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感覺甚是明顯,段飛才發覺《源經》本身有大大幫助修煉的效果,本來外界靈氣比較稀薄,如今速度竟然堪比手握能石。當即大喜,立刻打開儲物戒,隨即手僵在半空,無奈苦笑,纔想起能石盡數被顛道人搶走,如今這新儲物戒中除了幾顆斂息丹,只剩一堆無用之物。失望地垂下手,將心思轉到腦中黑石上,從聚靈之後,黑石就如同消失一般,沉寂得無影無蹤,也未曾再與段飛聯繫。沒了黑石的幫忙,他也無法內視,看不到現在體內的情況。
想到盧環所講無色神光之事,再聯繫黑石所發的無色之光,心中總有莫名的預感,若要弄清楚無色和尚的事情,定要從腦中黑石入手。又想起守護黑石的仙宮法寶,也是神秘非常,竟能夠將黑石的無色神光轉化成九彩神光,他不知道仙宮法寶這樣做的目的,但肯定爲了保護黑石的秘密。這樣想來,秘密定是無色神光無疑了。
既然暫時無法探究個明白,段飛也不再浪費時間,將在岩漿洞天的收穫在腦中詳細回味,許多細節逐漸融合到一起,更有新的奇思妙想不斷浮現腦中,漸漸沉浸其中,往我沉醉。
直到月掛梢頭,段飛才站起身來,眼中閃過興奮之情,感覺比之之前更有收穫,融會貫通之後的感覺明顯不同,連帶着信心也大大增強,很希望找個對手驗證一下自己的收穫。想到地羅宗那邊來了好多高手,忍不住開始琢磨找誰去練練手。
正躍躍欲試的時候,外面院子中傳來顛道人大吼大叫的聲音,貌似喝醉了酒,正胡言亂語的嚎叫。段飛趕忙出了密室,果然見到顛道人正大發酒瘋,手中擎着一大個酒罈,邊灌酒邊高聲唱着聽不清歌詞的怪調子。
看段飛出來,立刻搖晃着招呼段飛過去,未等張口,便被顛道人一把摟在了懷中,又哭又笑,嘴裡含糊地說着亂七八糟的話,渾像是揹負了無窮的委屈。
段飛曉得這老鬼來歷神秘,聽他斷斷續續地嘮叨,倒聽出他似因爲某種極大的委屈逃出家門,以至於流落塵世,無人照應。更讓段飛覺得恐怖的是,這老鬼竟口口聲聲埋怨家裡將他修爲給封印了,近千年來只拼命衝解了不到三成。這讓段飛真個嚇了一大跳,仔細扶起老道詢問,卻被他胡言亂語地根本摸不準說得實話還是亂吹牛皮。
段飛無奈,奪過酒罈扔在地上,拉着老道出了門,一路急速飛行,打算讓他吹吹風跑跑酒氣。直飛到內外成相交之處,有個高臺名爲望月臺,算是兩城間最高的建築,前後景緻各異,加上恰好方便登高遠眺,已成了牢山鎮百姓飯餘閒後最喜歡聚集的所在。段飛便帶着顛倒了落在瞭望月臺最高處的平臺之上。衆百姓見有仙人落下,很習慣地紛紛散開,爲他們讓開了很大一片地方。
顛道人一落地便跑到欄杆處張口狂吐,只嘔得涕淚直流。段飛過去替他拍拍後背,奇怪道:“老鬼,受什麼刺激了,怎麼喝這麼多酒?難道從我這裡搶了修行資源後開心得無法發泄,便跑去恣意買醉?”
顛道人待要回嘴,卻又是一聲乾嘔,難受得直翻白眼。好容易順過氣來,立刻恢復了不屑地表情,有氣無力道:“你姥姥……老子看中了一樣法寶,掛在散修協會拍賣行幾百年了,只可惜手頭窮得冒煙,乾着急也買不起。這次算道爺我欠你的,待我買下那寶貝,大不了替你打工百年。你開宗立派也好,落草爲寇也好,橫豎幫你賺回兩倍的能石來。”
“得,免了。”段飛拍拍手,“那些個身外之物我也沒有放在心上,權算是小子孝敬您老了。不過以後要什麼東西的時候能不能溫和一點?總這麼動手,早晚有一天我怕一不小心傷了你。”
“放屁!我呸!”顛道人頓時怒眼圓瞪,叫囂道:“傷道爺我?再修煉一萬年吧!臭小子本事不大口氣不小,就憑你那套怪異的功法?還動不了道爺一根寒毛!”
段飛懶得跟酒鬼爭論,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看您酒意消得差不多了,要不我送您回去睡一覺?”
顛道人見段飛服軟,才悻悻收回怒氣,上下打量段飛兩眼,問道:“小鬼,那總折磨人的怪異黑氣近來可曾發作?”
“不曾。一次都沒有。自打聚靈成功,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作怪。”段飛回道。
“倒是好事。”顛道人點點頭,“但願你小子因禍得福,反而去了塊心病。”
“那倒是。”段飛亦同意,“當初那魔人還說那是我無意觸發的一條靈根,接過聚靈之後,這黑氣消失了,身上也沒種下靈根。禍福相抵,我還算賺了。”雖然說得甚是輕鬆,但語氣中難免帶了一絲惆悵。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片刻後卻被身後熟悉的聲音吸引過去:“哎呀,這地方本大少喜歡,若是再擺些酒菜,對月暢飲,豈不快哉?”
這聲音太有特點,一聽就知道是褚揚那胖子。兩人循聲回頭望去,果然見那廝穿了一身騷紅的大氅,前呼後擁大搖大擺上得頂層來,一副土財主的囂張模樣。
最敞亮處只有兩人憑欄遠眺,褚揚自然一眼就看到,頓時眼睛一亮,衝身後擺擺手打發他們散去,興沖沖跑到段飛和顛道人身旁,笑嘻嘻道:“這麼巧,你們也出來玩耍?不如大家一起吧,這邊所有好玩的去處本大少全都熟悉,包你們玩得開心。”
扭頭看到顛道人面臉酡紅,頓時不樂意:“你們一起吃酒了?居然不喊我,太沒義氣了吧?”
段飛心中惦記探尋火煙洞天之事,哪有心思在這裡浪費時間,不耐道:“你哪隻眼睛看我吃酒了?胖子,怎麼也不見你好生修煉,就知道到處遊蕩閒玩,不怕你師傅拳頭?”
褚揚頓時垮下臉來,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可憐兮兮道:“別提了,我苦啊。師傅見你小媳婦即將破入使者層次,又見那剛剛成爲掌控者的小葉頭片子天賦驚人,就逼我修煉,說什麼東宮門徒不能被人比了下去,這些天來哪有好日子過?今天瞅見他與師叔議事,我才得了空跑出來,你可不能告狀,否則我定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