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後面？”王隊長往前湊過去，腦袋同時側向一旁，似乎能夠繞過那兩個學院的身體看到後面一樣。
“要不然他們在看什麼？”莊劍感覺自己掌握了真相。
畫面裡，一羣人快步的走着，前面的兩個還笑着回頭看了幾眼，只不過人流密集，他們雖然側身回看卻並沒有把後面的人給露出。
監控攝取的範圍不大，這些人腳步輕快，不過是幾秒鐘就從眼前消失。
道場雖然不在山莊的正對面，不過依然是處在大街正道的位置，再加上週邊聚集了幾十萬的散修，安防提高了幾個等級，那些攝像頭全都裝的是高清，經過電腦處理，提亮銳化，畫面不大，卻每個人的眼神表情都能看得清晰，這纔是讓莊劍有了發現。
“可是。”烏海有些想不明白，“按照剛剛抓取到的，他的身高應該是在一米七二左右，這兩人和他相差無幾，最多也就是一米七五這樣，要想擋得住他的身影，我看……。”
烏海搖搖頭，不大認可莊劍的說法，只是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一時間質疑的聲音都不好意思放大。
“把之前他橫穿馬路的畫面給調出來。”莊劍說道。
不需要烏海操作，耳麥捕捉到他的聲音傳送給了內勤，畫面一變，重新回到了橫穿馬路的場景。
一個身影微微低着頭，鏡頭裡看不到半點面孔，等到接近攝像頭的時候，這傢伙頭低得更低，一隻手擋在嘴邊，身體微微震動，似乎是在咳嗽或是打噴嚏，巧妙的就躲了過去，再出現就只剩下背影。
“這是最近的正面。”烏海聽着那邊內勤的話重複着。
“回放。”莊劍說道。
看不出問題，從畫面看，就是個很普通的人穿過馬路，快要走上人行道的時候咳嗽噴嚏，用手捂住嘴顯得非常正常，周圍經過的人都沒有多看一眼，只是腳步微微錯開，和他拉開了一點點而已。
“再來。”莊劍說道。
從準備擡手捂嘴開始到消失在畫面中，連續不斷的反覆播放着，這一段是最近的正面鏡頭，從這裡要是看不出究竟，換成別的畫面估計更加沒有希望。
“很正常啊。”劉靜怡收回目光。
莊劍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罷休，依然盯住不放，“不像是煉體士，走路的動作沒有煉體士那樣輕盈，你們看他揹包肩帶的位置，金佛不算重，可是走了這幾百米後肩頭卻被壓得有點塌，雖然有可能是天生這樣，不過我覺得，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剛入門的練氣士，後天初期，估計氣息都還沒有穩下來。”
“又是散修？”烏海皺起眉頭，“該死的，怎麼還有那麼多沒有登記註冊的？”
“以後還會更多。”莊劍扭頭看着他，“像是這種心存不軌的，你覺得他會給你方便？”
烏海嘟囔着，“越來越亂了，還好這片區域馬上就有人接管，希望到時候普查幾遍，把那些沒有登記的統統抓出來廢掉。”
“接管？”莊劍疑惑的看着他，“你要調走了嗎？”
“不是我調走，莊哥，這片區域太多散修，光靠我們這一支隊伍根本管控不過來，也就是他們實力還不夠，剛開始嚴打了幾批給他們一點震懾，再加上你老人家坐鎮這裡，要不然早就亂了。”烏海解釋着，“早兩個星期我就打了報告上去了，不過現在到處都缺人，又要對付時不時冒出頭來的妖獸散修，又要抽調人手組建新的隊伍，一直都沒解決，不過聽說下個星期就有兩支隊伍過來，到那個時候我就輕鬆了。”
莊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鬆不了，以後散修越來越多，光靠防洪辦的力量是沒辦法解決的。”
“我也知道人少了，可那也沒辦法啊，修士也不是說有就有的，不光要靠資質還要考機緣。”烏海說道，“你看看這裡，全國大半的修士都集中在山莊周圍了，看起來數量多的不行，可實際上你再看看，三十多萬對標全國十多億人口，數量少得可憐，防洪辦要想找到合適的人選並不容易，而且還有新的隊伍在和我們爭人，還要抽調人去幫他們訓練。”
烏海說起來就抱怨個不停。
靈氣波動太快，連續幾次後，好處就是讓他晉級先天成了組長，壞處就是，全國上下都沒有做好準備，一時間人手巨缺，小半年過來他們都沒有正常的休息過，每天都是加班模式，工作繁重，已經快要把他們給壓垮了。
“你看這裡。”旁邊王隊長喊了起來，伸手指着平板。
劉靜怡已經不再去看，莊劍和烏海兩人閒聊着，就只有他，依然是不斷地分析着對方的每一個動作。
“怎麼？”莊劍看了過去。
“他的手不對。”王隊長說道，“他的手臂比起正常人的稍短了一些。”
作爲重案組的組長，對於這種細節的抓取比起莊劍還要細膩，許多的案件分析就是靠堅韌的精神不斷重複的工作，這纔是從裡面找出罪犯的蛛絲馬跡，沒有足夠的耐心細心，沒有足夠的洞察力，他怎麼可能成爲得了組長？
“小吳，快分析一下。”烏海摸着耳麥喊道。
不用他提醒，那邊的內勤一直關注着這裡，聽到王隊長傳來的聲音後就已經開始了操控。
身影的衣服有些寬大，光從外面看不出身體的細節，不過有着超級計算機在，根據他走路的姿勢，線條迅速的在身體上勾畫出來，剔除掉寬鬆，直接標註出他的身形。
手臂被重點勾畫成了紅色線條，畫面旁邊是正常人的手臂長度，數據加上圖像，不看不知道，得了對比，頓時就發現他的手臂短了接近二十公分。
“怎麼會是這樣？”烏海喊道。
平板上的畫面還在不斷變動，線條來回變化着，一次次的重建模型，過了十幾秒鐘，等到所有的線條停下，在那道身影的中間劃出了一道紅色的輪廓。
“孩子？不對，他是個侏儒。”莊劍說道。
“爲什麼不是孩子？”劉靜怡問道。
“看這個高度。”
莊劍點着平板，指着裡面的那條紅線輪廓說道，“不到一米二五，現在這些孩子不像我們那個時候，牛奶天天喝，一個個都長得天那麼高，這個高度的孩子有多大？八歲？九歲？你絕對一個犯罪團伙會找來這麼小的同黨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還見過好多帶着孩子去偷竊的。”劉靜怡說道。
王隊長咳了一聲，“那是因爲孩子偷竊的時候不起眼，不過在這裡，他們顯然不需要這個。”