篆從衣袖間飛出,眨眼間就在他的周身形成一道玄甲護盾。
在太虛洞府內,被對方亂錘吐血的感受,他記憶深刻!
武夫近戰無比,孫志安深知這個道理,哪怕對方的修爲不如他,但是他不敢冒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這次學精了,爲了應對張韜突然近身襲擊,他特地在周身凝結了十八層刀槍不入的玄甲符。
這一刻,孫志安底氣十足,手中施展的玄寂道法也越發順暢。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傲然道:“我到底要看看你能接下我多少招?”
轟!
轟!
一張張宛如利劍般的金光劃破夜空,絡繹不絕的轟向張韜。
“金劍符?”
看着眼前數十道凌厲的金芒,張韜被迫再次施展鬼霧身法,猶如鬼魅一般,在人羣中閃躲。
噗!噗!噗!
血霧迸射,哀嚎一片。
張韜左右橫移,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面前攻擊,而周圍躲閃不及的百姓就倒黴了,瞬間死傷一片,鮮血遍地。
而他毫無心理負擔,耳邊響起血肉被利劍洞穿的聲響,絲毫不能影響他的情緒。
此時的他內心冷靜,思路非常清晰,眼中只有百米之外的孫志安與宋靈二人。
只要讓他能接近對方身體,那麼他就會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張韜十分清楚,他的優勢不在於遠程攻擊,而是近身戰鬥,他所學的一切功法都是搏殺之技,沒有一絲花裡胡哨。
唯一能召喚妖物的遠程攻擊手段,卻讓他在關鍵的時刻給自爆了。
有過一次教訓後,他就再也不與孫志安的符篆硬碰硬了。
利用鬼魅而靈活的身法,穿梭人羣,時隱時現,非常好用。
“該死!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毫無顧忌,一點也擔心周圍百姓的性命。”
孫志安暗罵一聲,看着越來越近的黑霧身影,他平靜的臉龐上逐漸泛起焦急之色。
“孫師兄莫怕,我們二人可以佈下陰陽殺陣,利用陣法將他鎮殺!”
宋靈神情冷靜,美眸內閃過陰狠果決之色,當即意識到對方在人羣中施展樓外樓功法,實在太過難纏。
唯有剋制那鬼霧身法,他們才能發起有效攻擊。
隨即,她柳眉微皺,狐疑道:“他怎麼會習有樓外樓的功法,難道他是樓外樓的人?”
這時,她心底閃過一絲疑慮。
緊接着,她腦海裡聯想到先前那個號稱鬼手銀針的樓外樓殺手,對方就是在張韜認出了他的身份之後,他二話不說就掉頭離開了。
不然張韜僅僅靠一句話,就能將一個位列暗殺榜第十八位的金牌殺手給喝退?
當時她還以爲那是對方懼怕巡天司的威名,如今看來,這張韜在樓外樓的身份肯定十分不簡單。
若其中沒有貓膩,她打死也不相信!
“難道這是他的陷阱?”
一時之間,宋靈想了很多,想到了既然唐無解與張韜或許認識,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她頒佈的懸賞任務早就被張韜知曉了。
而對方在此就是爲了將計就計,以自身性命爲誘餌而引她出來。
想到這裡,她的心開始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她越想越不安穩!
“好奸詐、好狡猾的人……”她暗罵一聲,美眸向四處街巷掃動,心中已經萌生了退意。
“就依師妹所言!”
孫志安點了點頭,在聽到耳邊的提議後,他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然而,他沒有觀察到身邊佳人的情緒變化,依舊緊張不已,盯着前方不斷靠近的詭異黑霧。
噗!噗!
張韜所過之處,血霧綻放的聲音不絕於耳。
鮮血,哀嚎,肅殺,混亂不已。
恍惚間,他化身的黑霧隱隱發生了變化,濃郁的墨色之中浸染了絲絲血色,形成了一種沾染血色的鬼霧,驚悚莫名。
“殺!”
一聲低吼,張韜陡然加速,身形瞬間出現在孫志安與宋靈二人的身前。
他一手持竹簡,一手握巨闕,儒雅與狂暴相輔相成,氣勢驚人。
“朝聞道,夕死可矣。”
一聲吟誦儒家經典,讓他的氣息再次暴漲。
武德充沛!
這一刻,張韜從未感覺到自己能有這般狀態,經脈內充滿了充盈的武力,不戰不痛快!
然而,他突兀的一句吟唱,卻讓周圍受到驚嚇的衆人感到一陣錯愕。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誦讀儒聖經典……”有人吃驚道。
“他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一位殺豬匠不明所以的推測道:“難道是早上打聽到你的下落,晚上你就可以死了?”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向那人投向鄙夷的眼神。
畢竟,在春秋書院就在京都城內,城內讀書考取功名的風氣還是非常盛行,在場的大部分人自然都從小識文強志,飽讀聖賢書。
對於張韜誦讀的一句論語,他們再熟悉不過。
“如果早晨能領悟了大道,那麼當天晚上去死也心甘情願……”
根本就不是那五大三粗的殺豬匠所解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